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依稀故人歸
- 悅宛央
- 2629字
- 2019-08-13 17:32:08
葉溪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里好像夢到了母親,自己從未見過母親的模樣,家人總說自己是生的最像母親的,便按照自己的樣子勾勒出了一個模樣,應該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吧,才會讓父親牽念一生。
后面好像又夢到一些不好的事情,醒來卻又記不清了。
“你做噩夢了?”林依見渾身濕透的葉溪擔憂道,“我去給你燒點水洗個澡。”說罷便栓上了門。
等林依提著熱水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葉溪的不對勁,葉溪的幾縷發(fā)絲變成了赤色,一只琉璃眸變作了血紅的顏色。
“你這是怎么了?”林依心下一驚,慌忙跑過去看他。
“你怎么樣?”林依也顧不得什么男女之別,對他左摸右摸。
“怎么了?”葉溪一臉疑惑。
“有人給你下毒了?什么毒會有這種癥狀?”林依又道,當即拿了一面銅鏡遞給葉溪。
“嗯?”葉溪也是一臉驚詫,都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
兩個人相互無言了好久。
“應該不是中毒吧,好像我,也沒什么中毒的癥狀。”葉溪安慰道,其實心下也沒譜自己是個什么情況。
“你站起來。”林依看著他。葉溪竟依言做了,
“轉(zhuǎn)個圈。”
“運轉(zhuǎn)靈力看一下。”
“吹奏個曲子。”
“舞個劍。”
“應該夠了吧。”葉溪扶額,好像并沒有什么不妥的癥狀,只是這個模樣,說不出的詭異,和自己的衣著始終不搭。
“突然變成這樣。肯定是有因由的,我們不知。等回去了我去問問祖母,你去問問你父親,應當能查出什么原因,只是葉溪,你有什么情況,一定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林依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好了,洗個澡吧。”其實林依倒覺得他這個模樣,如果沒有后遺癥的話,還挺不錯的,比平時的翩翩公子更多了幾分邪魅。
“好。”葉溪神色復雜,心里想了很多,這是不是和葉氏避世十幾年的原因有關(guān),又或許,是自己這段時間,不慎,碰到了什么不該碰的東西,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什么。
“那我出去咯。”林依眨了眨眼,“我在外面等你,放寬心吧,一切有我。”
“好。”葉溪道。
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升了上來,仿佛今日,自己和那些怨靈的羈絆更深了一些,甚至隱約能知道他們在哪里。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葉溪長這么大,第一次有了這種害怕的感覺。
“餓嗎?”沐浴完后葉溪問道。
發(fā)還未干,就這樣散落著,這么披頭散發(fā)的感覺當真出塵,林依呆呆地望著來人:“餓。”
“我去給你尋一些吃食,你在這里等著我。”葉溪道。
“一起去吧。”林依仿佛猜到了他要去哪里。隨他一起御劍去了最近的鎮(zhèn)子買了些干糧,又吃了頓飯,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正午。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不知道銀錢為何物呢。”林依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的合不攏嘴。
林依就是喜歡逗他,看他害羞的模樣。
二人在城中游蕩了一天,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
“怎么辦啊?”林依頭疼地躺在床上,“葉溪,你說照我們這樣漫無目的地找線索,要找到什么時候?”
葉溪沒有回答她,其實他心下是知道要去哪里的,只是不能帶上這個人,哪怕是傷及毫發(fā),他都會心疼。
是夜,葉溪彈奏了一首安神曲,才離開。
葉溪來到了秦宅,果不其然,還設了結(jié)界,是誰設的早已心中有數(shù)。
可就算他心思再沉,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人而已。就算是他修為再高,也不過是平輩人里而已。憑著自己能懷疑到這里,已屬不易,仙門百家都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姿態(tài),又何曾對此次事件關(guān)心過,繼續(xù)追查過。
林依第二天醒來,便已然找不到眼前的少年郎,尋覓了整座城,也未曾找到,思及自己睡的如此沉,必然是葉溪吹的曲子的緣故,他就是想拋下自己一個人去冒險,明明有了線索,也不愿告訴自己。若是論起仙法修為,自己又何曾比他遜色。
在城中等了葉溪幾日,知是等不來了,恐怕已經(jīng)遇到了什么,又不敢往下想,迫于無奈,林依御劍前往了瑤池,再見到鹿鳴鎮(zhèn)時,心情已不復往昔。
還沒到瑤池,就被兩個葉氏門生攔了下來。
“小哥哥,你就讓我進去吧,關(guān)乎到你們?nèi)~三公子的生命安危。”林依哀求道。
“已經(jīng)有人去向葉家主傳訊了,林姑娘再等會吧。”
林依現(xiàn)下真的是一刻都等不了,但又不得不等著,平時她分明不信鬼神,如今也只能禱告上天。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才見人匆匆趕來。
“葉長公子。”林依躬了躬身。
“林姑娘莫急,前幾日,我就收到了三弟傳來的訊息,說是已經(jīng)知道這些危害人間的主謀是誰。相關(guān)情況已經(jīng)傳訊給各大世家的家主了。”葉夕澤道,“只是這幾日都沒有三弟的消息,怕是遇到了棘手的事。不過他說無虞,那必然不會有生命危險。林姑娘還是快些回家與兄長商議此事吧。”只是葉夕澤不知,他的三弟是在怎樣的情況下傳出的訊息,又是自此斷了聯(lián)系。
“好,多謝葉長公子告知。”林依也知多說無益,只是望了一眼這雪山瑤池,知道他還活著便好,這雪山瑤池,你答應過的,要帶我看的。她在心里默想。
停頓了片刻便御劍往姑蘇的方向趕去。
“兄長。”林依是真的哭了,不過是個十余歲的少女,這幾天忍住內(nèi)心的難受,冷靜地去思考這么多問題已經(jīng)很不容易,看到林懷壁就像是見到了避風港一般,一下鉆到了他的懷中哭泣了起來。
“沒事,沒事。”林懷壁甚少像現(xiàn)下這般溫柔。
“你給我講講,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不好?”林依在林懷壁的懷中蹭來蹭去,宛如一只小貓兒。
“你相中的人,我很滿意。”林懷壁開頭便來了這么一句話,“已一己之力去推敲這兩個月發(fā)生的事情的漏洞,疑點,并發(fā)現(xiàn)事情的前因后果,幕后之人。我很欣賞,若是此次他能無虞,我便放心把你交給他了。”
林依登時羞紅了臉,“說什么呢。”
“無論是兇尸行兇,惡靈作惡,鬼怪作亂,皆是這秦氏家主秦茂行的預謀,楚氏遇難,還是秦氏滅門,還有巴山城整座城變作死城。留下線索,栽贓嫁禍給洛水,自己自導自演一場秦氏滅門慘案,不過是給自己洗脫嫌疑,秦氏沒了,這件事無論怎么懷疑也不會再懷疑到秦氏的頭上來了。他們不能立時與玄門百家作對,只是因為這種邪術(shù)他們根本還沒有完全掌握。如果說這么做的理由,應該是曾經(jīng)本來秦氏與我們并稱五大世家,后來因為一些事由,便被剔除這個行列了心中憤懣不平吧。”林懷壁很少說這么多話,這是第一次。
“那,他們?yōu)楹蝿舆h在千里之外的楚氏呢?”林依心下疑惑。
“楚氏弱小,若憑借自身實力,不過是玄門末流而已,如今因著各種緣由卻隱隱有和秦氏并立的趨勢,換做你,你甘心嗎?且這恐怕只是緣由之一。不過我最想不通的是,秦氏為何把自己唯一的公子放在外面。這秦公子是當真不知情,還是裝的?”
“我不知道。”林依眼下心緒很亂,“那你們打算怎么辦?”
“與其等敵人上門,還不如主動出擊,我們商議過打算圍剿巴山城。”
“帶我一個好不好?我很厲害的,我能保護好自己的。”林依胡亂地說著。
這副模樣,讓林懷壁很是心疼,十余年來,他都不曾見過林依這般模樣,只能答應,若是不答應,只怕也拘不住她,讓她一個人去,還不如自己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