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大海上,無數的海浪在翻滾著,有時風平浪靜,有時波濤洶涌。空中的海鷗在海面上展翅飛翔,搏擊長空。水中的游魚在海里自由游動,隨意暢游。
站在船頭上,看著與天空連成茫茫一片的無垠的大海,感受著那清爽而又潮濕還帶著淡淡的海腥味的海風,龐帥想起了雨果的名言:世界上最寬闊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寬闊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寬闊的是人的胸懷。
雖然我被推倒了還挨了一巴掌,但是我不生氣,我心胸寬闊。但是,淫賊這一點,我就不爽了,實在是冤枉至極啊!
兩天了,馬玲玲已經在自己的船艙里躲了兩天不見人了,弄得龐帥很是緊張。幸好,秦佐明兩兄弟去看望過了,沒多大問題,就是在生氣發脾氣。
站在船頭感慨了沒多久,龐帥就聽到了桅桿頂部的瞭望手示警。
“大人,瞭望手發現艦隊左側有兩艘戰艦接近,看船型和船上掛著的三色國旗,應該是紅毛鬼的蓋倫船。”
紅毛鬼就是荷蘭人,荷蘭殖民者自萬歷中葉來到中國,于萬歷三十三年(1604)七月,侵占澎湖,伐木建房,為了長期割據,借著中國商人李錦、潘李、郭震致書明朝。福建巡撫徐學聚嚴禁商民下海,斷其接濟,使荷蘭人無法獲得食物和飲水,于是在十月末離去。后又侵奪臺灣地,筑室耕田,久留不去。1622 年,荷蘭人依靠強大的艦隊占據了澎湖,封鎖漳州海口,威逼明朝通商給予貿易特權。明廷得知荷蘭的囂張行徑后勃然大怒,朝廷下令福建巡撫嚴懲荷蘭人。1623年,福建地方政府組織了龐大的討伐軍,設計誘使荷蘭人上岸談判,并趁機焚毀了荷蘭的戰船,荷蘭人逃往澎湖。次年,大明派遣水師大規模圍攻澎湖,荷蘭人依仗堅固的工事和火力強大的戰船負隅頑抗,大明政府不斷向澎湖增兵,最后嚇得荷蘭人逃之夭夭。
蓋倫船是此時歐洲各國通用的船型,船身修長狹窄,船尾是方形的,船上有四根桅桿,前面三根桅桿都掛著橫帆,后面一根桅桿掛著三角帆。也有的則是前面兩桅桿掛橫帆,后兩桅桿掛三角帆。有三種代表性的尺寸:小型(100-400噸),中型(500-800噸),以及大型(900-1200噸)。按照噸位不同,船身兩側的火炮數量也是各不相同,十幾至數十門不等,也有個別的能裝一百來門火炮。
這幾年,為了填充手里殖民地的人口,荷蘭人沒少搶掠大明百姓,是個不折不扣的強盜。
說實話,龐帥也是佩服明朝末年的堅韌不懈。陸地上對外要對付女真和蒙古聯軍,對內要應付不斷出現的天災人禍和少數民族叛亂以及后面出現的龐大的農民起義軍。海上還要對付倭寇和歐洲來的殖民者。可以說,中華上下五千年,從來就沒有哪個朝代能遇到明朝這種復雜的局面。哪怕是以后的辮子朝末年,也比不上明朝末年復雜。畢竟辮子朝一敗再敗老賠錢,起碼沒有小冰河時期的困擾,老天爺還能風調雨順的讓地里長東西吃。
“大人,驅逐還是干掉他們?”水師艦隊的提督問道。
“干沉他們!”
與此同時,隨著距離的拉近,同樣裝備有望遠鏡的荷蘭戰艦也發現了威海衛水師。
“哦,我的天哪!日月金龍旗,還有明字旗。是明朝人的艦隊,他們的船怎么這么大?”站在船頭的荷蘭艦隊提督龍套一號大聲驚嘆道。
“他們在搶占上風位,準備戰斗!”看見威海衛水師的動向,龍套提督趕緊下令。
在留下一艘三級風帆戰列艦和兩艘五級風帆巡洋艦保護十二艘運輸型福船后,兩艘三級風帆戰列艦和兩艘五級風帆巡洋艦在旗艦“榮耀”號的帶領下全速搶占上風位。
隨著兩軍距離的逐漸拉近,威海衛水師的五艘戰艦的艦長開始下達命令,敲響銅鈴鐺,命令全員“各就各位,準備戰斗”。
所有炮手都進入其所在炮位的指定位置并做好火炮射擊的準備,其他水手也各司其職的在其他崗位上待命。
風帆戰列艦兩側密密密麻麻的火炮布局的設計就是用作進行舷側火炮齊射的(除非它的艦體結構過于薄弱而無法承受齊射所產生的巨大沖擊力),火槍兵的戰列線與風帆戰列艦通用。
威海衛艦隊的風帆戰列艦在進入三十二磅炮的射程之后,三級戰列艦上的三十二磅炮和一級戰列艦上四十二磅炮一起開始炮擊。在第一輪射擊之后,三十二磅炮和四十二磅炮開始進行所謂的“自由射擊”,也就是說每炮都開始以最快速度重新裝填,而不必等待舷側的所有火炮都準備好再射擊,在炮擊開始后,底層甲板上不一會便濃煙滾滾。
“艦長!對方開炮了,是否還擊?”
“明人就是愚蠢,這還沒到射程呢,就開始開炮了,不用理會。”
“轟!”
威海衛發出的炮彈擊中了荷蘭人的戰船,熾熱的鐵彈頓時使荷蘭人的船體和甲板上一片狼藉,鐵片與尖利的木片形成的致命暴風雨橫掃了荷蘭人的整個甲板,甲板上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肢體和橫七豎八翻倒的火炮。
蓋倫船舷側火炮的炮組人員作戰空間非常的狹窄擁擠,傷亡者甚至連倒下的空間都沒有。一枚高速飛行的炮彈轟斷了一個荷蘭炮手的一條手臂后,又同時用一種可怕的方式撕開了他身后同伴的肚子。當他與同伴一起倒下時,旁邊的其他炮手一起抓住他和另一名倒霉蛋,一使勁就把他們扔到了海里,因為那個時代的醫療條件,兩人根本就不可能活下來。
“上帝啊!這不可能,明人的艦炮怎么會打這么遠?今天難道是愚人節嗎?”
中彈的兩艘荷蘭人的戰船也開始還擊了,只是效果甚微。
當威海衛艦隊進入二十四磅炮的有效射程開始射擊時,兩艘荷蘭蓋倫船不一會就被打成了篩子,這根本就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交戰雙方的戰艦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威海衛用十八世紀的戰艦來欺負十七世紀的荷蘭戰艦,實在是欺負人。另外,星際時代鑄造的艦炮質量和威力也是變態,為了提高射程使勁填裝火藥,根本就不怕艦炮炸膛,射出的炮彈不僅打的遠,勁頭也足,遠距離打穿蓋倫船兩側的艦體還有不少余力。
兩艘五級風帆巡洋艦連口湯都沒喝上,就繼續駛向已經掛起了白旗的荷蘭蓋倫船,準備接收俘虜。
“榮耀”號上,躲了兩天沒露面的馬玲玲此時也出現在甲板上,手上拿了一支不知道從哪里淘來的千里鏡,興奮的舉起來放在自己的右眼前觀察著遠方掛著白旗的敵船。
“咳咳!馬姑娘,這兩日可安好?”站在一旁的龐帥厚著臉皮小心翼翼的問道。
“哼!”
“玲兒,前面兩艘戰船就是你們之前也有耳聞的紅毛番,等會我帶你去看看這些外番長啥樣。”
“哼!大壞蛋,不準你叫我玲兒,要叫我馬姑娘。還有,本姑娘才不稀罕看那些個紅毛番呢,你自己去看吧。本姑娘累了,小秋,咱們回去歇著。”
看著漸漸走遠的馬玲玲,龐帥不禁扶額長嘆,怎么就攤上這么個祖宗,還得帶回威海衛,真是頭疼啊!
一刻鐘后,龐帥登上了僅剩下的一艘蓋倫船上,至于另一艘,則是掛起白旗還沒兩分鐘就沉了。
“你們誰是最高指揮官?”一名精通歐洲各國語言的克隆人問著在甲板上坐成一堆的荷蘭戰俘。
“死了,戰斗的時候被一枚炮彈打碎了腦袋。”一名水手回答道。
“那艦長和大副還有二副呢?”
“我是這艘船的二副,兩名艦長和兩名大副都死了。”說話間,一名衣衫襤褸的水手站了起來。
“你們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
“我們是從大員島(現在的臺灣)出發北上尋找你們大明國首都的,因為前日遭遇了暴風雨迷了路,所以出現在這里。”
“你們去京師,也就是我們大明的都城干什么?”
“恐嚇訛詐你們開放海關,準許我們在大明沿海建立港口碼頭通商。”
“你們后續還有多少人?后續的計劃是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一個二副。”
看著手里的翻譯稿,龐帥很是無語,這難道也是蝴蝶效應?是我的到來改變了世界發展的軌跡,還是世界發展的軌跡想要改變我的發展?
“大人,此次戰斗繳獲蓋倫船一艘,修復一下還湊活用。俘虜紅毛番三百人一十七名,完好無損的火繩槍四百三十六支,火藥十八桶,長矛一百支,西方劍二百柄,銀幣兩千余,金幣三百余。”
“就這些?”
“嗯,大人,就這些。”
“一群窮鬼!老傅,等到了威海衛,你把這些紅毛番都弄去挖礦,先挖三年再說。冷兵器都熔了煉鐵,火繩槍隨便找人賣了,金幣銀幣也熔了重鑄,記住了嗎?”
“是,大人,都記住了。”
荷蘭人,對不住了,消失了兩艘船,你們就慢慢找去吧。
“來人,傳令,回家!”
“大人有令,回家!”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