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等江雪再醒來時,還是維持著睡著時的姿勢,只是被添了件衣服,江雪盯著身上的衣服,不知在想些什么出了神,
這時外出覓食的兩人一前一后回來了,
“雪兒,你醒啦。”趙懷仁開懷一笑道
江雪抬頭看了一眼趙懷仁,又低下了頭,把衣服拿開,起身遞給他,
昨晚她只覺得有些尷尬,或許還有些別的,便不愿同他說話,現(xiàn)下也只是應(yīng)了一聲
“嗯。”
“來,吃點東西。”趙懷仁接過衣服扔在一邊,把懷里的果子擦了擦塞到江雪手里,
還真有些餓了,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悶頭吃著,一個笑嘻嘻的看著,還時不時給她拍拍后背順順,遞遞水什么的。
這氛圍,讓后面的魏延瞬間有種自己是多余的感覺……
三人休息好后,便開始趕路,加快腳程,很快便到了慶州邊的小鎮(zhèn)上,剛進(jìn)鎮(zhèn),三人便覺得奇怪,這街上一個人也沒有,路上還雜亂不堪,而且現(xiàn)在明明是中午,卻無人生火做飯,像是逃荒了的樣子。
趙懷仁走在前面,突然停下,抬手示意
“你們先待在這藏起來,我去前面看看。”
“小心些。”江雪道。
趙懷仁回眸一笑,“放心。”
便延邊向里走去,江雪魏延兩人留在原地,找地方躲起來。
“這不是在打仗嗎,怎么會沒人?”魏延小聲道
“大皇子被抓,五皇子受傷,這里,大概淪陷了。”
“怎么會這么快?不過才四五日時間。”
“我想,大皇子應(yīng)該和大遼……”話還沒說完,旁邊的魏延突然拔劍而起,刀光劍影,不過慌神間就完敗對方,把劍架在他脖子上,
這人為何不還手,只是一味躲閃。
“公子可是魏延?”還沒等魏延開口,反被他先問道
“你認(rèn)得我?”
“魏公子快跟我走吧,五皇子中了毒,到現(xiàn)在都沒醒。”
“什么?”兩人驚訝的同聲道,
江雪率先鎮(zhèn)定問道
“五皇子現(xiàn)在在哪?”
“在蘭州,這里被西夏攻占了,再往前就是西夏軍隊了,五皇子特意讓我們在這里等你。”
他說的你,是指魏延,沒想到我們都來了。
“快跟我走吧。”
……
那邊,
趙懷仁悄悄探上前去,就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西夏駐扎營,挑了個掩蔽又高的地方站定望去,
發(fā)現(xiàn)這只是一個小的營地,應(yīng)該是個巡邏崗,看來慶州已經(jīng)被攻占了,這里不安全,還是先找到五哥要緊,
趙懷仁急忙往回走
“雪兒,魏延。”沒人應(yīng),
趙懷仁左右看看,這確是他們分開的地方,沒錯啊,
“雪兒,魏延!”還是沒人應(yīng),
趙懷仁有些慌了,四處吧拉著草堆,拐角,房屋,到處都沒看見人影,
“雪兒,雪兒?”
趙懷仁低聲尋著,可到處都找遍,也沒發(fā)現(xiàn)江雪和魏延的身影,怎么回事?我不過才去了一盞茶的功夫,
難道是被西夏人抓走了?
不對,可這一路并未看見有人,也沒聽見什么聲響,況且還有魏延在,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
趙懷仁穩(wěn)了穩(wěn)心,
難道是出了什么事需要馬上走?在這認(rèn)識并且不得不走的,只有我五哥了吧。
那會在哪呢?慶州失守,那就一定會退守……蘭州?!
眼下也只好先去蘭州打探一下,想完便朝著蘭州方向奔去,
蘭州
城門緊鎖著,
“開門!”
“城下何人?”
“六皇子趙懷仁!”
“這……”
城樓上的吳將軍有點懵,六皇子怎么會在這?大晚上的,為了避免誤會,還是馬上派人去請馮將軍,他見過六皇子,可以來辨認(rèn)一番。
趙懷仁沒耐心的在外面吼道
“剛才可有一男一女進(jìn)去?男的叫魏延,女的叫江雪!”
“魏延……”城樓上的吳將軍思考著,
“將軍,是五皇子讓我們?nèi)ソ拥哪莻€人。”旁邊的人道
“對對對,那這樣的話……”吳將軍被提醒才想到,思慮了下還是決定先開城門,
城門剛緩緩打開,趙懷仁就沖了進(jìn)去,抓住一個士兵就道
“見沒見過一男一女?”著急的樣子像要吃了別人一樣,
“我……我。”被抓的那人害怕的看著他,生怕他打自己,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六皇子。”馮將軍急匆匆的趕來,一聽這聲音就知是他,
“六皇子,真的是你!”
趙懷仁聞聲里松了手,拱手道
“馮老將軍。”
“馮老將軍可有看見一男一女進(jìn)來?”
“六皇子莫急,魏公子和江小姐此時正在五皇子房中,六皇子請。”
趙懷仁便隨著馮將軍進(jìn)了城中一間屋子,剛進(jìn)去一眼就看見了正在煎藥的雪兒,什么也顧不得,一把跑過去抱住,埋怨道
“怎么不等我?你知不道我很擔(dān)心。”
江雪冷不丁突然被人抱住,嚇了一跳,不過見他平安的找到這里,倒也放下心來,又看見馮將軍在這,忙推著趙懷仁
“你,你先放開。”
“我不,你這樣對我,人家傷心死了。”
“……我們留了記號,你沒看見?”江雪他們怕他找不到,特地在地上留下記號,讓他知道我們?nèi)ヌm州了。
誰承想他壓根就沒看見。
“……嗯??什么記號?”
他當(dāng)時著急胡亂撥著干草堆,地上也踩的亂七八糟,就算有記號估計也看不見了。
“就是你不好,你得補償我~”
江雪無奈的看著他
“別皮了,你哥中毒了,快進(jìn)去看看他吧?”
“中毒?”趙懷仁驚呼道
不是只受了輕傷嗎?
趙懷仁臉色變了變,趕緊進(jìn)了里屋,就看見魏延正在把脈,心里咯噔了一下,湊上前去,跪在地上靠著五哥的耳朵小聲道
“五哥,五哥?”床上那人絲毫未動,要不是還在喘著氣,還以為……
趙懷仁給五哥掖了掖被角,拉著魏延出了里屋,江雪和馮將軍都在,
“魏延,我五哥到底怎么了?”
魏延嘆口氣,悠悠道
“五皇子是中了西夏的一種特有的毒,這毒一開始沒有表現(xiàn),等到一兩日后,便會昏迷不醒,然后逐漸喪尸活動能力,直至……”
“那你快解毒!”
“我沒有這種毒的解藥,只能暫時壓住毒性,不讓他進(jìn)展太快。”
又聽他道
“要想解毒,需要西夏特有的毒蝎作引,再加上我配的萬孚散才可。”
“毒蝎……”
“我去。”趙懷仁想也不想的就要走。
“你給我站住!你這是自投羅網(wǎng)!”
“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五哥這樣坐視不理!”趙懷仁甩開魏延拉著他的胳膊吼道,
“那也要想個萬全之策才是!”魏延也不甘示弱的回道
“六皇子,你先冷靜一下。”馮將軍眼里泛紅出聲道
“五皇子中毒我們也想去找解藥,可現(xiàn)在在開戰(zhàn),實在不能貿(mào)然行動,還需從長計議啊。”
趙懷仁用手捂著臉轉(zhuǎn)過身去,肩膀微微顫抖,
身后三人沉默著
江雪低下眉去,上次見他這般模樣還是在他母親墓前,這次……
片刻后,趙懷仁冷靜下來,轉(zhuǎn)過身紅著眼睛對馮將軍道
“有勞馮老將軍召集所有將領(lǐng),開會商討對策。”
“是。”見六皇子這么快調(diào)整過來,馮將軍很欣慰。
“懷仁……”魏延剛想寬慰他幾句,就見他沒搭理自己,徑直走了,
“這……”
江雪過去拍了拍魏延的肩,沖他搖搖頭,此時還是別跟他說這些了,讓他自己決策才是。
到了晚上,江雪躺在在自己屋里翻來翻去睡不著,索性起身,去外面走走,剛到庭院,就看見商議的各位將領(lǐng)從屋里出來,就躲在拐角處,想等他們走了,再出去,
“這六皇子就是個軟骨頭,都這樣了,也不打回去,按兵不動算怎么回事?我看啊,除了五皇子,剩下這兩個都是廢物。”
身旁那人給了他一板栗,
“說什么呢?!要不要命了?”
“本來就是,那個無用的還在敵軍手里,這個又膽小怕事……”
又是一個板栗
“快快閉嘴,這慶州易守難攻,如今西夏那些人在那,豈是那么容易打的。”
“要不是……我一定在慶州跟他們死磕到底!”
兩位將軍說著走遠(yuǎn)了,
趙懷仁初來乍到,一定有很多人不服他,真是為難他了。
那邊,趙懷仁和馮將軍也出來了,
“懷仁啊,他們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里去。”
“我明白。”
“那你說說你怎么打算的?”
“馮老將軍,我想趁著敵方還在養(yǎng)兵蓄銳,去一趟西夏。”
“這!太危險了!”
“馮老先聽我說完,這一來,是給五哥找藥引,二來,這西夏突然來襲,不知是何原因,還有,為何這么快就攻下慶州,都需我去走這一趟。”
“這要去也不能你去,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你要我如何跟官家交代!”
“馮老將軍,誰去我都不放心,只有我自己去,我才能準(zhǔn)確的做出判斷。”
“你,可是。”
趙懷仁握住馮老抬起得手,
“馮老,相信我。”
“哎,也罷,我自是相信你,當(dāng)初要不是你,五皇子還不定要在亳州待上幾年呢。”
“不提這事不提這事。”
等趙懷仁送走馮老后,江雪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