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擇,對立!”看著眼前的血族人,白風立刻打出一掌。這一掌干凈利落,且奇快無比,因此毫無疑問地打在了勞倫斯的身上。
勞倫斯被打中,頓時后退了幾步。穩住身形后,他再度抬起頭,卻驚駭地發現白風已經再度上前,又是一記鞭腿踢了過來。
他連忙舉臂抵擋,可又被這一腿踢得踉蹌幾步,險些栽倒在地。再看時,白風又不見了。
勞倫斯氣得咬緊了牙關,急忙四下察看,可白風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全然沒有半點蹤跡。
忽然,勞倫斯臉色劇變,立即向前方縱身一躍。下一秒,一道拳勁打在了他之前站過的位置上,將地面轟出了一個坑。
勞倫斯瞟了那個坑洞一眼,如劫后余生一般冷汗直冒。有了之前的交手,他再也不敢對那名青年有任何的輕視之意。
修羅之名,名副其實。
心念一動,一把形態詭異的血色彎刀已經出現在勞倫斯的手中。他轉了一個刀花,隨后站直身子,縱聲說道:
“出來吧!你又何必遮遮掩掩呢,修羅?”
“公爵也是好眼力。”話音未落,白風的身形不知從何地顯現出來。
他坦然道:“我實在沒想到,這層身份也能被你猜中。”
勞倫斯聞言,冷笑一聲,忽然腳下猛一發力,揮動起彎刀便向白風劈來。血紅的刀鋒在銀月的光輝下泛著妖異的光澤,冰冷而又熱烈。
“叮”的一聲脆響,再看時,只見白風不知什么時候握住了一把劍,此刻架在了勞倫斯的血刀之上,擋住了他的劈砍。
白風運轉起內力,猛地一推,便將勞倫斯推得后退了幾步。接著,他揮起青蓮劍,縱身向前躍去,劍尖直指后者的喉嚨。
又是硬物碰撞的一聲脆響,一雙刀劍在點點火花中再次碰撞到了一起。
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早已交手不下數十次。那每一次碰撞所迸發出的火花,和那一陣陣清脆的聲音相和在一起,顯得美妙絕倫、和諧無比。
這邊,白風應對自如,而另一邊的勞倫斯就沒有那么輕松了。在一次次的對拼中,他的身手早已不似初時那般靈活,而略顯笨重,與前者形成了不小的反差。
二者孰強孰弱,眼見分曉。
終于,因為實力的緣故,勞倫斯的刀法露出了一個破綻。這個機會當然被敏銳的白風抓住。
只見他一腳踢出,踹在了勞倫斯握刀的手腕上。那把血色彎刀應聲而飛,在空中劃過一絲紅芒,直直地插在了地上。
勞倫斯失去了武器,在白風的凌厲攻勢下更顯狼狽。不一會兒,他的身上已經多出了許多處劍傷,而他本人也終于在一記地煞掌的攻擊下被打倒在地。
勞倫斯剛欲一躍而起,卻猛然間感到一陣凌厲的氣流自頸前流過。他的瞳孔猛然一縮,便立時僵住了身子,再不敢動彈。
白風舉劍指著公爵的喉嚨,淡淡地勸道:“你最好不要亂動,小心刀劍無眼。”
勞倫斯冷笑一聲,道:“你殺不死我,你也不會殺我。”
“哦?”白風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就那么確定我不會殺你?”
“當然。”勞倫斯不急不慢地道,“我如果死了,血魔宮絕對不會放過你。”
“修羅,我承認你很強,但你終究是一個人。而我們,是一群人。”
白風沒有出聲,而是默默放下了青蓮劍。瞧見這一幕,勞倫斯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然而,就在他以為白風沒有辦法奈何自己的時候,前者卻突然出手,一掌拍在了自己的手上。
接著,讓他駭然的是,自白風那一掌打在自己手上起,自己的手掌就仿佛在被灼燒一般,疼痛不已。頓時,他發出了一聲聲哀嚎。
“現在,你還覺得我不敢殺你,或是殺不死你了么?”這時候,白風緩緩俯下身子,輕聲對勞倫斯問道。
“這……這是……”勞倫斯恐懼地喊著,“千年白樺木!”
下一秒,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神立刻變得怨毒無比:“果然,果然是你殺了凱恩宮主!混蛋……啊!”
話音未落,白風便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更多的千年白樺木刺入公爵的手掌,燃燒著他的血肉,令得他尖叫起來。
“凱恩不是我殺的,你這個白癡!”白風的眼中閃耀著怒火,“想除掉我也就罷了,竟然還想出了這么齷齪的理由。你們血族,除了凱恩以外,還要點臉嗎?”
說著,他瞇起了眼睛,聲音也洪亮了些許:“今天,就讓我來替凱恩,好好修理一下血族的白癡!”
話音剛落,白風便揚起了握著木刀的手,隨即運轉起內力。一時間,濃郁的木屬性靈氣將手中的木刀包裹住,壓著它向勞倫斯的左肩削去。
“噗哧”一聲,木刀深深地扎進了勞倫斯的左肩膀,頓時惹來了一陣凄厲的嚎叫。
“這一刀已經剁碎了你的經脈,而千年白樺木能抑制血族自愈再生。所以,你這條左臂,廢了。”
白風說完,便干脆利落地把木刀拔出,擦凈以后收了起來。
隨后,他轉過身去,緩緩地走到姬靈的身邊,示意后者可以跟他離開。
就在他再度邁開步伐之際,他的身后傳來了勞倫斯猙獰的聲音:“修羅,你最好殺死我,不然,你會有大麻煩的!”
聞言,白風立刻停住了腳步。靜靜地站了一會兒,他開口道:
“我曾經答應過凱恩,在西方的土地上,我不會殺你們血魔宮任何一個人。”
說完,他邁開步子,與姬靈一同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身后,傳來了公爵的狂笑聲。
坐在回酒店的車上,姬靈輕輕扶著白風,道:“還好嗎?”
白風微微點頭。
“你將公爵折磨成那樣,真的不擔心血魔宮的報復嗎?”姬靈問道,面帶擔憂之色。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白風答道。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況且,明天一早我就回去了。想來,任他血魔宮再猖狂,也絕不敢在龍國的土地上鬧事。”
然而,聽了他的話,姬靈臉上的擔憂之色非但沒有減輕,反而又濃了幾分。
從白風的話中,她并沒有聽出任何實際的應對方案,而僅僅是一些虛妄的猜測。
因為,誰也不知道血魔宮會不會在路途中動手。
猶豫了片刻,她開口了。
“明天,我和你一起回龍國。”
……
次日一早,白風兩人和蓋亞在機場匯合。
飛機是魔法師協會的小型私人飛機。因此,他們得以不受航班的影響,自由度大大提高。這當然順了白風和蓋亞的心意。
不過,令白風有些詫異的是,湯姆會長和威廉竟然也來了。
“我們是來送行的。”湯姆會長笑瞇瞇地道,“畢竟,你們這三個人中,除了蓋老頭子是我們的摯友,還有你們兩個本次大賽的冠、亞軍呢!”
“所以,你們值得我們這兩個老家伙來送行!”
白風笑了笑,道:“如此,便多謝兩位了。”
這時候,蓋亞走上前來,打斷道:“好了,我們還趕時間,就不和你倆閑扯了。”
說完,他又與湯姆會長、威廉握了握手。三雙蒼老的手握在了一起,其上的道道皺紋見證著這段不會被歲月磨滅的友誼。
“行了,不早了,你們去吧!”終于,湯姆會長率先開口道。他又伸手指了指旁邊的飛機,示意他們可以登機了。
“那,我們就走了。”蓋亞揮了揮手,隨后率先登上飛機。白風二人緊隨其后。
艙門關閉,飛機啟動,開始緩緩順著跑道滑行。
機艙內,望著漸漸遠去的兩位老友,蓋亞再次輕輕揮了揮手,喃喃道:“再見了,老朋友。”
“沒事的,蓋老頭。”白風坐在了他對面,安慰著老人,“什么時候有空了,想回來了,再回來便是。”
蓋亞笑而不語。
過了一會兒,姬靈端著三杯咖啡走了過來。她將飲品放在了桌上,隨后坐在了白風旁邊,沉默地喝著咖啡。
蓋亞也拿起了杯子,一邊喝著咖啡,一邊上下打量著姬靈。
姬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開口輕聲問道:“前輩,您有什么事嗎?”
蓋亞搖搖頭,微笑著道:“沒事。”
就在姬靈稍稍放下心的時候,蓋亞的下一句話差點讓她把手中的杯子扔出去。
“我就是感覺,你跟旁邊那小子還挺配的。”
此言一出,頓時令得白風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姬靈也呆在了座位上,美目睜得大大的,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我去一下洗手間。”片刻后,她丟下一句話,便立刻站起身,逃一般地離開了。
這邊,白風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艱難地道:“我說蓋老頭,你是腦子瓦特了嗎?怎么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
蓋亞卻是一臉笑意,答道:“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啊!”
“你說你小子不好好在都市里呆著,突然進山歸隱干什么?再說了,像你這樣血氣方剛的小伙子,肯定忍受不了這幾十年如一日的隱居生活。所以啊,我得抓住一切機會,幫你找個媳婦回來。不然,你哪里受得住啊!”
白風聽完,目瞪口呆。
合著您是要她當……
這不作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