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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讓人興奮的雜草

安德烈-德-赫伯特,維羅納農業合作社社長。

身為本地農民最誠懇的服務者,他對夏家農場出現的作物災害十分關注。

除了和夏海是多年的朋友關系之外,還因為這是一種不知名的病害。

不知名代表無法掌控,如果具有傳染性,蔓延到村子里其他農田怎么辦?

所以,他在事件發生之后,多次致電巴黎市農協,要求盡快安排更多專家來診斷夏家農場的問題。

不僅僅為了朋友,還是為了維羅納村,當然還是為了他的政績。

老天不負有心人,在他的努力下,農協終于聯系到著名的布盧爾-曼德爾教授,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學者,同時他的研究成果同樣驚人,被譽為最有可能獲得諾貝爾獎項的法蘭西人。

“非常感謝您的到來,曼德爾教授。”

曼德爾現年45歲,頭發可能因為長時間熬夜研究什么的,已經有點稀疏。穿著一身得體的休閑西服,腳上的皮鞋閃閃發亮,顯然是個很注重外表的人物。

“赫伯特先生,您所提到的案例很有趣。我曾經處理過幾個類似的案例,盡管有些細節不一樣,但我還是很有信心能夠幫助那位可憐的農民解決他的問題。”

“上帝保佑,夏海為了這件事,已經茶飯不思好幾天。”

“夏海?這個名字的讀法,難道是華國人?”

因為不知道這位曼德爾教授的癖好,安德烈小心地答道:“夏海的父親曾經是援助法蘭西的華工團成員,戰后就留著法蘭西生活,現在已經到第三代了,可以說是純正的法蘭西人。”

曼德爾笑了笑,“放心,我不是民族主義者,只是有點好奇而已,因為我曾經到華國游學過一段時間,對那邊的風景以及美食到現在依然記憶猶新。”

“確實,前幾年我和夏海回到華國,的確讓人記憶深刻。”

安德烈似乎想到什么,咳嗽一聲問道,“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前往夏家農場吧。”

開著安德烈的大眾轎車,一個多小時就來到了夏家農場。

農場大門在白天一般都是敞開的,在村子里,大家都認識。如果有陌生人到來,都會提前告知其他人。

安德烈在夏家居住的小樓前停車下來,沒看到人,很正常,這個時間夏家夫妻一般都在忙著農場里的活。

要知道,一個面積達五十公頃的農場,經營者就兩個人,雖然有很先進的機器幫忙,其他零零碎碎的活幾乎要消耗掉夏海和梅麗莎一整天的時間。

但在法蘭西,這都屬于很正常的情況。

甚至有面積超過一百公頃的,同樣也只有夫妻兩人在經營。

“他們應該在小麥田那邊,額....教授....您看要不要換雙鞋子?”安德烈看到曼德爾教授那雙很亮眼的皮鞋此時已經沾染上灰塵和泥土。

“可以,但方便嗎?”

安德烈笑道,“當然方便。”

從倉庫里找到一雙新的膠鞋給曼德爾教授,雖然大了一點,但總比沒有好。

順著小路,安德烈帶著曼德爾往小麥田走去,途中,路過鵝舍,安德烈還給曼德爾教授講了關于夏海的偉大理想。

曼德爾看著鵝舍里的大鵝一個個都非常精神,毛光水滑,一看就知道是精心飼養的,挺高興地說道:“我也覺得催大鵝肝的做法很殘忍,這個想法很偉大,如果可以的話,希望這里的鵝長大之后,也讓我品嘗一下它們的味道。”

“我相信夏海會很高興,因為他養的鵝,鵝肝太小根本賣不出去,都只能自己解決或者送給村子里的人,梅麗莎對此很大意見。”

曼德爾稍微一想象,仿佛那畫面就在眼前,不由為之一笑。

很快,兩人來到小麥田。

卻發現夏家夫妻還有一個年輕人撅著屁股在地里忙活著什么。

“咦,那不是夏洛嗎?怎么回來了?”安德烈有些驚詫。

在地里的三人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不約而同地轉頭過來。

夏海看到是安德烈,驚喜地喊道:“安德烈,好消息,小麥田里長草了!”

安德烈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長草是好事嗎?

但馬上他就回過神來,急匆匆地問道:“真的長草了?也就是說,病災解除了?”

“我已經向老約翰訂了一批新苗,我準備試試。”夏海高興地說道,“這都多虧了夏洛,要不是......。”

沒說完,就被梅麗莎插話進來,“安德烈,你身邊這位紳士是.....。”

“哦,這是從巴黎趕過來的曼德爾教授,專門來檢查夏家農場的病災問題。”

“非常感謝您的到來,曼德爾教授。”夏海連忙帶著梅麗莎和夏洛向曼德爾表示感謝。

“這是作為學者應該做的事情。”曼德爾謙虛地說道,“我們先進入正題吧,你們剛才說長草了,難道之前連雜草都長不出來嗎?”

“沒錯,小麥苗全部枯萎,地里一根雜草都沒有發現。”

“土壤檢測過了嗎?”

“上一批專家已經拿走樣本,據說并沒有任何異常。”

曼德爾教授蹲下來,用手抓了一把泥土,捏了捏,點頭,“濕度正常,也沒感覺到有過度施肥而導致的板結情況。”

那么問題在哪里?

曼德爾站起身來,“還有一個情況,草地并沒有受到影響是不是?”

“是的,草地一切正常。”

“能否帶我過去看看。”

“沒問題,教授您隨我來。”夏海帶頭,一行人前往草場。

曼德爾同樣檢查了一番,問了一些問題。

不過突兀出現在草場中央的大坑,讓他有些好奇,“這里怎么挖了個坑?”

夏海本想說話,被梅麗莎悄悄拉了一下。

然后梅麗莎笑著說道,“夏洛在他爺爺的房間找到一張藏寶圖,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隨手畫下的惡作劇。這孩子雖然已經是成年人,但依然很調皮,偷偷一個人準備挖寶藏,誰知道里面什么都沒有。”

梅麗莎女士給自己打掩護,夏洛自然不會多嘴,只是配合地露出尷尬的笑容。

“我以前也是經常在自己家后院尋寶,將東西弄得亂七八糟,每次都被父親教訓一頓。”曼德爾教授笑道,“保持好奇心非常好,這是成功者必備的品質。”

“您太客氣了。”

看完草場,眾人往回走。夏海低聲問梅麗莎,“干嘛要說謊,還編出這么拙劣的借口?”

梅麗莎瞪了他一眼,“有些事情,就必須由父母來做。你最近小心一點別亂說話,否則你會知道后果的嚴重性。”

說的是什么?

但看了夏洛一眼,聯系到兒子回來發生的變化,夏海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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