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自是深情以付(9)
- 己芳醉
- 懶惰的白蘿卜
- 2041字
- 2019-08-31 23:44:18
四相山內的亭臺樓閣充斥著古樸的氣息,并不華麗,帶著楚沐的花匠與其他二十幾名靈修安靜的候在廳堂內。
“…您怎么會看上一個普通人,他還傷了您,讓夫人知道了我又少不得要被罵,二小姐,您又何必自降身份……”
河烙磯冉揉著手往大堂走來,一旁的女修喋喋不休,在抱怨月舒玨。
楚沐不動聲色,靜靜聽著,月舒玨應該是沒控制住,畢竟以前從未修行過,一不小心用力不對也正常。
“我的好姐姐啊,不就是被碰了一下,用得著大驚小怪的嗎?”
“碰了一下?!你連護身鐲子都碎成粉末了才是碰了一下?!要不是知道他是普通人,我怎么可能毫無準備?沒想到一時不察,他居然還冒出靈氣來了,你的手腕怎么樣了?”
“沒多大問題,養幾天就行了。第一次見他時他的確是普通人,到底怎么回事還要慢慢了解才行,看他樣子他也不知道靈氣怎么回事。好了,快去挑花兒了,你有喜歡的就留下,當我送給你被母親責罵的補償。”
“我稀罕這些花兒嗎?你說你家世好資質好,要什么青年才俊沒有,非要貼人家冷臉,我真是替你不值!”
“哎呀,行了行了,別說他了,反正我是一定要嫁他的,先看花先看花?!?
女修壓下心中的話,一臉不滿的與河烙磯冉進門。
兩旁等著的靈修早已顯出不耐之色,河烙磯冉當做沒看到。既然是為了獎賞來的河烙家,必然是不需要她這個主人伏低做小的。
河烙磯冉簡單掃了一眼桌上的各式花盆,指著一盆乳白色蓮瓣蘭問道:“這蘭花還不錯,可以留下?!?
“這株‘姚黃’也不錯,郝憐姐姐,留下放你那兒怎么樣?”河烙磯冉轉頭問女修。
“別,我可不喜歡這些嬌嫩的玩意兒?!焙聭z掃了一眼下面不安分的男修。
連楚沐都感覺到一股壓力,更何況是那些不入流的靈修,成功壓下他們的躁動,那女子站一旁也不管河烙磯冉。
“…好了,就我說的這幾株花主人留下吧,其他的人可以離開了?!?
沒被選中的人罵罵咧咧離開,選中的人一臉喜色,等了那么久,都是值得的。
花匠踟躕,最后一咬牙,冒著得罪河烙磯冉的風險,道:“二小姐!請您再看看我這株黑牡丹,它不必姚黃差,您再看看!”
“哦?”河烙磯冉明顯對黑牡丹不感興趣,不過因為花匠是唯一對她極為尊敬的人而賞他個臉面,湊近看了看楚沐。
“有何特異之處?”她瞧了瞧,也沒見著什么。
“脈絡奇異,金絲為骨,流光溢彩?!焙聭z答。
“咦,還真是,這牡丹不仔細瞧還疏忽了,行,你也去領賞吧?!?
“謝謝!謝謝二小姐!”花匠高興的離開了,正合楚沐的意。
她故意將自己弄得普通一點兒,免得花匠被別人打劫,差點兒沒被留下,好在花匠爭取了一下,她就稍稍露出了一些光華。
河烙磯冉讓多余的人離開了,只剩下一堆花和郝憐。
河烙磯冉左看看‘玉肌’,右看看“華淚”,比剛才看得仔細許多,“郝姐姐,你說月舒玨喜歡哪種花?”
“叫人都拿去讓他選不就行了。”
“好姐姐,他可是我喜歡的人,你要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您就算生氣我也要說,月舒玨根本配不上您……”
河烙磯冉比較著花沒再說話,郝憐一直說著月舒玨的不是,楚沐靜靜聽著,暗自希望郝憐能說服河烙磯冉。
月舒玨能不告而別,證明柏藥師對他家確實很重要,重要到他自己上門、失去自尊也沒關系。雖然楚沐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但是可以肯定月舒玨不喜歡河烙磯冉,只要她放手,月舒玨沒理由還留下。
最后河烙磯冉也沒挑選出哪盆最好,干脆叫人一股腦的搬走。
山路回繞,隱約可見稀稀拉拉的小樓藏在山中,一行人走了許久才到目的地。
河烙磯冉推門而入,“月舒哥哥!我給你帶你喜歡的東西來了!”
這是一個極其簡陋的院子,楚沐目測比月舒玨的那個還要簡陋,至少月舒家的院子還有圍墻,這里就只有一圈籬笆??瓷先撌窃率娅k來了過后土壤才翻新過,都還沒來得及種上可人的花草。
石板路窄小,站了幾人已經站不下,后面的人只能站在兩旁的土壤里。
“吱呀”一聲,月舒玨打開木門,面無表情的走出來。
楚沐大吃一驚,月舒玨眼白染紅絲,臉色蠟黃,嬌艷的唇色也不復存在,難道河烙磯冉虐待他了?
“月舒哥哥,你看,我給你找來這么多花兒,你多養養花,心情好了,水土不服就好了?!?
月舒玨根本沒聽到她說什么,只盯著那盆黑牡丹,微微顫抖著嘴唇,手指緊緊攥成拳,抑制住內心的慌張。
楚沐。
最想見到,也最不想見到的人。
“月舒哥哥?你是喜歡這盆牡丹嗎?”
河烙磯冉晃了晃手,拿著楚沐的那名隨從上前。
“嗯…都挺好的,謝謝你。”月舒玨勉強一笑。
“那要種下來嗎?我陪你一起吧,你們把花放下可以走了?!焙永哟壢睫D頭吩咐隨從。
“不用了二小姐,我自己來,你不是說今天要去選珠冠嗎?剛剛已經耽擱許久了,晚了他們該說你架子大了?!痹率娅k連忙道。
“那好吧,你一定要快點兒好起來,我可不想婚宴時你還這副病怏怏的樣子?!焙永哟壢狡沧?,面露不快。
“嗯?!?
……
楚沐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看月舒玨侍弄花草,等著他的解釋。
月舒玨如芒刺背,楚沐到四相山來是他沒想到的,當初已經與母親說好,能瞞多久是多久,就算楚沐發現端倪,也要攔住她。
沒想到母親沒攔住,連四相山的檢查也沒攔住,蹲著身子,心不在焉的撫摸著姚黃,根本不敢看楚沐。
時間一點點過去,楚沐越來越沒有耐心,月舒玨弄完最后一盆,楚沐一把將他拉起,
“月舒玨?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