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啟域帶著顧小阮穿行在迷霧之中，忽然道：“其實按照我在北陸的生意規模，別說你要養三千面首，養上個五千也都是綽綽有余的。”
顧小阮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她也就是隨口這么一說，怎么聽他的話好像是在認真考慮啊？
“那啥……那是我瞎說的，我不養面首，一個都不養。”顧小阮擺了擺手，她腦補了一下自己坐擁三千面首的畫面……嗯……一直起雞皮疙瘩是什么情況？
“其實你養也沒什么啊，要真本王死了，本王也不忍心你守活寡嘛。”
蕭啟域的語氣溫柔，可顧小阮卻聽出了一絲不對……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背后涼颼颼的……
顧小阮抬頭，正對上蕭啟域無比誠懇的眼神，更覺得不對勁。
她努力地扯出了一個牽強的笑，完了……這貨絕對是吃醋了，現在正在說反話呢。
“我對養面首真的沒有興趣啊……”顧小阮抬手，四指對天，“我發誓，我要是有半點養面首的念頭，我就……”
“你就如何？”蕭啟域看向她。
顧小阮淡定無比地吐出了五個字……
“我就死老公。”
蕭啟域滿臉黑線，感情這丫頭違背誓言，遭報應的是他啊……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顧小阮縮了縮脖子，搖撥浪鼓一樣搖了搖頭。
“其實養三千面首也挺累的，你想啊，我得滿世界地搜羅和你像的人養起來，與其費盡心思地在別人身上找你的影子，還不如就跟著你算了。”
“這么說來，你養面首的標準是我咯？”
顧小阮誠摯無比地點了點頭。
蕭啟域心情很好地笑了，但幾秒之后又收起了笑容，道：“以我的標準找面首也不行，你只能有我一個。”
“那必須的，那必須的。”顧小阮急忙應聲。
蕭啟域點了點頭，拉著顧小阮繼續走著，沒再多言。
顧小阮看著他的臉色明明暗暗的，這貨又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啊？
她咽了一口口水，早知道這貨這么小肚雞腸，她就不開玩笑說自己要養面首了。
瞅著蕭啟域的模樣，顧小阮暗嘆，別說是三千面首，哪怕是一個，蕭啟域也得給她劈了……
想到劈人，顧小阮的腦子里立刻腦補出蕭啟域拿著把菜刀追著砍人的畫面……
嗯……還蠻刺激的。
蕭啟域的余光捕捉到了顧小阮的偷笑。
“你在笑什么？”
“沒……沒什么。”顧小阮立刻收斂了自己喪心病狂的笑容，“就是覺得和你在一起挺開心的。”
看著顧小阮和小奶狗一般討好的眼神，蕭啟域也不再追問了。
只是丟下一句，“以后養面首的事情，想都別想，你養一個，我劈一個。”
顧小阮只覺得呼吸一滯，這貨是會讀心術嗎？怎么這么準？
好吧……果然還是劈了的處理方法……
“那我以后討厭誰，就說那人是我的面首，等你去劈了他，嘿嘿。”顧小阮笑得奸詐。
蕭啟域拍了拍顧小阮的腦袋，“小傻子，你討厭誰直說啊，我立刻就去劈了他，為什么要拐彎抹角的？”
顧小阮反應過來，對哦，自己為什么要多此一舉啊？
顧小阮輕咳一聲，掩過尷尬，“我當然知道，我只是開個玩笑嘛。”
“哦。”蕭啟域應了一聲，語氣里盡是戲謔。
話音還未落下，蕭啟域只覺得一陣勁風襲來。
顧小阮暗叫不好，剛剛和蕭啟域說話，她竟忽略了周邊的探測，急忙屏息凝神，將聽覺蔓延開來。
蕭啟域急忙拉起她往反方向匆匆而去，顧小阮被他拽著，和一只被提著的小雞一樣。
顧小阮本想掙開這尷尬的姿勢，可看他神情嚴肅，還是乖乖地閉上了嘴。
也是，在逃命面前，形象算個毛線……
不過讓顧小阮奇怪的是四周并沒有生靈的蹤跡，那陣勁風似乎是這云眠山自然形成的。
蕭啟域提著她穿梭在濃霧里，不斷有勁風襲來，他始終護著顧小阮，靈巧地躲開了。
不一會兒，四周安靜了下來。
兩人松了一口氣，這勁風終于是消失了。
“咱們終于熬過去了。”顧小阮如釋重負地笑了，抱緊了蕭啟域。可手環到他的身后，卻摸到了一片溫熱的液體……
顧小阮收回了手，只見自己的手指已經染上了血色。
再看蕭啟域精致的臉和結了一層霜一樣蒼白，自然已是明了。
“你……”要不是顧著自己，他又怎么會躲不開呢？
“我沒事，皮外傷而已。”蕭啟域淡然地笑了，“說過要護著你的，我自然會做到。”
顧小阮的鼻子一酸，這個傻子……
這時顧小阮感應到勁風正從四面八方壓過來，她剛想拉起蕭啟域離開，可又無處可逃，風卷起枝葉鋪天蓋地地向他們襲來……
蕭啟域也感應到了，他神色一凜，將她死死地抱在了自己的懷里。
“別動！”蕭啟域的聲音有些虛弱，但卻帶著不容分說的堅決。
顧小阮還沒反應過來，風暴就席卷而來把兩人吞沒……
顧小阮只覺得身上和刀割一般疼痛，她抬眼看向蕭啟域，后者雙目緊閉，額頭上盡是汗珠，可抱著她的手卻沒有松開分毫……她躲在他的懷里都疼成了這樣，可想而知蕭啟域承受了多么大的痛楚……
顧小阮催動了身上的靈力，一陣耀眼的白色光芒在風暴中散開，將兩人圍住，一邊彌合著蕭啟域的傷口，一邊替二人抵抗著風暴帶來的傷害。
蕭啟域還是沒有睜開眼，可昏死過去的他還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替她承受這千刀萬剮的痛楚……
顧小阮的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他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
包圍著他們的光在顧小阮情緒的起伏下越發地燦爛了起來，仿佛一朵頂著風雪開放的雪蓮。
顧小阮只覺得自己體內的靈力暴漲，隱隱有將她身體撕裂的跡象，但她管不了這么多了……
現在收斂靈力，蕭啟域必將再一次承受傷害，他現在能承受的已經到了極限了。
“啊！”
顧小阮捂著頭，痛苦地嚎叫出了聲。她松開了自己對靈力的掌控，任由靈力在體內肆意流動。
既然已經控制不住了，那不如推波助瀾一把。哪怕是自己成為野獸，她也要和這風暴抵抗到底！
顧小阮漸漸失去了意識，而他們倆周身散發出的白光強烈到驅散了附近的霧。
“蕭啟域……”
顧小阮想抬手，最后再撫一次蕭啟域的臉，可抬到一半就重重地垂了下去……
對不起，我支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