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很成功。醫生說注意術后康復，最多半年就可以下地走路。

殘存的麻藥使得奶奶昏昏沉沉。

她抬開眼皮看了看病房，便又昏昏欲睡。爺爺見奶奶醒來，也放松下來，他斜靠著病床便睡著了。于是偌大的VIP病房，只有輸氧裝置發出的嘶嘶聲。

沒人講話，也或許此時無聲勝有聲。

李靈犀用手機處理了一部分工作，又跑去護士站詢問術后康復事宜。何翼飛就坐在床前，隨時觀察點滴的情況。

“小飛，爺爺呢？”奶奶醒來了，第一個問道。

“爺爺睡著了，要不要我去叫一下？”見奶奶狀態還不錯，何翼飛很開心。

“你讓他休息吧，沒事兒。”奶奶欲言又止。

“奶奶，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說。”何翼飛猜測奶奶大概是想要做些什么，可是她不說。

“李靈犀走了嗎？”何翼飛將床鋪搖起來后，奶奶看了看病房，又問。

“她去護士站了。”何翼飛一邊說一邊看向門口，怎么這么久了，還不見回來呢？

就在這時，虛掩的門被輕輕推開，李靈犀走了進來。

“靈犀，奶奶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又有話要說。”何翼飛站了起來。

李靈犀看了看奶奶的表情，又聯想到護士的叮囑，她頓時明白了怎么回事。

“翼飛，奶奶大概是要上洗手間。”李靈犀說道。這件事，男生來做的確不方便。李靈犀將何翼飛支開，又拿出先前準備好的容器，小心地塞到了被子里。

奶奶有些別扭，然而也沒辦法。

李靈犀像對待至親一般，幫助奶奶完成了術后的第一件大事。隨后她便坐在床前，按照護士的叮囑，幫助奶奶進行腿部肌肉按摩。

“老太太，您這個孫媳婦兒，孝順。”醫生過來查看病房，對李靈犀贊不絕口。

“什么孫媳婦兒啊，還早著呢。”奶奶本能想反駁，可是想一想自己手術前的承諾，便也禁了口。

“你這老婆子，就是嘴硬。”爺爺在一旁笑。

“我定了病號餐，等會兒就送過來。”李靈犀看了看手機，時間已經指向傍晚的六點。當所有的事情都已步入正軌時，才能越發體會之前的兵荒馬亂。

“靈犀，你休息一下吧。”何翼飛十分感動，又有點心疼。

“不了，翼飛，我還有點事兒，大概要離開一下。”李靈犀笑著說道，又轉向奶奶，“奶奶，恭喜您，手術很順利。等會兒飯就來了，您湊合著吃點。”

“你要干什么去？”奶奶問道。

“我回公司處理些事情。”李靈犀握了握奶奶的手，“奶奶，對不起啊。”

“哼！什么大不了的事兒，這么忙。”奶奶的臉色有點不悅。

“你這老太婆，還不許人家有事兒啊？人姑娘在這里陪了你一天了，又是按摩又是訂飯，連上廁所的事兒都幫你解決了。你還要怎樣？”爺爺在一旁說道，“靈犀，你去忙你的。病房有我和翼飛就夠了。”

“沒事沒事，爺爺，我忙完可以再過來。”李靈犀說道。

“小飛，你去送送靈犀。”爺爺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