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菀之掃了奶茶一眼，明顯是來自十幾公里外，她低低地笑了一聲。

顧衍輕咳了一聲，耳朵微微有些泛紅，“我去找你哥。”

說完，他轉身出了市場部。

陸菀之抿唇笑了笑，視線落在那兩杯溫熱的奶茶上，很小聲很小聲呢喃了一句，你們說二哥是什么意思？

回應她的是理所應當的平靜。

她默然收回了視線，將思緒放在了工作上。

工作到大半夜，周圍同事陸續離開了辦公室，而陸菀之卻依舊在奮戰。

顧衍的身影又出現在市場部，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陸菀之身邊，拿著手機似乎也在談工作。

陸菀之合上資料，轉頭望了他一眼，“二哥，要不你先回去吧。我這里估計還要一兩個小時才忙完。”

顧衍眉眼未抬，只盯著手機的文件，“我等你。”

陸菀之眸光微閃，心中泛起陣陣漣漪，說一點兒都沒觸動那是假的，但如今慫慫的她，再也沒有當年無所畏懼的孤勇。

為了不讓顧衍等太久，陸菀之加快工作進程，差不多快一個小時后，她終于做好了方案。

發給夏唯安之后，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二哥，我好了。走吧，我請你吃宵夜。”

顧衍收起手機站了起來，自動自發地拎起陸菀之的小挎包，語調低沉，“走吧。”

陸菀之怔了怔，盯著顧衍手里的小包，耳朵不自覺地燙了起來，“那個……”

顧衍聞言轉頭望她一眼。

也許是因為夜深人靜不夠理智，又也許是因為顧衍一汪清澈見底的眼神，陸菀之即將脫口而出的話都梗在了咽喉里，再也說不出來了。

路過夏唯安辦公室時，陸菀之敲了敲門，“唯安姐，你好了嗎，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東西？”

顧衍微不可聞地蹙了蹙眉頭，而聽到里邊的夏唯安說“不用”之后，他才又舒展了眉心。

“那你早點下班哦！”陸菀之淺笑著沖屋里的人揮揮手。

顧衍有些不耐煩，一把抓起陸菀之的手就往外走。

他步伐有些快，讓陸菀之都來不及反應什么，只能加快速度跟上他的步子。

午夜，宵夜攤子上依舊熱火朝天。

陸菀之喜歡到這樣有煙火氣的地方，她熟門熟路地領著顧衍在一個燒烤攤前坐下，笑瞇瞇地和老板打招呼，點菜。

雖然他身上價值不菲的高檔西裝與眼下周圍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但看著她被微暗燈光映著的笑臉，顧衍覺得一切都值得。

對他來說，只要她在，一切就都值得。

陸菀之要了兩瓶冰啤酒，分別給自己和顧衍倒上，她抿了一小口，整個眼睛便就都瞇了起來。

“好喝！”

顧衍學著她的樣子，也抿了一口。說實話，口感不怎么好，可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滿足。

在缺失了的這幾年里，陸菀之做了許多以前從不會做的事，而他，也想嘗試一遍。走一遍她走過的路，去一遍她曾去過的地方，嘗一遍她曾經吃過的美食。

他想，只要他經歷過她所經歷的，或許，就能更靠近她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