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子該起床了哦,師父已經派人來催了。”溫喃敲了敲夏淵的房門。
唔...好困,是誰在打擾我睡覺。
夏淵的意識有些不太清楚,腦袋有些昏沉沉,想要轉個身繼續睡覺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今天是該出游的日子了。在聽清溫喃的聲音以后,夏淵頓時清醒了,差點就要誤了行程。
夏淵匆忙地洗漱,收拾了一番,便拿著行囊出了門,只見溫喃已經準備好了一些吃食。
“出發之前先墊墊肚子吧。”
溫喃將手中的小糕點遞到夏淵的手中。
“多謝。”夏淵接過,看著手中小巧而又精致的糕點,心中一陣暖流。
“那我們快些走吧,師父已經在道觀門口等著我們了。”說罷,溫喃拉著夏淵的衣袖,就往大門口走去。
夏淵看著拉著自己的溫喃,陷入了沉思。
只是讓夏淵和溫喃都沒有想到的是,在游白意身邊竟然還有一個人。
“大師兄,為什么你也會在這兒?”溫喃有些驚奇的問道。
“還不是你們的好師父,硬要拉我去,花神醫勸都勸不住。”鸞清河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聳了聳肩。
“清河?你在瞎說什么呢?”游白意微笑。
鸞清河覺得有些發抖,好像是被什么野獸盯上了,有些毛骨悚然,回頭一看,正好對上了師父微笑的臉。
慘了!鸞清河暗道不好,玩笑是不是開過頭了。趕緊堆笑道:
“師父您看,我們是不是也該下山去和花神醫會合了,莫要叫神醫等太久了。”
“也是,我們走吧。”游白意想了想覺得鸞清河說的有些道理,便不再追究。
鸞清河松了一口氣,一路上又是幫游白意拿行囊,又是給游白意遞水,著實有些殷勤。
夏淵跟在兩人的身后觀察,總覺得大師兄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是哪里奇怪,就便不再去想他。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終于還是爬到了頭頂,只見山下的馬車不知已經停了多久,聽到了山間動靜的花無諒,掀開馬車的簾子,朝著夏淵一行人招手。
“你們是爬下來的嗎?”待到游白意走到花無諒的身邊,花無諒不禁開始抱怨。
“哈哈哈,讓你久等了。”游白意的臉上卻沒有讓人久等了以后的愧疚,反而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花無諒覺得這個人有些欠揍。
車夫接過眾人手中的行囊,放在馬車的一個小角落中。
“各位老爺們,請上來吧。”這位車夫在一旁做出“請”的手勢,就當鸞清河想要一同上來的時候,卻被游白意趕了下來。
“你去前面駕馬。”
“師父??”
鸞清河只好認命,坐在前頭與車夫一起駕馬。鸞清河嘴里叼著一根小草,托著下巴有些想不明白,為什么師父獨獨要讓自己到前面來。
“小兄弟,你在想什么心事?”一旁的車夫看鸞清河情緒有些低落,便主動上前搭話。
“哎,你說師父為什么不讓我去里面啊。”車夫看著鸞清河有些氣鼓鼓的臉,覺得有些好笑。好久沒有看到這么純情的小兄弟了。
“哈哈哈,這位小兄弟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吃味了。”車夫小聲的在鸞清河的耳邊說著。
“我?我有什么好吃味的。”鸞清河將頭扭向一邊,不去看車夫帶著些意味深長的眼神。
“嘿嘿嘿,那老夫也便不瞎猜了。小兄弟,還是偶爾問問自己心里到底想要些什么吧。”
鸞清河不語,靜靜的看著兩旁倒退的樹木,繼續出神。
而此時在馬車內的游白意,聽到了馬車外的交談,情緒不知為何有些低落。
一旁的花無諒,看著身旁的人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便問:
“怎么?可是失戀了?剛剛分明還是高高興興。”
“說不上來。”游白意微瞇著雙眼望向窗外,神色有些惆悵。
花無諒打開手中的折扇,隨意的晃了兩晃,搖了搖頭:“嘖嘖嘖。”
馬車在官道上飛馳著,一路上很安靜,夏淵和溫喃一齊在馬車上補眠,而游白意卻一直保持著同樣的一個姿勢,看著窗外,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這就導致花無諒有些無聊,左看看,右瞧瞧,不知自己一個人該干些什么來打發時間,只好也和游白意一樣望著窗外發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天邊也逐漸被夕陽占領。
“花老爺,前面不遠處有個小鎮,我們要不要去鎮上先歇息一晚?”車夫朝馬車內喊著。
“也好,也不必急著趕路。”
“好嘞。”
……
柳河鎮,顧名思義,整個小鎮被一條河流貫穿。河的兩邊栽著無數的柳樹,春天來臨之際,整條河都被綠色所掩蓋,柳枝條在風中微微搖晃,仿佛碧秀一般,讓人流連忘返。
馬車停在了小河以東河岸邊的一家客棧前。
“師父,我們今夜就住這兒吧?”鸞清河沖著簾子里喊道。
“都成。”聽著游白意的聲音很是敷衍。
花無諒率先掀開簾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搖著手里的扇子,走進了客棧里。
“這位客官里邊請,客官是要打尖兒還是要住房呢?”小二堆笑著從里面迎了出來。
“五間上等房,再來些熱菜。”
“好累,客官您樓上請!”
花無諒轉身沖著身后喊道:“你們快些來。”
卻只見身后剛來的只有夏淵和夏淵,花無諒有些感到奇怪:“那對師徒呢?”
“喏。”夏淵不以為然的往身后指了指。
鸞清河不斷地沖著簾子里說著什么,神色有些著急,但更多的卻是無奈。
“他們兩個鬧別扭了?”花無諒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覺得有些有趣。
“誰知道呢?大概是大師兄又惹師父不開心了吧。”夏淵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
“我倒要看看老白究竟在賭個什么氣。”說著,花無諒便往馬車走去。
花無諒沖鸞清河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走開讓自己來。鸞清河往邊上挪了挪,給花無諒讓了一個位置。花無諒合起手中的折扇,敲了敲靠近游白意的那扇窗戶。
“老白,你再不出來就和馬兒一起睡咯?小二來牽馬吧。”
只聽馬車那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游白意掀開馬車簾子,一副假裝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鸞清河一臉驚訝的表情看著花無諒,花無諒一陣好笑。很明顯,這對師徒確實在鬧矛盾。
“客官,熱菜已經為您送到房中。”
“辛苦了。”說著,花無諒從袖袋中掏出些碎銀子,扔向店小二。
“謝謝客官!有事您喊我。”店小二笑盈盈地數了數手中的碎銀子,揣進了口袋中。
“去忙吧。”花無諒隨意的揮了揮手,便帶頭往樓上走去,夏淵和溫喃緊隨其后,游白意一言不發的悶頭向前走,只留鸞清河一臉摸不著頭腦的站在原地嘆了口氣,隨即跟上。
花無諒在房內用過晚飯后,想到白日里游白意奇怪的神色,有些放心不下,邊走出自己的房門,來到隔壁游白意的房間,剛準備抬手敲門的花無諒,卻聽見里面傳出了鸞清河的聲音。
花無諒想了想,還是轉身離開了。看來已經不需要我了呀。所以有些心情大好,想著要不要去旁邊的茶樓聽個小曲。
不知不覺間,花無諒就已經走到了茶樓,他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一壺上好的春茶,聽著小曲好不樂哉。聽著聽著,思緒卻被旁邊桌兩個大漢的談話聲所吸引。
“哎,你聽說了嗎?皇城里近幾日傳出要重新冊封太子殿下。”
“可不是嘛,這幾日可當真是傳的沸沸揚揚啊。”
花無諒拿著茶杯的手一僵,自己在皇城里可未曾聽說,要重新冊封太子。
“二位英雄,可否與在下細細說說這件事?”花無諒擠身坐到了兩位大漢的身邊,弄的那兩位大漢有些面面相覷。
“這......”其中一位面露難色。
“英雄但說無妨,今日的茶在下請了。”花無諒將銀子擺在茶壺旁。
“啊,事情是這樣的,幾個月前這原太子殿下不是失蹤了嘛,就在前幾日,有個老農,在太微山腳下挖著了太子殿下的尸骨,那是相當的慘吶,年紀輕輕唉。”
花無諒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決定去找游白意商量一番,便匆匆打斷了大漢的話,走回了客棧。
回到了客棧以后的花無諒,趕忙敲起了游白意的房門,可沒想到的是,開門的竟然是鸞清河,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花無諒:“......”
“花......花神醫,你......有什么事嗎?”
“你出去,我有事找你師父。”花無諒伸手將鸞清河往屋外拉。將鸞清河關在了門外。
只見游白意側躺在床上,一只手撐著腦袋,笑瞇瞇地問:“怎么啦?小花?”
“皇上要重新冊封太子殿下了。”
“什么?”游白意坐了起來,“太子殿下不是在我們這兒嗎?他們都不派人來找一下的嗎?這些皇家侍衛是吃白飯的嗎?”
“聽說前幾日,有老農在太微山腳下挖出來太子殿下的尸骨。”
“哈?我記得我當時把太子殿下救出來的時候,埋回去的只是個麻袋啊。”游白意有些吃驚。
“我總覺著事情有些蹊蹺,想著來找你商量一下。”花無諒摸著手中的折扇。
“我當時就有隱隱感覺,是不是有什么人想要陷害太子殿下,然后幫助哪個皇子上位?”游白意猜測道。
“那這做法也太過于殘忍吧,又是中毒又是活埋的。”花無諒有些不敢想象。
“還有什么是比人的嫉妒心更殘忍的呢?”游白意嘆氣。
“老白,你覺得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太子殿下?”
“暫時不可,現在的太子殿下畢竟還沒有恢復記憶,即便是說了他也是不會相信的。”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呢?”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得先去找到那朵花。”
花無諒沒有說話,明知這件事其實跟自己好像并沒有多大的關系,但是發生在夏淵的身上,花無諒總歸還是有些擔心,若是那位兇手知道了夏淵還活著,會不會找機會加害夏淵。
游白意也有著同樣的擔心但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