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發生之后，就不能當做不知道。

不過這倒是給蘇稷思提供了一個極好的機會。原本雖然江清月帶著些人走了，柳易堂與賀顯這兩個人也要有一個看著她。

但是柳易堂的心思明顯已經亂了，加上她是真的有事情要找何苑，便走出了云闕。

但還是留下了字條，算是講一聲，也變得人擔心。

這一點倒是同何苑的想法一樣。

“所以，你的意思是，蘇稷思她一個人，走出了兗州？”

柳易堂明顯還不在狀態，但是卻微低下頭，“是我沒有看著她。原本只是以為她還在休息，結果才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賀顯顯然也是忙的，感覺有些頭疼，但是卻很理智：

“我知道，她若是想走，沒人攔得住。”

蘇稷思這個人，原本就是沒有辦法阻攔的。

感覺她的身上渾身上下充滿著矛盾，原本這一點似乎被一些東西掩飾了。

就顯示記憶里那樣，原本的蘇稷思應當比現在活潑很多，甚至會不時與周圍的人開玩笑，而不是自己思量，之后做出選擇。

但是沈文晞還在的時候，這一點并不明顯。

何苑此人，賀顯并不了解。總共兩個人所見的時間也不長，更別說了解那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但是很明顯，何苑的性格并沒有什么很大的變化，都是思慮深重的人。

而且兩次都是這樣，兩個人明明是才見面的樣子，卻總像是一見如故。就如同原本就認識一樣。

但是很確定的是，在那之前，兩個人都沒有實際上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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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是一個人過來的？”

何苑見到蘇稷思，感覺對面人的身形也不如往日，倒是有些擔心。

“嗯。”

蘇稷思的聲音有點淺，但是很明顯，她到這里大概也有大半日，已經休整過來了。

“我沒想到，你也是這樣。”

河=何苑直接點出了這件事，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兩個人約定的地方已經不再是一般落腳的西郊小筑，而是在不遠處的一家茶館。

見著何苑還有些擔憂的神色，蘇稷思開口，解釋了一句，“不用擔心的，這里是文晞姐姐留給我的人手，旁人都是不知道的。”

頓了一下，然后補充了一句，“當然，其他人手里也會有很多人手，不過具體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蘇稷思的睫毛略微顫動了一下，像是回想起什么。

時間還早，路上的人并沒有多少，大都是些挑著擔子，或者收拾攤子的人，倒也還算是安靜。

眼下這里還沒有營業，卻有人過來添茶，看起來，蘇稷思說的倒是不假。

何苑也抿了一口茶水，味道還算淡。大概是為了照顧早起的緣故，甚至還上了一小盤點心。

是綠豆糕。

何苑想了想，還是伸出手，拿出了一塊。

確實是好久沒有機會吃這種甜點了。

自從她的身體出現了問題，雖然沒有明令禁止她做什么，吃什么，但是確實很多東西都很少在她的面前見到了。

就比如說，各種甜食。

蘇稷思抬眸，一笑，倒是沒有說這件事。然后用了很久很久沒有用過的稱呼，卻是她們剛剛認識的時候，記憶里那些人的名字。

“滿月。”

不知為什么，何苑沒有應聲，只是聽到了輕微的吸氣聲，是在平復情緒。

大概算是應聲。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叫做什么了，你若是不習慣，盡管喚我何苑，就是了。”

何苑一直大著蘇稷思一歲，但是兩個人從一開始就處于相同的境地，所以其實并沒有什么備份的不同，向來是直接喚名字的。

更何況，在記憶里，其實兩個人都只是一縷游走在規則之外的魂，更別說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