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疏節陽光般的笑臉，葉子當然一萬個愿意了，冰冷的鵲水河算什么，正所謂，為博美人一笑，刀山火海都去得。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當她決定去的時候，心里會有一層模糊的悲傷。

這一節河水并不算太深，葉子撩起褲腿，飛也似的跑了過去，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栽了下去，當她的手剛剛碰到玉笛時，它便像活了一樣，從葉子的手心鉆進了她的體內。葉子一臉萌，鬧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她以為自己眼睛花了，又一頭栽下去，左看右看，來回摸索，確實再也沒有玉笛的半點痕跡了。她失落的慢慢走回了岸上，疏節看著兩手空空的她，一臉疑惑，“怎么回事，沒找到嗎？”

“不是，它可能是認錯人了，好像跑進了我的身體里邊。”葉子的話里充滿了不自信。

“認錯人了？不會吧，你逗我呢，藏起來了吧？”

“我哪有那么快的神手，能逃得過你的仙目，要是有的話我第一個偷得就是你，哼！”

“好吧，它在你那里跟在我這里也都一樣，反正這些年沒有它，我也是橫行天下，無人能擋。”

“呦呦呦，哥們，您能不吹牛嗎？是誰躺在棺材里裝死來著。咦，我怎么會這么說，你躺在棺材里過嗎？”葉子也被自己的話驚到了。

“嗨，瞎說啥呢，你肯定是做夢呢。”疏節看了看葉子眉心的印記，并沒有什么差錯，暗想，“我已經把她以前的記憶封印了，她應該不會記得睜開眼睛之前的事情才對呀，怎么回事。”

“走了走了，瞎做什么白日夢，下山去，我帶你去認識認識我的老朋友。

葉子蹲在河邊，看著水里的自己。“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你是仙，我是凡，可是你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我又黑又丑，你長的這么好看，也不存在看上我的可能性，我一個肉體凡胎，又沒錢沒勢的街頭流浪女，對你來說到底有什么用呢？”葉子渾身濕透，瑟瑟發抖，但是腦子好像一點也不糊涂，“從你救我之后，我什么都沒問你，我覺得你對我好，給我的感覺也很踏實，你去哪我就去哪，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可是我覺得我的貪心應該到此為止了。”

疏節把從身后把葉子攬進懷里，在葉子耳邊低聲說道：“不能到此為止，對于擁有漫長人生的我，最有意義的事情就是和你在一起了。”疏節抬起頭，一臉不懈的盯著湛藍的天空，一摸邪魅的笑意掛在嘴邊。

葉子依然盯著眼前的水面，停止了顫抖，強忍著內心的恐懼，點了點頭，心想，“真可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

“我們走吧！你穿著濕衣服在風里站久了會生病的。”

桃華里，華氏錢莊后院。老柳樹洞內。

“哥，好久不見，過得還好嗎？”

丁掌柜正用毛巾給老伴擦掉嘴角的藥渣，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拿毛巾的手都忍不住抖了起來，回過頭的時候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了。臉上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悲，像是笑著哭，又像是哭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