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謝煜敏是什么情況？

“你的意思是？”

何苑有些迷茫。不知是給傷口上了藥之后的疲憊，還是之前那香味的影響，總是覺得現在的思維慢了很多。

蘇稷思低笑一聲，眉眼之間是掩飾不住的倦意。

“字面意思。”

她是右手還繞著發尾，像是在走神。

仔細看來，今日的蘇稷思倒是與往常有些不同。原本是散漫不過的人，自然也不甚在意發飾衣著，更常見的就是攏起兩側垂下的頭發，其他的也就恣意披散著。

現在卻很仔細地將頭發編了起來。因著是垂在后面的，一時間倒也并沒有什么太大不同。只是此時將編好的發拿到前面，倒是明顯了很多。

就連有些細散的碎發都認真地整理好了，熨帖在上面。

上面沒有一點裝飾。

何苑收回了打量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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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和我們不一樣。”

“有哪里不一樣啊？”疑惑的語氣。

那人看起來卻也沒有比她大幾歲的樣子，說的話卻老成的很，像是故意的，“因為我們來的地方就不一樣。”

言罷，好像還要尋求支持，看向自己身旁的人，“是吧，兄長？”

坐在另一邊的人看著那人征求自己意見的表情，笑了笑，然后點點頭。

得到認可之后，才繼續道：“你的世界原本就和我們的不一樣，與其說你是那個地方出來的人，不如說，你就是那個世界。”

“作為世界意識，原本應當是模糊的。但是，見到過無數興衰起落，會不會有一個瞬間，這個世界的意識也產生了喜怒，或者說……”

“靈魂。”

“因為有了喜怒，所以不愿意看著陰晴圓缺，但是，一旦有了自己的判斷，這方世界就會失衡。”

“這就是你所在的地方覆滅的原因，因為真正的世界是不會有悲憫與喜怒的。那個你所帶出來的水晶球，就是你的世界中最大的‘眼睛’。”

言罷，卻沒有半分想說其他話的意思，就只是又坐回了原本的地方。

站在中間的她低下頭，像是也不知道應當說什么。

坐在正中間的那個人接了話，“韞溪說的，你明白了吧。”

她重新抬起頭，語氣有些微涼，“那，她又是誰？”這個她，是和自己一起度過無數日子的人。

“那是韞溪一絲分離的魂衍化出來的，原本她的存在是意外，但是既然發生了，就不會做出改變，”頓了一下，“你記得她，那么就是不同的。既然已經成了新的個體，就不再拘泥于之前了。”

光影一轉，就是最后一次，所有人都在一起的時候。

盡管那個時候，已經有兩個人微弱到只剩下最后一抹氣息。

“從今天起，你的名字就是何苑。”

金色的蝴蝶徘徊在周圍，像是最后的告別一樣。

周圍還是一片深幽。雖然已經有了零星的光芒，卻仍舊掩飾不掉陰暗與荒涼。原本自己不應該存在了，卻因為那些人的保護，擁有了繼續下去的機會。

那么，就讓她帶著這份念想，去做那個守護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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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是什么時候意識到有些不對，或許在那個人消失的那一瞬間就知道了。

雖然那個人并不討人喜歡，也時常搗亂，但是畢竟是雙胞胎，心神震動間，總有一絲似有若無的羈絆。

消失之后，那個人與她的最后一絲牽絆也沒有了。

或許她原本就是一個無情的人，所以在遇到那些事情的時候，有的人會估計往日的情分難以下決斷，或是猶豫。

但是在她的世界里，是就是，非就非，沒有蔓延其中的灰色地帶。

這也許就是自己能在事情發生之后，直接站在敵對面的原因吧。

有時候她也在想，是不是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除了熟悉之外的情感？

不知道。

也許是感受不到，但是等待過太久，已經不記得原本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樣了。

斯人已去，話雖輕巧，但卻如同那一刀刻痕，永遠不會消失，只能假裝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