她坐起身,“陳老已經來過電話了,也替你們求了情。但是,你要知道,我慕家的生意,陳家一向都是是避著的,如此,這兩家才能相安無事這么些年,這次我賣陳老一個面子。但是我也不能這么糊涂就把這事兒給消了。”頓了頓,加了句,“那么不如就說說,你們去海晏那座墓是為了什么?”
要不說什么是說話的藝術呢么,這先敲打,在施恩,最后再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慕容對自己這表現很滿意。
商辭聞言垂眼,其實他早就知道慕家遲早要問他,他也沒打算瞞:“我是為了找一樣東西。”
“東西?”慕容倒是有些意外,她點過,墓里的陪葬沒有任何缺少,“你找的是什么?”
商辭從懷里拿出一張紙,給慕容遞過去。
借著月色,慕容看見紙上畫著一個符號,像是字又像是徽記。
“那個墓里的棺木上就有這個符號。”商辭看不清慕容的神色,“我知道,這次貿然進到慕家守的墓里,是我的錯,慕家為此追究也是理所因當,所以這次康叔被殺的兇手我會盡全力去找到。希望慕家不要牽扯到陳家。”
“你認識墓里的那個人?”慕容倒是不關心這些,牽扯到陳家,也不會,當然她也不能和商辭直說。
“不認識。”慕淮不知道慕容為什么問這個,還是老實的回答了。
“你想要從慕家得到什么?”
“海晏那座墓是慕家的生意,慕家應該對這墓的來歷很了解,所以我想問慕小姐這墓里究竟埋人的來歷是什么?”
慕容低頭,手在紙上劃過,苦笑,“這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也不知道這墓里葬的人的來歷。”
“怎么會?”這個答案有些出乎商辭的意料,“慕家接生意不應該會調查清墓里人的底細甚至到子孫后代?”
話說出口商辭發現自己語氣有些激動,“對不起,我有些著急了。”
慕容擺擺手,表示不在意,“以往都是會的。”
“怎么說?”
慕容皺眉,“海叔說,這個墓主人于他有恩,所以這筆生意還的是人情債,沒有走流程,他也不清楚這人的來歷。”
好不容易找到一點線索,難不成又要斷了?商辭握緊的手。
“不過。”
“不過什么?”商辭抬頭。
“不過我想,我們可以合作。”慕容把紙遞還給他,“那個墓已經被盜,來人偷走了尸體。”
偷走了尸體?商辭當日進到墓里只是找了外面,并沒有開棺,“你懷疑是和他的來歷有關系?”他想了想,有慕家在查起東西確實會更方便,便同意了慕容的提議,“好。”
商辭摸到口袋里的東西,剛想開口,就被慕容打斷了。
“那行,那就這樣說定了,天色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山里黑漆漆的晚了路不好走,具體的明天說。”
商辭看了看天色,確實不早了,“行。”
等人走了,慕容臉上的笑一垮,立刻爬起來,手往胳膊上一拍,發出清脆的響聲,抱怨,“這蚊子也太多了。”
第二天,慕容早上就開始在等人,等了一天也沒等到,偏她又覺得自己找人丟了份兒,所以直到傍晚才把人等來了。
“你查兇手查的怎么樣?”慕容給人倒了杯水遞過去,她把找兇手的事兒交付給商辭并不是她對這件事不上心,她也很關注進展。
商辭坐下來,接過杯子喝了口水,“按現場的痕跡來看,應該是有人在晚上想從康叔身上找某一樣東西,但是驚動了康叔,在拉扯間不小心刺傷了,康叔年紀太大,沒力氣自救又喊不來人,所以才失血過多喪了命。”
“所以是入室盜竊無意中傷人致死?”慕容皺了皺眉,這結果比起故意殺人雖然好了一些,但是在族里也是鮮少發生的。
“是,不過。”商辭皺眉。
“什么?”
商辭把一本薄薄的泛黃的舊書遞給慕容,“我想不通,康叔家雖然不至于家徒四壁,但是也沒有什么特殊值錢的東西,我無意間在床底下找到了這個,我懷疑那個兇手是為了它。”
慕容疑惑的接過來。
“這本書似乎是有些年頭了,后面大多都是些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文字,只有最前面。。”
慕容翻開第一頁,扉頁上兩行字深深的印著兩行字。
說是印,其實是人手寫上去,但是似乎非常用力且長時間的重復在上面描過,甚至穿透了下面的兩三頁紙。
“誰是惡魔,誰是無辜者,高高在上的神,終將被拉下神壇。”
“什么意思?”慕容看著這兩行字,滿臉的迷茫。
“不知道。”商辭也只能是搖頭,“不過起碼知道了那個人圖的是什么。”頓了頓,“原本以為只能查到這里,但是今天,我去問了那天輪到去康叔家送飯的大姐,她湊巧聽到了屋子里康叔和一個年輕的男子起了爭執,說到了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康叔一向獨來獨往,也從沒有出過族里,怎么會招惹血債?”慕容看向商辭,“那個年輕男子是誰?”
“慕淮。”
慕淮聽到慕容叫他,推門進去,先是看了眼邊上站著的商辭,隨后才問慕容怎么了。
“你去把慕蜂帶來?”
“慕蜂?是西邊梅嫂家的小兒子么?”慕家雖說人不多,但也有上百口的數,要讓他一個個記得那是不可能的,恰好,這慕蜂他倒是有些印象。
“或許吧。”慕容雖說是一家之主,但是要說起族人,她能記住的也不過只有兩只手的數而已,“怎么你認識他?”
“四個月前,梅嫂家的小兒子進山的時候發生意外失蹤了,全族的壯年都進山里找了,都沒找到,后來大家都放棄了以為人已經死在了外頭,誰知道過了三個月,他自己又從外頭找了回來,一身衣服破舊身上也都是傷,說是不小心進了深山,迷了路。”慕淮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有沒看他送來的文件,“這事當時我把資料都放在你書房了,你沒看嗎?”
慕容倒是理直氣壯,“事情交給你我放心,不說了,我懷疑康叔的死和慕蜂有關,你去把人帶過來。”
說到康叔的死,慕淮皺了皺眉,也沒功夫追問慕容資料的事,立刻轉身出門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