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海深仇
- 白馬還是馬
- 92年雪碧
- 2574字
- 2019-07-28 14:13:18
“是我,娘。”秦益沒有絲毫猶豫。
“咔嚓”,里面的人拉開門后,一個看似隨處可見的農婦出現在了秦益面前。
這個女人年輕時一定是個美女,盡管她的眼角已經有了不少皺紋,卻依稀還可以看到她當年的樣子。歲月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留下了濃重的滄桑印記,明明只有三十多歲,看起來卻像是五十歲一般!
秦益微微低下頭,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留下眼淚。在路上想好的話早都忘的一干二凈,現在他不能離開這個家,不能讓母親一個人留在這里!
“娘,你又年輕了!”秦益走上前抱住這個女人!
“臭小子,凈說好聽的!”這女人笑罵道。
把秦益從懷中拉下來,:“怎么,今天為什么回來這么早,你舅舅呢?”
秦益依舊是那副笑臉,答道:“舅舅還在店里,我想你了,回來看看你!”
知兒莫過母了,秦母輕聲問道:“怎么?還是想外出練武嗎?”
從幾年前開始,秦母就察覺到秦益的意向。可是那時候秦益實在太小,如今孩子雖然也未成年,但好歹能夠照顧自己。
秦益聽到了母親的話,眼睛里的光芒都暗淡了不少,他不知道該怎么辦?說起來自己是兩世為人的老妖怪,可是前世自己一直在校園里聽課,今生的幾年則多是在客棧里打雜!
秦母看到他這個樣子的,竟然用手蓋住嘴笑了起來。
“既然這樣,你隨我來吧!”
秦益不知母親究竟何意,就這樣被秦母領進了院子角落的一間小屋中。
他知道這是供奉他父親的房間,里面有他父親的排位,由于母親常年在這里焚香禱告,這個屋子的墻壁和棚頂已經有些黑漬!在屋子的正中,放著寬約三寸長約一尺的牌位,上書——顯考肖公諱凌之府君之位。
肖凌之是秦益父親的名字,秦益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跟隨母親姓秦,也不知道那排位上為什么甚至沒有生卒年份。只有不滅的燭火一直照亮著這不大的屋子,當年到底發生了些什么?
秦母從一個箱子中翻出了幾本舊書,可惜因為保管不善不是已經腐敗看不清字,就是被蟲蛀的不像樣子!她又拿出一塊銀質的令牌,上面寫著“朱雀堂——五十八”
秦益拿過這塊令牌,令牌上有黑色的污漬,那大概是血吧!
他大概能理解母親的心情,這上面的血大概不止一個人的。都是和這具身體血脈相連,和她朝夕相處過的活生生的人!
秦母這才轉過頭來看著秦益道:“我當年身受重傷,這是你舅舅去救我時唯一從肖府帶回來的東西!我能肯定它不屬于肖府!”
秦益知道這個時候母親的情緒已經有些激動,但還是不得不問:“娘,您從來沒告訴過我,我爹是做什么的?”
秦母不假思索的答道:“我嫁給你爹的時候你爹是做買賣的,準確的說是個大商人,當年肖家不僅有千頃良田。在城里還有數不清的店鋪!你爹經常組織商隊出關或者出海!少的時候幾百人,多的時候上千人!”
“有一次你爹出去之后就再沒有回來,家里卻闖進一群強盜!那群強盜都蒙著臉,有的用刀,有的用劍”似是發覺那個痛徹心扉的夜晚猶在眼前,秦母的眼角滑落一滴眼淚“公公和伯伯保護著我出了肖府,“他們對我我說,既然有人來滅門,你爹也一定已經不在世上,讓我帶著肚子里的孩子藏好!”秦母已經越說越是哽咽。
從小秦益最見不得母親傷心,于是趕緊打斷了她,“娘,肖家有功名嗎?”
秦母這才擦了擦淚水,思索了一下道:“沒有!”
秦益又問道:“那肖家有人做官或者結識高官嗎?”
“也沒有!”秦母如實答道。
秦益皺起了眉頭說道:“一個白身家里有這么多財產,娘就從來沒有過疑問嗎?”
秦母木然的搖搖頭:“娘身為一個女子,出嫁從夫,哪里會注意到這些!”
秦益撓了撓頭,嘆道:“這下難辦了,現在就只有這個牌子。”
“不,還有一樣東西。”說著秦母從脖子上取下一條墜子,那是一條細繩上面掛著一個銅幣,秦益試了試,卻比金幣的密度還大!
這“銅板”上的圖案鮮明,幾只斑馬一樣的動物在林間縱躍玩耍,斑馬的毛色雖然不能看出,但是對比強烈!就連那座山都呼之欲出!這使得秦益總覺得那座山前世在哪里見過!
秦母道:“這是公公臨終前留給我的,說是肖家的傳家寶!”
秦益覺得從藝術價值上,它足夠當做傳家寶了,但這里不是現代,所以這個傳家寶總應該有什么特別的意義!
但是秦母卻不打算讓他繼續研究下去,她把這傳家寶直接掛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
“益兒,你不是想要學武嗎?明天一早就走吧!不要在意娘,娘還有你舅舅舅母幫襯著!”秦母擦干了淚水,轉而滿臉笑容。秦益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過程,可是他卻說不出話來!
秦母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不要怕,不要惦念娘,想想十四年前肖家死去的二百一十六口人……你要給他們報仇!”
跪在沒有見過一面的老爹肖凌之的排位前!經過了玩世不恭的十年后秦益今天才感到生活的沉重!
傍晚,舅舅和舅母也來到了家里。舅舅知道秦益要離開三岔口,給他帶了一大包盤纏和干糧,干糧里大多都是肉食!舅舅沒有孩子,這些年已經把秦益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樣!
晚飯的時候,家里的氣氛格外的低迷,只能聽到筷子敲擊碗碟的聲音,往日里只要一吃飯就活潑起來的秦益不見了!
三更時分,秦益偷偷爬了起來,他到祠堂找到了那塊令牌!把他放到衣襟里。背起了舅舅給準備的行李,在桌上留下一封信后,偷偷離開了!他實在不忍心讓老母親再面對一次離別,他更不想看到母親流淚的樣子!
眼淚不住的從眼眶落下,在不知哪一條路上跑到了天亮,應該離開三岔口很遠了,秦益打開了包裹想喝點水,可是從包裹中掉出一個信封。秦益在萬分詫異的情況下打開了這個信封。上面母親字跡寫了短短幾句話。
“事不可為,以保全性命為首,勿忘家中尚有老母眺望,秦益吾兒親啟!”
“啊……!”秦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知兒末若母!秦母早就想到了秦益的離開。她把千言萬語都濃縮在這一封信里,可以想象她當晚的斟酌!
秦益已經離開家了,可是如果要學習上等武學該怎么辦?秦益也不知道,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于是他問清了西安府的官道后,大踏步地直向西安府行去。
西安府城也不愧是六朝古都,這里吹牛的人層次都要高上一層,哪里有人討論武學,他就湊到哪里,哪里的消息集中他就住在哪里,他把這里的消息與三岔口進行對比,發現并沒有什么不同。
一個月過去了,他發現西安府也不過如此,那個所謂的西安府第一高手,秦益覺得他較羅信都差著不止一籌。至于為什么有好多武林高手去他家拜訪切磋,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商業互吹吧!
秦益已經知道他的方向絕對是錯誤的,那要不要找個山門直接拜師呢?斟酌良久,他覺得不妥,羅信曾經說過,他的天賦十分一般。那些門派挑選弟子向來只要天才。那或者像羅信所說向東或向南再尋找機緣?目前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他決定當天在客棧中住一晚就改變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