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忽然的闖入，打斷了顧衍和陸菀之之間的甜蜜。陸菀之陡然不好意思起來，雙頰紅紅的仿佛要燒起來一樣。她忙站了起來，“那個，二哥，我……我……”

然而“我”了半天，她都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說什么做什么。

這樣局促羞澀的樣子，卻叫顧衍微微露了笑意，甚至不小心笑出了聲。

“二哥，我不跟你說了！”陸菀之愈發地覺得害羞，轉頭跑進了顧衍的休息室。

她背靠著門，雙手捧著臉，腦海中總是浮現方才的那一幕，片刻后，她低低地笑了起來。

二哥，二哥，阿衍，阿衍，阿衍……

心頭無盡地歡喜與雀躍，她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呼喊著他的名字。

曾經以為一輩子都只能偷偷地喊他的名字，但如今看來，或許，或許她真的能名正言順地喊他一句——阿衍。

門外，顧衍敲了敲門，他低沉溫和的聲音傳來：“菀之。”

只這一聲，陸菀之心尖便忍不住顫了顫，她輕輕“嗯”了一聲。

“有些晚了，晚上你要不要，就留下來睡？”

話音剛落，陸菀之的臉便禁不住又紅了幾分，她的心思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盡管她知道顧衍這話沒有別的意思。

思索了幾秒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我給我哥打電話。”

門外有兩秒的靜謐，之后便是顧衍夾帶笑意的聲音傳來：“我來打吧。”

“好。”

正好陸菀之也不知道該如何和陸逸霖開口，畢竟在外留宿這種事她從來沒做過，也實在是不好意思。

得到陸菀之這個“好”字，顧衍的胸腔便好似有喜悅要跳出來，他如癡傻了一般站在門邊輕輕地笑了起來。

笑了很久很久，以致于房間里的陸菀之都聽見了動靜。

但是害羞地躲在被窩里的她沒有開口詢問，只像是要應和著顧衍的笑聲一般，也癡癡地笑了起來。

顧衍給陸逸霖打電話的時候，那頭的陸總裁停頓了幾秒，而后似有沉沉嘆息傳來，“顧衍，這一回，你有多少把握？”

顧衍略怔了怔，目光卻是前所未有地堅定，“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她分毫。”

陸逸霖捏著手機，眸光微沉，他掃一眼窗外的黑夜，夜里寂靜，靜得如同當年那個夜晚。他凝眉思考了許久，方才道：“最好是。否則，你別怪我不顧多年兄弟情義。”

說完，陸逸霖便掛掉了電話。

他目光沉沉地凝視著外頭，身后，沈曼殊環腰抱住了他，“在擔心菀之？”

陸逸霖沒說話，只是轉身擁住了沈曼殊，他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輕聲道：“也不知我這樣做，是對是錯。”

沈曼殊安慰地輕拍了拍他的背脊，柔聲道：“當是給菀之一個機會吧，畢竟她，那么愛顧衍。”

陸逸霖閉了閉眸，勉強扯了扯嘴角。

是啊，畢竟她那么愛他，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地深愛著他。

……

夜里很靜。

陸菀之躺在顧衍的床上，抓著被子，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覺，腦海中全是顧衍，他的臉，他的聲音，他低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