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鹿白和于秀被趙則騫指派的五名侍衛護送著返回大營。
“其實我可以帶著你騎馬的,這樣我們就可以在太陽下少曬一會兒了。”李鹿白以手作扇,試圖驅趕掉一些熱氣。為了安全起見,他們這次沒有抄隱蔽的小路走,因此頭上連片能遮擋的樹葉都沒有。
“雖然韓郎很感謝你這次救了他的兄弟,但是不代表他會同意我跟你同騎一匹馬。”于秀走在前頭,都懶得回頭看一眼李鹿白。
“哦!原來你情郎的名字叫韓郎!”李鹿白好像發現了什么新大陸,開心地脫口而出,但當她說完就覺得哪里不對勁了,尤其是當前面的于秀終于回頭,卻是以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好吧,她知道所謂“韓郎”就是跟“韓先生”差不多的意思了,她只是一時沒轉過彎來。
“我開玩笑的。”李鹿白馬上一本正經地解釋,她可不想讓自己在別人眼中成為一個沒有常識的笨蛋。
于秀雖然無語,但也不疑有他,繼續朝前走,邊走邊說道:“他叫韓飛,是他那個侍衛隊的隊正。這次你救了他的手下,他很是感激,只是今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忙,他來不及向你道謝,等過兩天,他會專程上門道謝的。”
“這個其實不用這么客氣的……那他現在還覺得我……”李鹿白比劃了一下自己,“油頭粉面嗎?”
“噗!”于秀忍不住笑出聲來,調侃道,“先生原來如此在意這四個字嗎?”
“那當然!本人在意一切失實的負面評價。”李鹿白說得十分理直氣壯。
于秀眼淚都要笑出來了,邊笑邊道:“他說你很厲害,頭腦冷靜、做事干脆,一點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瘦弱。”
李鹿白對此還算滿意,點點頭道;“嗯,那你也轉告他,以貌取人是不好的習慣,而且,他的眼光也有問題,我這樣的就算不是一表人才,至少也稱得上是清雋斯文吧,油頭粉面?什么眼神!”這話說得頗有些蹬鼻子上臉的樣子。
于秀笑得直搖頭:“這話你自己說與他聽,我可不愿意傳。”
“韓隊正為人正直,做事很有原則,對下屬很照顧,身手在同僚中也很出色,我們都很敬重他的。”一路上一聲不吭護送李鹿白和于秀的侍衛中有人突然出聲了,顯然是聽了李鹿白剛剛對韓飛的說辭,才忍不住為他說話的。
李鹿白沒想到自己的玩笑話會讓人聽了進去,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隨便開玩笑,我知道你們韓隊正是個很不錯的人。”說完,笑著看了一眼于秀,讓于秀紅著臉撇過了頭。
那侍衛被李鹿白這樣一說,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也趕緊解釋道:“我沒有責怪先生的意思,我知道先生剛剛救了我們的一個同僚,我們也很是感謝的。”另外的幾名侍衛也一個勁的附和。
李鹿白連連擺手,道:“舉手之勞,諸位不必放在心上。”
“先生,你為什么會這么多事情,之前的瘟疫你說你是聽來的方子,可是這次你又會縫傷口,平時王爺也會拿很多卷宗給你看,你跟我明明是一樣的,可是你會的這些我從來都沒想過。”于秀在李鹿白身邊小聲地問道,語氣中還有些羨慕和崇拜。
“我也有很多不會的事情啊,你看你繡工那么好,可是我卻一點都不會,你姐姐功夫那么好,我也不可能比得上。我們每個人學的東西不一樣,會的就不一樣。”李鹿白也小聲解釋道。
“可是你會的事情我們絕大多數人都不會啊,你為什么會學那些?”于秀還是很好奇。
“那這世上像你姐姐這般身手的女子也沒有幾個吧?有時候一個人要如何安身立命,并不是由自己做出選擇,很多時候是受人生際遇影響的。”李鹿白委婉地解釋道,她來自不同的世界,受大環境影響,所學所會便與這個世界的人有所不同,而如于家姐妹這般品性的人,無論換什么樣的環境,也必定會各有所長。
于秀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道:“也對,像我姐姐也是機緣巧合學了一身本事,我們才能在王府討份差事過活。先生,你的人生際遇一定很不一般。”于秀嘆道,不過她知道李鹿白有意隱藏自己的過去,也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