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似短短的最后一層，暮九辭卻是覺得自己走了好久。她的雙腿似是有千斤重般地難抬，等到踏過最后一塊石階，暮九辭更是覺得自己的小腿肚都打顫。

來不及去看那些珍貴的法器，暮九辭先是全身無力地直接軟倒在地上，汗水遍透衣裳。

“你叫什么名字？”

“莫辛……”

！！！

暮九辭本能地回答，等到話說出口后，才驚地一下站起，往那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這種地方……既然還有人？

透過昏暗微弱的燭光，一名灰袍人就盤坐在角落里，身姿便仿若一口穩沉的大鐘。四周強勁的威壓于他而言就仿佛是視若無睹。

暮九辭看不見他的臉，只依稀從那帽沿落下的幾縷銀發和蒼老的聲音，判斷出對方已是年過古稀。

“老夫是問你真名。”老者再度開口。

“前輩？”暮九辭眼中不由升起一絲警惕。

見她遲疑，老者倒也不惱，只是自顧自道：“這萬劍閣還有第十層，你知道嗎？”

“晚輩聽說過。”暮九辭點頭，“但傳聞這第十層收藏的都是妖族的靈器，人族根本無法登上去。”

“不，只是普通妖族的話也無法登上去，還必須得是妖王血脈。”老者補道。

暮九辭悄悄退后幾步，心下泛起嘀咕。這老頭莫不是自己一個人在這呆久了，所以難得見著一個活的，就想抓著磕叨吧？

“你來試試。”突然，那老者招手道。

“我？”暮九辭覺得有些好笑，那雙幽紫眸子微彎，“前輩，晚輩的母親是人，所以晚輩也是人。這妖層是登不上去的。”

“別杵著了，婆婆媽媽的也不知隨了誰？”那老頭見她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竟像是急了，催促著，“你只且上去試一下，試試能不能推開那扇門。若是推得開，你便把你的名告訴老夫即可。”

“那若是推不開呢？”暮九辭說著，已是一腳踏上第十層的階梯。

這第十層就在老者身后，與第九層合在一起。只不過是隔了扇暗門和幾階石階。

“沒有這個可能。”老者十分自信地說著，又將身旁唯一的那盞燭燈扔給了暮九辭。

“多謝前輩。”暮九辭接過，等踏上第一階石階后，卻是驚了。

不同于前面難于上青天似的天層，這第十層的石階走的倒是比第一層都要容易的多。

她穩穩地來到那扇石門前，門沒有上鎖。上頭雕刻著眼尾上挑靈動卻不知名的細長獸眼，彼時正靜靜凝視著，似是在等待那雙推開它的手。

“進去后不用去看其他，只要把最高地方的那把王劍拔下來就好。”老者吩咐道。

暮九辭輕手將那扇門推開，一瞬間似乎就感受到了某種悸動，似乎是來自血脈深處。

她回頭，朝老者敬重一拜：“前輩，晚輩九辭，因父性不詳，所以隨母姓暮，多謝前輩指點之恩……”

話落，她的身影便憑空消失在石門前。

只留下那名老者長嘆一聲：“唉父姓不詳……你這名還都是他給起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