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秘密分享
- 女皇競選人
- 漫漫鯨語
- 4175字
- 2019-09-01 21:16:55
林月笙牽了那匹戰(zhàn)利品,來到了二公主所住的院子。直到這里,她才明白為何李賢德他們不知道肖逆就是二公主,而是這二公主進(jìn)神武院時,根本就沒說出自己身份,因自身緣故,不得不三天兩頭缺席課業(yè),再加上要求住在神武院最為偏僻、靜的別人以為要鬧鬼的高閣,讓肖逆這個名字蒙上了一層神秘乖張的面紗。之所以不是說孤僻,那是因為遲封和莫巍經(jīng)常出入此地方。
而今,林月笙來到了這座高閣下,高閣立于白墻黛瓦之內(nèi),這四周冷冷清清,因此襯的她的腳步聲和馬蹄聲格外突兀。
走到月形拱門前,遲封笑瞇瞇的道了聲請:“二公主正等你。”
林月笙似有所感,緩緩抬起頭,只見二樓打開的窗邊,二公主長發(fā)披散,正沉靜的望著她。林月笙將韁繩遞給了遲封,撩起下擺走了進(jìn)去。
上到閣樓,光線漸漸明亮,室里放置的東西十分簡單,木架上燃著香爐,一方案幾,一塌竹席,案幾上備著茶杯,窗邊的景致想必十分好,令二公主聽見她上來也沒有轉(zhuǎn)過頭來看,只是語氣平和道:“那匹馬既是你贏來的,便給你吧。”
林月笙本想說給了我不知你哪天又要跟我賽馬了,卻見二公主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眸里帶著睿智和審視,她才猛的發(fā)現(xiàn)是哪里不對。
遲封剛剛說的是“二公主在等你”,然而遲封平常不是叫二公主肖逆、便是叫霓兒或者殿下,這般正正經(jīng)經(jīng)說二公主,只有一個可能,眼前的人,是真正的二公主,沒犯病的二公主。
二公主微微一笑:“遲封說林姑娘不似外面那般說的愚鈍,果然沒騙我。”
起初的略微驚訝過后,林月笙倒是很快淡定下來:“公主怎知我是女兒身?”
“是你告訴我的。”
“我?”
“對,同為女子,并時常女扮男裝,總是更輕易發(fā)現(xiàn)一些不同之處。”二公主依舊一身神武院院服,林月笙見識過豪爽恣意的肖逆、梨花帶雨的霓兒,卻沒見過這般明明同站一處,卻仿佛自高睥睨,雍容與凌厲相交織的二公主:“比如,你沒有男子的喉結(jié)。”
林月笙摸了摸喉嚨間。
“當(dāng)然,你這個年紀(jì)的男子,有些尚沒有喉結(jié),除了這個,你樣貌比一般男子俊俏,邁步比一般男子小半步,說話亦是斯文.......嗯,總之,像本宮這種過來人,一眼便知。”
林月笙心道,難怪還是肖逆的時候就小美人小美人的叫。
“請坐。”二公主示意。
林月笙知道這是二公主有話要跟自己說,略施了一禮,便跪坐在席上。
二公主輕笑:“你對我是肖逆之時都不怕,如今你緊張什么?”
林月笙靜靜的看著二公主,二公主道:“我這病,遲封應(yīng)當(dāng)跟你說了。我的身份,我的事,你都一清二楚,可我對于為我保守秘密之人,卻依舊是白紙一張。”
林月笙垂下眸,聽二公主道:“你知道,我行過軍打過仗,亦殺過人,作為一方將領(lǐng),不能被地方捉到絲毫弱點,否則,代價則會全軍覆沒。自你發(fā)現(xiàn)我的秘密,你守口如瓶,甚至還為我守住秘密,我十分感激,但也僅此而已。沒有人會永遠(yuǎn)放心一個一片空白的人,對吧,林璃?或者,本宮該喚你,林月笙?”
林月笙緩緩抬起頭,眼底不知流轉(zhuǎn)著什么情緒:“你派人查我?”查了多少?知道了什么?
“對!”二公主大方承認(rèn):“因為你跟肖逆講的事,本就太匪夷所思,肖逆跟遲封說了之后,遲封就派人去查了。春風(fēng)樓倒是確有其地,但你所謂的那個客人,卻是當(dāng)朝高太尉之子,高衍。而當(dāng)夜高衍突然被人揍的不省人事,后來,你突然隨一位從沒見過得教書先生來南御書院?林姑娘,你能否告訴本宮,能去的地方如此多,你卻為何獨獨選了女子不能進(jìn)來的南御書院?”
林月笙臉色不變,聽著二公主說的話里似乎沒有阿漾,便心里有數(shù)。
“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林月笙百無聊賴道:“好像整個書院,就只有我一個女子似的。”
二公主忍不住好笑:“你一個小小縣城的林家女,也跟公主相提并論?
“公主既然去查到了高衍,那是否知道我為何離開邑陽縣?我母親,因那縣太爺、因高衍而死。茍縣令被就地正法,高衍卻回到了京城,還派人四處通緝我,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卻可以任由高家一手遮天,公主又為何覺得這南樂還有我其他的容身之處?”說到這,林月笙定定的看著二公主:“公主你說,我來南樂是為何呢?”
二公主沉吟了一會兒:“我知曉了。”二公主倒了茶,放置她面前:“你放心,今天這席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人知道此事。”
林月笙道了聲謝,二公主擺手:“你為我保守秘密,我也為你保密,這事,咱們就算扯平了。”二公主垂眸輕笑:“說來,高家一手遮天,實屬南樂一大毒瘤,也許我們會有共同的目的。”
林月笙執(zhí)起杯子,微微抿了一口茶,微澀,對上二公主的目光,靜靜道:“愿聞其詳。”
不得不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雖然不知道肖逆和秦昭斂的賽馬,為何會突然殺出一個林璃,但并不妨礙靈文院的引以為豪,看吧,誰說我們靈文院都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這我們最末班的傻子都能從你們院的煞神手底下?lián)尩今R,打臉不?就問你們還敢笑我們不?
對此,李賢德咬牙切齒:“故意的!這個林璃一定是報復(fù)咱們之前對他做的事情!”
“對!他一定是報復(fù)三爺,所以把贏來的汗血寶馬給了肖逆!”
“這家伙之前的傻八成都是裝的!”王望拍案道:“林璃是故意讓三爺您丟臉!區(qū)區(qū)靈文院最末班的學(xué)子,怎么可能突然就有武藝傍身了呢?”
“士別三日,自當(dāng)刮目相待!”門口,衛(wèi)晟的眼風(fēng)冷冽的掃過來,李賢德和王望趕緊噤了聲,衛(wèi)晟的目光落在若無其事的秦昭斂身上,道:“有閑情為了一匹馬而賽,你們不如準(zhǔn)備一下即將到來的書院比試大賽。”
這一聲,似投進(jìn)湖里的石子,激起千重浪!
與此同時的靈文院,亦是炸開了鍋!
“四國書院比試大賽!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學(xué)子甲道:“大賽兩年一度,若是能拔的頭籌,那可是各國相爭的香餑餑,可以直接封為國士!”
“哇,那豈不是直接步入仕途?還獲得國君大臣的賞識?”學(xué)子乙滿含期待:“這位兄臺,你知道的可真多啊!快跟我們講講!”
“這是自然,我哥之前便是南御書院學(xué)子,還曾前去參加過書院大賽呢!”他這話說完,便有更多的學(xué)子圍過來聽:“據(jù)說,四國中,北冥國善兵事理論,唇槍舌戰(zhàn)常拿高分,但因?qū)崙?zhàn)不行,故而時常居榜中老三。西鏡國理論和實戰(zhàn)都相當(dāng),但他們講究風(fēng)度,只要不墊底不輸?shù)奶y看,則不累自己全力以赴,因此多居四國第二。只有東穆國人,個個驍勇善戰(zhàn),而且還十分下作,為了能贏,什么手段都能使出來,這也是他們位居榜首的第一緣故。”
有人聽著不對:“那照你這樣說來,我們南樂不就是墊底的份兒?”
面對一眾期待的目光,學(xué)子甲嘆氣道:“你究竟有多不關(guān)心我們南樂時事,咱們南樂本來就墊底居多,實戰(zhàn)拼不過東穆和西鏡,理論又講不過北冥,四國比賽,能擠進(jìn)第三名,已是幸運之至了!”
“唉!”果然,大家頓時失望大散而去。
“這年年都墊底,去了多丟人啊!”
“這贏了自然是風(fēng)光無限,輸了,那可是輸了咱們整個南樂的臉,到時候這頭在南樂、在京城可難抬了。”
“就是,我這沒參加,丟南樂臉的是別人,參加了又輸了,到時候大家還不得一口唾沫淹死我啊?”
“砰!”的一聲,龔夫子拍案嚴(yán)肅道:“荒唐至極!這四國書院大賽,是為了讓你們彼此切磋,好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長見識第一,輸贏第二!爾等竟如此在意這些虛名!”
大家都微微靜了靜,龔夫子氣息稍平:“爾等既為南御書院學(xué)子,今日你們坐在這坐講聽學(xué),明日便可能為朝廷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書院大賽,乃為書院、為南樂而戰(zhàn),切不可聞風(fēng)退縮,失了文士之風(fēng)!”
學(xué)舍里一靜,繼而爆發(fā)一陣?yán)滓话愕恼坡暋?
“此次大賽之前,書院決定以自愿報名方式,進(jìn)行初賽,有意愿的學(xué)子下了學(xué)之后可去爭鳴臺報名。”龔夫子說完,大家都紛紛垂下頭,目光四看。
龔夫子哼了一聲,看了眼坐在角落里把書簡立起來的林月笙,以平素有史以來最為溫和的聲音道:“林璃,等會到雅談居一趟吧。”
大家頓時雞皮疙瘩起來,紛紛幽幽的看向林月笙,只見林月笙的案桌上高高立著竹簡,竹簡過了許久,才啪的一聲倒下來,顯露出正與周公相會的林月笙,聞聲立刻彈坐起來,看大家的目光都盯著自己,不由一陣茫然和無辜。
唉,還以為變得不一樣了呢!大家紛紛轉(zhuǎn)回頭去。
龔夫子氣的胡子抖了抖:“等會下了學(xué)我要是在雅談居沒看見你,你就繼續(xù)當(dāng)雜役吧!”
林月笙依言來到雅談居時,卻沒瞧見龔夫子的身影。反倒是室里正中央,陸院首坐在竹席之上,席上放了一張案幾,案上放置著一個香爐,香爐燃著裊裊香氣,陸院首閉目沉思。
林月笙進(jìn)屋,先是施以一禮,陸院首沒道聲起來,她便這般就著這個姿勢不起來。
“書院比試初賽報名開始,你去報個名吧。”陸院首道。
林月笙抬頭:“院首應(yīng)當(dāng)知道,林璃,并無此能力,也并無此心。”
陸院首道:“你是無此心,還是不愿?”
林月笙啞然。
陸院首哼了一聲:“若不是蘇折卿賣力舉薦你,我也不會非叫你參加這項大賽。”
林月笙一臉意外:“蘇先生想要我去參加書院比試大賽?他就不怕我丟了南樂國南御書院的臉?”
“只是讓你報名初賽!”陸院首臉色難看:“初賽都不知是否能過,你倒是想撐起南御書院的臉?”
林月笙怔然:“也是。”想了想,道:“反正也只是報個名,既然蘇先生執(zhí)意,那我便報名吧。”
陸院首頓時臉色更難看了。
林月笙拜謝了陸院首,又問:“陸院首,蘇先生可有說他什么時候回來?”
“尚無。”陸院首瞥了她一眼:“他又不是你爹,為何一定要回來?”
林月笙愣了愣:“他不回來,我還留在這里干嘛?”
陸院首頓時氣了個仰倒!想他南御書院,多少人為了進(jìn)來不惜一擲千金,擠破了腦袋都沒能成功,而這個傻子,有人為他謀劃進(jìn)來書院,他竟然還不知好歹?
陸院首擔(dān)心自己再跟林月笙聊下去,自己一派肅穆威嚴(yán)的形象不保,因此壓抑著怒氣,硬生生將滾字換成“你出去吧”。
靈文院宿舍,一個神武院院服的少年沖進(jìn)來,此時已是將夜,沒有多少人注意,這道身影閃進(jìn)了一間房前輕輕扣響。
房門打開,少年立即閃了進(jìn)去。
“哥,我家的人已經(jīng)有一個月與我失去聯(lián)系了!”少年急匆匆道。
他面前是為長身玉立、比之較為年長的男子,正是蕭以乾,聞言扇子敲了敲他,道:“我也與家里派的人失聯(lián)了。坤兒,越是如此,越不可過急,至少咱們在書院,沒人敢動我們。”
蕭以坤眉頭依舊緊皺,煩躁道:“現(xiàn)在,書院比試初賽開始,家中對此什么安排都不知道!”
“比賽,我們還是要去參加的,不僅要參加,還得進(jìn)入大賽!”蕭以乾道。
“進(jìn)入大賽?你這邊沒問題,我這邊有秦昭斂,你知道的,那個煞神.......根本不是人!除了他還有個肖逆!肖逆我沒打過,但秦昭斂你知道的,我比不過他!”
“這報名尚在開始,你慌什么?”蕭以乾道:“我會想辦法,秦昭斂,以他的脾氣,未必會參加。”
蕭以坤看著蕭以乾鎮(zhèn)定的微笑,也略微放下心來,也勾起一抹笑:“那我就看你的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