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崇華殿,初康樂讓人拿了藥給竹青,明明只有臉上有傷,初康樂看著不舍,拉過竹青的胳膊,惹得竹青一陣疼痛,拉開袖子看到胳膊上也有一道道青青紫紫的傷痕,初康樂道:“這胳膊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竹青聲音極低,道:“是花房總管玲姑姑打的。”
初康樂邊給她涂藥邊問:“她為什么打你?”
“玲姑姑脾氣不好,只要做的一點不合她意,她便對我們又打又罵。”
初康樂皺了皺眉,道:“你以后跟在我身邊吧,那個玲姑姑一會我去教訓她。”
竹青從沒想到自己會到公主身邊伺候,急忙跪下謝恩,初康樂拉起她,道:“你起來吧,你叫什么?”
“奴婢有福。”
初康樂嘖嘖嘴,道:“你這名字不好聽,我給你換一個吧。你的衣服上繡有竹葉,就叫竹青吧,希望你和竹一樣寧折不彎,不屈不撓,節節升高。”
“奴婢多謝公主賜名,以后奴婢為公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沒那么嚴重,你去把那株白梔子的花瓣全部摘下來。”初康樂指著桌上的那盆開的正盛的梔子花說道。
“是。”竹青不明白好好的花,公主為什么要把花瓣全摘了。
“公主,摘完了。”
初康樂看著碟子里的白嫩的梔子花花瓣,道:“碟子放下,你端著這盆花和我去花房一趟。”
“是。”
初康樂帶著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花房,花房里的玲姑姑看到公主來了,急忙帶著奴婢奴才出來跪迎,道:“奴婢參見公主。”
“竹青,把花放下。”
竹青把花放在玲姑姑面前,初康樂道:“玲芳,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糊弄本公主,把沒有花瓣的花送到本公主宮里。”
“公主,這花送去時明明是有花瓣的。”
初康樂目光一冷,道:“怎么?你這意思是本公主的錯了,這花沒了花朵是因為本公主了?嗯?”
玲芳急忙道:“不是不是,是奴婢的錯。”
“來人,花房掌事宮女對本公主不敬,降為低等灑掃奴婢,打二十板子。”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兩個奴才架著玲芳就去了,求饒聲也越來越遠,初康樂道:“求饒后就知道錯了,那還要王法做什么。”
此后竹青一直是初康樂的貼身丫頭。這次初康樂假死,竹青傷心了許久,直到看到初康樂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心頭的陰霾才算消了,抱著初康樂哭了好一陣,初康樂任由她抱著自己,哄她:“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多大的姑娘了,還哭鼻子。”
“奴婢…奴婢以為再也見不到公主了。”
初康樂摸摸她的頭,道:“沒事了,這次都是為了和蘇一在一起,我才出此下策,倒是把你嚇著了。”
屋門打開,竹青看了一眼初康樂又看了一眼蘇一,輕聲退了下去,把屋門關好。
蘇一坐在初康樂身邊,想要伸手摘了蓋頭又有些羞澀,倒是初康樂有些急了,輕輕咳了一聲,提示他快點,蘇一正心里激動又掙扎,聽到這一聲咳,倒是嚇了一嚇。平復好心情,蘇一才動手把蓋頭掀了。
初康樂抬頭看他,蘇一從未穿過紅色,這一次穿著大紅衣服,初康樂覺得很好看。
“康樂,你真好看。”
“我知道,你也好看。”
別看平時二人相處很是自然,真正在一起了,二人心里還是有些緊張的。
蘇一自己給自己打氣:“康樂是我妻子,我是個男人,不能怕。”蘇一突然伸手抓住了初康樂的手,初康樂驚訝,突然看向他,眼睛中還有些迷茫。
蘇一心一狠,吻上了初康樂。初康樂趁著和蘇一分離的片刻,喘息道:“蘇一,你還記得我們去連城的月老廟嗎?”
蘇一神志清醒了一點,心里也一驚,他不知道初康樂現在提月老廟干什么,他怕她后悔了,“嗯”了一聲。
初康樂撫著他的臉頰、眉眼,緩緩道:“那個紅絲絳,我寫的你和我的名字。”
蘇一一愣,初康樂繼續道:“蘇一,月老一定是看到了那個紅絲絳。”
蘇一心中很歡喜,從沒有這么高興過,連得了軍功也沒有這么高興。這蘇一發了狠似的吻她,似要讓她融于自己體內,永不分離。
錦蘇喝下安胎藥,站在床榻邊,蘇瑾懷把腦袋放在錦蘇已經鼓起的肚皮上,聽著肚子里小家伙的動靜。自從錦蘇有孕,蘇瑾懷已經成習慣了,每天都要聽聽小家伙的動靜。
錦蘇突然輕哼了一聲,蘇瑾懷連忙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這兩個小家伙又踢我。”
蘇瑾懷又把腦袋貼在肚皮上,笑道:“寶寶們,別鬧騰你們娘親了,她很累的。”
錦蘇道:“我累還不是你,非要造這兩個小家伙出來。”
蘇瑾懷抬頭看著她,道:“這兩個出來我們就不生了吧。”
錦蘇一笑,撫著肚子道:“這生不生是我說的算得嗎?有了不還是得再生嗎,還能不要他嗎?”
蘇瑾懷拉她坐在床榻上,抱著她,道:“錦兒,你真好。”
錦蘇剛剛被樓連診出是雙生子的時候,蘇瑾懷知道了,傻傻地看著錦蘇的肚子笑了一整天,都把錦蘇弄得煩了,蘇瑾懷這才不看了,隨后處理什么事都是笑著的,把府里的見到蘇瑾懷的下人倒是嚇了個不輕,一個個心道:“王爺今兒是怎么了?”
蘇瑾懷把手放在錦蘇肚子上,道:“錦兒,這幾個月你別忙活了,安心養胎吧。”
“可是靠近年關了,后天就過臘八了,過了臘八就要忙起來了。”
“我知道,今年先讓蘇安做吧。”
“這樣吧,康樂過完年也要走了,她以前從沒有料理過家事,趁著這些天,我指點她一下,你放心,我就在旁邊指點她,我不動手。”
蘇瑾懷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道:“好吧,別累著。不過生意上的事兒,你先別管了,先交給我吧,我替你管著。”
“這也行,可是你也有你的事啊。”
蘇瑾懷道:“現在沒什么事了,臘八過后就休沐了。”
“這么早?”
“以前是不早的,要做到二十八,不過皇兄登基后,他定的。用皇兄的話說,早早休沐,早早就不用聽那些糟老頭子在他耳邊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