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shù)铝战o了他一個頭槌，把書一下子砸在地上，自己也掉在地上悶哼了一聲。

“瑪?shù)铝眨∵蛇蛇桑　?

湯姆拼命的啄著瑪?shù)铝辗垂獾念^頂想把她喚醒，可惜她似乎已經(jīng)氣暈了過去。

湯姆看了看瑪?shù)铝沼挚戳丝捶俟瞧露藳Q心。

“斯托亞諾維奇，你要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蛙蛙，呱”

他又準(zhǔn)備脫下焚骨皮書，剛把嘴碰上去就就被那道身影給踢飛了“住嘴，孽畜！竟敢玷污我的身軀！”

他踢飛湯姆后，飄到了瑪?shù)铝丈磉呑聊チ艘粫骸半m然長得很丑，不過勉強(qiáng)夠用了”

他把焚骨皮書塞進(jìn)瑪?shù)铝盏囊骂I(lǐng)里，抽出了湯姆頭腦里的記憶。

“唔，有收獲，小美女啊，不虧不虧”

從他身體里冒出了一些霧氣包裹著瑪?shù)铝蘸蜏吠ト闼固丶业姆较蝻h去。

……

翌日，潘西從被子里翻身起來，掀起床簾確認(rèn)了瑪?shù)铝瞻踩皇焖诶锩妗?

她睡得很安詳，雙手平放在身體兩側(cè)，前所未有的安靜，一只漆黑的烏鴉窩在她頭頂?shù)奈恢谩?

潘西記得這好像是瑪?shù)铝招吗B(yǎng)的寵物，她搖搖頭，這還真是特別的愛好。

“寵物怎么能在床上呢”潘西伸手把湯姆抱了起來，被擋住的頭頂露了出來。

潘西看著露出青色頭皮的瑪?shù)铝眨杏X自己身體僵硬了。

一夜之間，瑪?shù)铝盏念^發(fā)少了一大塊。

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她看著手上的烏鴉和昏睡瑪?shù)铝眨蝗划a(chǎn)生了自我懷疑。

難道是因為這幾天太累了，身體吃不消產(chǎn)生的幻覺？自己也到了這種年齡了啊

潘西摸向瑪?shù)铝盏念^皮，空的，的確沒有頭發(fā)，不是幻覺，怎么辦，這件事決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包括瑪?shù)铝铡?

她在挨罵和回家之間衡量了一番，做出了決定。

潘西從瑪?shù)铝盏那敦愘N金梳妝盒里拿出了梳頭的工具，又找出一些綢帶、發(fā)梳，她深吸一口氣走到床邊彎下了腰。

過了好一會兒，潘西滿意看著自己的杰作點點頭，這才松了一口氣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做完一切后，她走到窗邊推開窗戶，雨后的清晨，空氣中帶有淡淡的濕味。

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呢。

瑪?shù)铝招褋砗蟾杏X一切都很不對勁，她感覺后頸有刺痛的感覺，頭也暈暈沉沉的。

潘西今天非常沉默，這不像她，是有什么東西沒買到嗎？一會兒買給她好了。

她看到湯姆老老實實的窩在軟墊上，一動不動的。瑪?shù)铝障肫鹆俗蛲淼氖虑椋€沒來得及好好收拾它一頓康娜嬤嬤就進(jìn)來了。

她陰沉著臉讓女仆給瑪?shù)铝論Q上了一身黑綢的衣裙。

女仆準(zhǔn)備給瑪?shù)铝帐犷^時發(fā)現(xiàn)她的頭發(fā)全部被梳到了頭頂，用大量發(fā)蠟和緞帶固定著，連點碎發(fā)也沒有，摸上去都是硬的。

如果要換發(fā)型只有洗頭，但時間不夠了，瑞秋只好把黑色頭紗用發(fā)梳別在頭頂遮住瑪?shù)铝展舛d禿的腦門。

瑪?shù)铝沼X得這身好像喪服的顏色。

看著收拾妥當(dāng)?shù)默數(shù)铝眨的葖邒邠u了搖頭暗自嘆氣，真是太糟糕了，她長的實在是太像她的父親了，如果是個男孩，這就很好，但她不是。

瑪?shù)铝崭杏X頭皮被拉的非常緊，眼角都被拉扯得往上了。

她扣了幾下就被潘西阻止了：“頭發(fā)會散開的，忍耐一下吧！”

“那好吧”要是散開了又要重梳，太麻煩了，一會兒回來再弄了。

本以為很快就結(jié)束的談話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瑪?shù)铝毡煌瑯由泶┖谏氯沟南穆逄胤蛉撕桶２紶柤贝掖业膸狭笋R車。

果然是喪服嗎？怪不得今天沒有給自己涂腮紅和口脂。是昨晚那人的葬禮吧。

直到這時，瑪?shù)铝詹胖溃驮谧蛱焱砩希聋惿谆屎蟊菹码x世了。

居然不是皇儲弗蘭茲，明明他才是看上去會去世的那個人，沒想到會是伊麗莎白皇后。

瑪?shù)铝找老∮浀没屎蟊菹率莻€臉上寫滿了憂郁的女人。她臉上總是充滿了愁苦和哀怨。

皇后陛下鮮少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教堂和禱告室才是她最常出現(xiàn)的地方。

這是個可憐的女人，她婚后的前十多年因為沒能生下帝國的繼承人而焦慮，后十幾年因為獨子病弱的身體而痛苦。

瑪?shù)铝障耄绻懈ヌm茲那樣多病的孩子，應(yīng)該也會如此痛苦吧？

他除了每年春之祭典時露面一次，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告訴眾人他還活著，其他時候都待在別宮里養(yǎng)病，是個病的起不了身的藥罐子。

一想到他將和奧菲利婭結(jié)婚，瑪?shù)铝找粫r間不知道該同情誰，但她誰也沒資格同情。

現(xiàn)在，他們正在去參加伊麗莎白皇后的葬禮，地點在帕廷金神廟，并不是皇室成員所在的家族墓地，而是在神廟里，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瑪?shù)铝湛吭谲泬|上昏昏欲睡，埃布爾正擺弄著一只木馬，他還沒到理解死亡的年齡，只以為這是一次出游。

夏洛特夫人臉上也罕見的出現(xiàn)了焦慮的表情，她從未如此憂心過，無憂無慮的生活了三十多年，頭一次嘗到這樣的滋味。

奧菲利婭，她心愛的女兒，竟然遇到了這樣不順心的事情。

本來這件婚事就不能讓她滿意，那樣病弱的皇儲不知哪一天就去世了，怎么能讓她的奧菲利婭嫁給他？

而且現(xiàn)在竟然還出了這樣不詳?shù)恼最^。

夏洛特閉上眼睛回憶起昨天所見到的可怕場景。

昨天早上……她作為母親和見證人出席了女兒的受洗儀式，從今開始，她將成為晨曦之主的信徒和子女，改信圣恩教。

皇儲弗蘭茲和他的家人也出席了儀式，伊麗莎白皇后自然也在這里。

儀式上，一切都很順利，祭司維特羅爾做著最后的禱告時，變故突然發(fā)生了。

“呃——”伊麗莎白皇后突然從旁觀席上站起來抓扯自己的脖頸，口吐白沫倒了下去，同時身上冒出一陣白煙，只是短短數(shù)十秒，伊麗莎白皇后就只剩下了一堆白骨和衣物留在地上。

“啊啊啊啊！”

旁邊觀禮的女眷們紛紛發(fā)出慘叫聲，有人甚至直接暈了過去，夏洛特也看到了這一幕，從頭到腳，她的血涼透了。

怎么會這樣的？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夏洛特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暈倒前，她看到了達(dá)米安夫人慌張的說“惡魔！不祥之兆！你一定是魔鬼！”

“黑色的魔鬼！魔鬼！”

聽到這里，夏洛特再也堅持不住，徹底暈死過去。

周圍也有人這么想的，但沒人敢說出來。

達(dá)米安夫人很快就被人捂著嘴拖了出去。

受洗儀式中斷，這是很不好的兆頭，過去也曾發(fā)生過同樣的事。

維特羅爾安排了修女處理伊麗莎白皇后的遺體，然后就去安撫受驚的觀禮人，雖然人數(shù)不多但也夠他忙活一陣了。

弗蘭茲試圖靠近母親的遺骨被阻止了，他失落的垂下頭在思考些什么。

奧菲利婭走過去握住他的手，弗蘭茲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母親…都是因為我…才…”

奧菲利婭卻好像聽懂了一樣，低聲安慰著她。

一直沉默著的皇女羅莎莉盯著母親的遺骨把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她眼里閃爍著不明的光。

良久，羅莎莉抬起頭望向弟弟，正好和奧菲利婭四目相對。

羅莎莉嘴皮輕啟，旁人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但奧菲利婭知道，她說的是“你輸了”

奧菲利婭有些驚訝，但很快她又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說實話，她并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