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你？”重墨回過身，面對紅妝，輕輕抬起紅妝精致的下頜，捏住了，眼睛在她臉上搜攫一圈，語氣極其輕描淡寫道：“這么好的金釵，還給你，你覺得可能嗎？”

“你……”紅妝下頜被捏住了，噓出一個模糊的音符。

重墨嘴角弧度美好，彎出一個微笑，眼底迷離，低頭一吻：“再見。”回頭看一眼目瞪口呆的令濃彩，彈了彈袍角，身子便離地如飛鶴般穿出屋頂洞口，消逝如風。

屋內的兩個少女便赤化了一般。

紅妝吶吶道：“小姐，他就是個瘋子。”

令濃彩聲音平靜而冰冷：“不，是你惹了他。”

“小姐，我沒有……”紅妝終究沒有底氣為自己爭辯。

“你有！”令濃彩何其聰明。

紅妝虛紅著臉為想自己洗白：“早知道他這樣無恥，那日就不該救他！”

一想到他那頎長雪玉的軀體，屋內一下駭人般的寂靜。

重墨回到暗格樓廊，木門輕輕一響，張碧極和疊嶂就起來迎了過來。

“殿下！”

“殿下，你回來了。”

重墨微微一點頭，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張碧極在對面坐下，疊嶂給重墨端了一杯熱茶放下，也在一邊坐下。

重墨喝了一口茶，拿出一物，便是眩瞳金釵，朝桌子中心一放：“你們知不知道這支金釵的來歷？”

“是眩瞳貓眼。”張碧極盯著桌上那一抹淡綠，那光芒帶著刀劍一般的鋒利被某種力量滯澀住了，在其周圍彌漫著殺凌和血噬。

張碧極比疊嶂要年長十多歲，在宮中任職多年，自然知道這后主之物，且有一面之見。

“眩瞳貓眼？”疊嶂在宮里也聽說過這個名詞，只是無緣見到。現在這奇珍一品，居然就在他們面前，眼里閃著幾分疑惑。

“難道……”張碧極睜大眼睛：“難道是令濃彩的？”

重墨道：“不，是紅妝的。”

“紅妝？”

“紅妝只是一個令濃彩的侍女，為何持有稀世奇物？”

“是的，這不是普通金釵，為何在一個身份卑微的丫頭身上。”

張碧極問：“紅妝身份可疑？”

“是的。”

“紅妝會不會就是金釵的主子？”

“……”

疊嶂臉上都是困惑。

“殿下，紅妝說了眩瞳的來歷嗎？”

“沒有，她不會輕易說的，所以這其中曲折，還有待我們慢慢查詢。”

“我已經查到紅妝是一個棄嬰，被一個老乞丐收養了，她八歲那年，收養她的老乞丐被一地痞殺了，但是沒多久這個地痞被人神秘殺了。后來查到這個地痞是林寶塘手下的人，林寶塘是畫廊山第一霸，他手下的人被人殺了，他居然沒一點動靜，所以推測，這個地痞殺老乞丐是林寶塘指令，殺地痞是滅口。”

疊嶂好奇問：“林寶塘為何要殺一個又老又朽的乞丐呢？”

張碧極道：“那么只有一個結論，老乞丐身份不平凡！”

重墨點頭：“對！”

張碧極想了想，道：“按老乞丐的年齡推斷，可能與景逸宮事變有關？”

“嗯，極有可能。”

景逸宮事變是皇室禁忌話題，私下談論是殺頭之罪。

重墨道：“景逸宮事變牽涉很多人，當時都認為是少皇子寐羨帶走了。”

張碧極微微皺眉：“寐羨傳聞被截殺在去封地的路上。”

重墨點點頭：“也有傳聞是逃走了……寐羨是生是亡完全成迷，這金釵當時本來是在侍女怡玥手中，怡玥被暗殺后，并沒有從她身上找到這眩瞳貓眼金釵，所以才懷疑是被寐羨帶走。”

張碧極道：“殿下，碧極回京后再去查一查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