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所的一間房間中，傳出了這樣一段對話：

“姓名？”

“白風。”

“年齡？”

“二十歲。”

“性別？”

“……”

“性別！”

“您看不出來么？”白風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我覺得我看起來還是挺像一個男性的吧？”

“什么態(tài)度！”問話的那個警察明顯火了，大聲呵斥道，“你現(xiàn)在可是疑犯，最好老實點！”

白風閉上眼睛，在里面翻了個白眼。

“性別？”那警察又問道。

“男。”這回，白風老老實實地答道。

“你跟受害者們有什么關系？”警察問。

“有過一面之緣。”白風淡淡地說道。

“一面之緣？那你說說吧！”那警察一愣，之后說道。

“……就是這樣。”因為本身就沒什么可說的，所以白風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說清楚了。

“你之前和他們發(fā)生過沖突？”那警察聽完后，立即問道。

“對啊！他們不僅不賠錢，而且還對我女朋友有想法，換誰誰不打啊？”白風一翻白眼，嘟囔道。

“但那個頭子說他是黑虎幫的人？”警察又問道。

白風點點頭。

警察沉默了：這件事情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畢竟那五個人都是一個大幫會的成員，如果自己冒然解決的話，很可能會惹來什么麻煩。這件事情，只能請示上級了。

“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出去一趟請示一下我的上級。這已經(jīng)不是我的能力范疇了。”警察一臉沉重地站起來，出了房間，反手把門鎖上，走了。

白風愕然地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這也太不負責了吧？就這樣把自己鎖屋子里了，萬一出什么事怎么辦？

雖說自己不可能有什么事，但若是其他人呢？

況且他說請示就請示了？誰知道是不是誆自己呢！

想著，他站了起來，打算出門去找那個警察評理，卻猛然聽見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趕忙坐了回去。那規(guī)規(guī)矩矩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動彈過。

果然，門開了，從外面進來了兩個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一身的警服，雙目炯炯有神，棱角分明的臉龐好似用刀鑿出來的一般，英姿颯爽。而走在后面的則是之前審訊白風的那個警察。此刻，他正對前者說著話。

趙國華是今天早上剛剛出差回來，本來想在家里休息一天的，卻不曾想燕京又發(fā)生了一起案子，還是涉及五條命的大案！這可著實震驚了他，所以他連忙馬不停蹄地從家里趕了過來。

在路上的時候，他就接到了局長的電話。本以為局長是讓自己嚴肅處理的，卻沒想到局長在電話里暗示要對一個叫白風的年輕人寬松一些，還說他也許是被冤枉的！

簡直荒唐！

趙國華聽了，雖然口頭上連連答應，但心里卻不怎么相信。

如果真是被冤枉的話，為什么要又是托人又是找關系呢？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一般這樣到處托關系的人，十有八九都是真正的作案者！

他剛剛進了警局，又接到了審問白風的警察的電話。隨后，他就直接找到了那個警察，來到了白風的審訊室。

“你叫白風？”趙國華看著這個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椅子上，一臉人畜無害的青年，怎么也沒辦法把這場大案與他聯(lián)系起來，于是又問了一句。

“是。”白風答道，同時心里有些驚奇。

他就是所謂的“上級”嗎？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出頭吧？這么年輕就能做到這個位置，莫非有什么過人之處？亦或是有什么背景？

“我是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我叫趙國華。”得到了白風的承認，趙國華也就把驚異拋到了一邊，開始說正事，“想必你也知道我們?yōu)槭裁匆夷懔税桑俊?

白風點點頭。

“那就好，希望你能配合接下來的工作。”趙國華說著，起身走到飲水機旁邊，接滿了一杯水，又坐回到白風對面的座位上，顯然一副要開始問詢的模樣。

“你可知道，你之前打了一幫什么人嗎？”趙國華并沒有直接開門見山，而是顯得很隨意地聊起。因為這樣能夠降低對方的警惕性，從而更容易地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知道。”白風大大咧咧地回答道，“不是黑虎幫的混子嗎？”

“是……”趙國華有些無語：這小伙子還真心大啊！打了黑虎幫的人還能這么自在。

要知道，黑虎幫可不是一個小幫會，其勢力遍布整片城市區(qū)域，可以算當今時代的一個大家伙！這可是連警方都頭疼的幫會，在白風嘴里倒是說得挺輕巧。

其實，趙國華不知道的是，一般這種大型幫會是沒有多少閑工夫去管每一個人的，尤其是這五個最低等的小嘍啰。畢竟，要是把所有人都顧及到的話，也就不用干別的事了。

況且，這么大個幫會也根本就不差那一兩個小商販的保護費。那五個混混的舉動無非就是狐假虎威、自作主張罷了。所以，白風基本不會有什么麻煩。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派人來了，白風會怕他們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好吧。”趙國華看著他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在心里嘆了口氣，“那你與這幾個人還有什么別的糾紛嗎？我是說，除了那天。”

“我不是說了嘛，昨天是第一次見到那五個人。”

趙國華見他說話有條有理，神色也正常的很，也只能暫且相信了他，轉(zhuǎn)而繼續(xù)問別的問題：“你再好好想一想，會不會與他們有什么利益沖突？分舵的利益也算。”

“并沒有。這是我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白風搖了搖頭，否認道。

之后的幾個小時里，趙國華又問了他一些問題，卻依舊沒有得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于是只好先作罷。

“今天就先這樣吧。”趙國華一看手表，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半了，便站起身來，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帶你去吃個午飯，然后再議其他的事情。”

他說完，領著白風出了房間。

就在走到大廳時，趙國華的手機響了，是局長打來的。他暗地里搖了搖頭，知道局長這個電話是什么意思，但苦于又不能不接，只得對白風說：“你先在這里等一會兒吧，我去接一個電話。”

說完轉(zhuǎn)過身去，又不易察覺地對門口執(zhí)勤的人打了個手勢，方才離去。

這一切做的雖然隱秘，卻怎么也瞞不過白風的眼睛。他見門口的那位不易察覺地點了點頭，便明白了一切。不過，這是人家的職責所在，他也沒必要管這些。

忽然，他的余光好像看到了什么，立馬瞧了過去，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李叔也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