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炸彈不可能憑空爆炸，必然要有物質基礎。艾倫在檢查貝莎衣物的時候，在裙子的前側發現了魔藥的殘渣。也就是說墮魔師此前必然觸摸過貝莎的裙子，才在貝莎的胸前設置了魔法炸彈。

那么現在的問題就是，在爆炸發生之前，有誰碰到過貝莎的胸。

艾倫面無表情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有些想不明白，那個墮魔師到底對貝莎仇恨到何種地步，才會在這樣一個女孩子的胸前引爆炸彈，簡直殘忍至極。

我我我我我……

貝莎的臉紅到了耳根，又問這么隱私的問題，哪有什么人碰過她，除了那個給她纏繃帶的渣男。

似乎讀出了貝莎的想法，伊蒂絲皺著眉道，“是我幫你包扎的，艾倫少爺沒有碰過你。”

貝莎相信了伊蒂絲的話。

不，她必須相信，否則她的清白便沒了。

貝莎冷靜下來，仔細回想了一下。

“這件裙子是我在裁縫店剛做的。對了，還有一個迷路的小女孩，在幫助她找爸爸的時候，我抱了她。”除此之外，貝莎再也想不起來其他人。

“那家裁縫店是？”

“琳達裁縫店，我記得是叫這個名字。”

艾倫捂住額頭。琳達夫人，他小時候的禮服都是這位心靈手巧的大嬸親手做的，不過自從離開城主府，搬到郊外的莊園住以后，就再也沒有讓她做過。因為她總是向自己推銷自己的女兒。

琳達夫人與墮靈師有關系，艾倫肯定是不會相信的。不過她的店員有沒有動手腳不好說，為了防止萬一，艾倫還是決定親自去調查一下。

“那個小女孩什么情況？”

“呃，我最后還是沒有幫她找到爸爸，所以……”貝莎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艾倫：“……”這么不負責任的嗎？

“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貝莎連忙道，“所以我把她送回了家。”

“你還記得她家的住址嗎？”

“我記得很清楚。”

很好，這條線索也沒有斷。

貝莎把地址寫下來：古魯姆莊園。

艾倫捂住額頭。聽說那對男爵夫婦一直都想要一個男孩，最后還是生了一個女孩嗎？不，這不是重點。以前跟父母住的時候，經常有貴族夫婦帶著自家千金過來串門，家住的越近的越是頻繁。古魯姆莊園就在他家隔壁。艾倫不想說話。

“明天，我都去看看。”艾倫艱難道。

艾倫與伊蒂絲離開，亨利單獨留了下來。

“貝莎小姐，你是不是對艾倫少爺有什么誤會？”

“沒沒沒沒絕對沒有。”貝莎瘋狂搖頭。

“那就好。”

亨利推了推眼鏡，攤開手中的文件夾，拿出來一張紙遞給貝莎。

“那么貝莎小姐，請看這個。”

“這是什么？”

“是貝莎小姐昏迷這兩天的賬單。”

貝莎接過來掃了一眼，又認真讀了一遍，她的眼睛瞪得滾大。

“亨利先生，你確定沒有在開玩笑嗎？”

亨利笑了笑，為貝莎念道，“天使之吻1500金幣。再生秘藥500金幣。靈魂秘藥500金幣。高級生命藥劑100金幣……伊蒂絲小姐的包扎費20金幣，玫瑰莊園的住宿費2枚金幣……貝莎小姐昏迷期間，艾倫少爺的探望費200枚金幣，此外還有爆炸時艾倫少爺的精神損失費100枚金幣等等，共計2882枚金幣，請貝莎小姐核對。”

天使之吻，貝莎沒有聽過這種藥劑，不知道價格。但是再生藥劑在市場上也就一百枚金幣，靈魂秘藥也是如此，高級生命藥劑更低，只要幾枚金幣便可以買到。亨利爆出的價格足足是市場價的五倍。包扎費與住宿費貝莎忍了，可艾倫少爺的探望費與精神損失費是什么鬼？這根本就是在明目張膽的坑人！

“不知道貝莎小姐還記不記得受傷之后的感覺。”亨利緩緩道，“你覺得僅憑市面上那種劣質藥劑能把小姐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嗎？”

他的語氣逐漸變冷，“我可以明確地告訴小姐，不行！少爺在你身上所使用的藥劑，全部都是由蘭斯城的首席藥劑師配制，并且是艾倫少爺篩選之后的極品，藥效比市面上的那些劣質品強了不止十倍。另外艾倫少爺發呆之外的時間比你想象中要珍貴許多，用來探望你完全是暴殄天物。至于艾倫少爺的精神損失費，當時艾倫少爺就在你的后面，如果沒有伊蒂絲小姐，爆炸的余波至少會讓艾倫少爺躺上三天。相信我，貝莎小姐，你的賬單已經是仁慈的艾倫少爺減免之后的結果，我們沒有興趣、也沒有必要欺騙你。”

“我沒有那么多錢。”貝莎低著頭。

“嗯？”

“對不起，我真的拿不出來那么多錢……”貝蒂把頭埋得更低了。

“你的家人……”

“我偷跑出來的，他們都不在這里。”

“用等價值的物品替代也可以，我們會以市價收購。”

“對不起，我……我什么也沒有。”貝蒂把頭蒙在被窩里。

亨利嘆了一口氣。

“那么，貝莎小姐。你恐怕只能用自己來還債了。”

貝莎紅唇緊閉，淚水在眼睛打轉。

那個混蛋，那個混蛋……

他，他果然在覬覦我的身體嗎？

嗚嗚嗚。

“我們會為你量身定制一份工作，最大限度發揮你的價值，讓你以最快的速度還清債務。”亨利冷淡道。

“不！”貝莎喊出了聲。

“請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聯系上我的團長，他們會幫我還清這筆債務。”粉色頭發的少女哭著說道。

即使再給小氣鬼團長打工三年，也比落在艾倫·蘭斯那個渣男手里好！

——

玫瑰花園中。

艾倫怠惰地躺在伊蒂絲的腿上，怠惰地望著星辰漫天的夜空，聽到亨利的腳步聲，他怠惰地問：

“查到貝莎的來歷了嗎？”

“是的，少爺。”亨利微微躬身。

“貝莎·艾芙隆，四星傭兵團銀色閃電的一員。銀色閃電是中域有名的傭兵團，為了討伐冰霜泰坦來到北境，這幾天正在城外的永夜之森露營。貝莎小姐應該是偷跑出來的。”

“銀色閃電和墮魔師有什么牽扯嗎？”

“暫時沒發現相關的情報。”

“啊，那就等我明天調查之后再說吧。”艾倫怠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