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去吃東西，已是一個小時后。天蒙蒙亮，顧衍牽著陸菀之在街頭漫無目的地走，偶爾他會側眸望一眼身邊的人，然后露出淺淺淡淡宛如晴光映雪般的笑意。

陸菀之始終微微垂著腦袋，不好意思抬頭，她時不時偷偷摸了摸自己紅腫的雙唇，臉色禁不住又燥熱起來。

甜蜜與羞澀齊齊涌上心頭，叫她一時間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也不知他們走了多遠，忽然顧衍停住了腳步，指了指手邊一家店，“這間，可以嗎？”

接近五點，早餐店都已經開張了。

陸菀之抬頭瞧了一眼，眉間頓時泄出驚喜，“這家小籠包店竟然還在啊，我以為他們家早就不開了呢。”

顧衍道：“恩，前幾年搬走了幾個月，后來又搬回來了。”

“真的嗎？”陸菀之雙眼亮晶晶的，宛若星辰璀璨，直叫顧衍看得微癡。

“要吃嗎？”

陸菀之當即點點頭，抬腳就往里走，“當然。”

陸菀之小時候是在她媽媽的老家上的學，放假的時候才來BJ。那時候她在BJ沒什么熟人，只認識她大哥的那幾個朋友，顧衍便是其中之一。

她和顧衍有幾個固定的地方，奶茶店，早餐店，還有幾間小店。

那時候，他們的快樂很簡單。她的快樂更簡單，只要能看見顧衍就好。

小籠包還是以前的味道，皮薄餡多湯汁美味，吃得陸菀之眼睛彎了起來，連心里都是暖烘烘的。

顧衍溫然望著她，見她嘴角掛著湯汁，便伸手幫她抹了去。

陸菀之閃爍著眸光，燦然笑著道：“二哥，你也吃啊！”

“好！”顧衍低聲道。

吃了兩屜小籠包，又喝了豆?jié){，陸菀之這才滿意地扶著腰離開早餐店。

她禁不住打了個飽嗝，然后趕忙捂住嘴巴，不好意思地望顧衍一眼，見他眉眼微含著笑意，她便瞪他一眼，“不許笑！”

“沒笑。”顧衍撫了撫她的腦袋，心里格外滿足。

兩個人牽著手走了一會兒，忽然抬眸對望一眼，然后癡癡地笑了起來。

陸菀之伸出手指戳一戳顧衍的臉頰，笑罵道：“傻子！”

顧衍沒說話，只是緊緊擁住她，似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只要她在，他即便是變成傻子有如何。

菀之，你可知，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我在睡夢中掙扎著痛醒，望著滿室平靜與蒼涼，心底有多絕望。

如今這一幕，是我盼了許久許久的。

晨曦微露。

顧衍抱著陸菀之不放手，陸菀之反手拍了拍他的背脊，眼里透出些許不解，“二哥，你怎么了？”

“沒事，讓我抱一會兒就好。”顧衍低低沉沉說道。

陸菀之便不再說話，只是摟緊了他的腰。

她的臉微微靠在顧衍的胸膛，耳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咚咚咚，如她此刻悸動的心。

二哥。

阿衍。

我很想你。

……

工作日，陸菀之自然要去上班，但顧衍卻有些賴皮不肯放人。

陸菀之頗感無奈，哄道：“二哥，我下班了就來找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