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江晚直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但是表面上他是不敢的，“你加了菀之好友，又不跟她說話，她會怎么想？你隨便發點什么都好。”

“是嗎？”顧衍低低地呢喃了一句，凝眉思忖了幾秒鐘，他從手機里找出僅有的一張照片發送了過去。

是很多年前，他偷拍的。

正是春日，十三歲的陸菀之長發披肩，一襲白裙，蹲在花園里逗小貓。偶爾低眉淺笑，偶爾狡黠如狐貍，那一日的陸菀之就像那一抹春日的陽光。

顧衍抿唇笑了笑。

陸菀之酒喝得正酣，微微有些醉意，忽然手機叮咚了一下，她打開一看，見是一個少女的背影。她稍晃了晃腦袋，“嗯？這個人……怎么有點眼熟？靜好，你瞧，這個人是誰啊，我怎么想不起來了？”

奚靜好湊過去瞧了一眼，而后點了點陸菀之的臉頰，“菀菀，你傻了么？這是你啊，小時候的你！”

“是我嗎？”

陸菀之迷迷糊糊地凝眉思忖了一會兒，但是酒意讓她的腦子有些空白，好半天都不曾反應過來，于是她“啪”一聲把手機蓋下了。

“不管它。我們喝酒！”

顧衍等了半天，都沒看見陸菀之回復過來的信息，俊眉微蹙，臉色也沉了沉。

五分鐘過去……

十分鐘過去……

半小時過去……

陸菀之依舊沒有回復消息。

顧衍來回地看與陸菀之的對話框，卻不一小心點開了陸菀之微信的頭像，她的朋友圈更新了。

九張照片，其中一張還是和齊銘。

夏日炎炎，紅酒、好友相伴。

她還喝酒了！

顧衍的臉色陡然寒了下來，宛如摻了冰的目光一掃一旁的江晚，不說話，凌厲的氣氛也足以讓江晚瑟瑟發抖。

當然，瑟瑟發抖是夸張的，但江晚多少覺得四周有冷意，“老大，怎么了？”

顧衍凝一凝俊眉，有些不耐煩，“去查查，菀之在哪兒。”

“在明月時光啊。”江晚脫口而出，可就在話說出口的那一剎那，顧衍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英俊深邃的臉上冷若寒霜，宛若結了一層冰，“你為什么會知道？”

說話時，他的語調更是陰沉得可怕。

饒是跟隨顧衍多年、深知他脾性的江晚也忍不住渾身抖了抖，他咽了咽口水，“昨天我想幫你約她今晚吃飯來著，但她說今晚有約，要和朋友去明月時光吃飯。”

“是么？”顧衍薄唇輕啟，如墨瞳仁幽深似深海。

江晚連忙點了點頭，“當然。”

我靠靠靠靠靠……老大你太霸道了，我不就是知道了一下菀之的去向么，你至于臉色難看成這樣？

心好累！

顧衍握著手機，手指順著邊沿滑了滑，半晌他站了起來，邁腳出了辦公室大門。

“去明月時光。”

江晚麻溜地跟了上去，生怕走慢一步，顧衍的冷眼就掃過來。

難得開心，陸菀之、奚靜好和齊銘三個人又開了幾瓶，陸菀之抱著酒杯，笑得眉眼彎彎，“酒好喝。”

齊銘見她臉都紅了，忙去奪她手里酒杯，“菀之，杯子給我，不喝了。”

“不，我沒醉，我還要喝。”陸菀之掰開齊銘的手。

忽然，大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