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姨娘總感覺秦孜然喊來的這人不一般，那個老道士是不是來看病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很有可能就是來對付自己的，這才是真的。

“不如多喊幾個大夫來，也好讓相爺安心。”鄭姨娘提議道。

秦孜然也沒有反對，只是靜靜的看著鄭姨娘，看著她是怎么把自己作死的。

秦孜然折下手邊的一朵花，紅的嬌艷，被秦孜然折下，估計也活不了幾天了。

“那你多請幾個大夫，我記得父親同陳太醫關系不錯，一道請來吧！”

秦孜然摸著手上的花，上面還有早晨的露珠，還真水靈，露水打濕了指尖，秦孜然將花遞給亦青，拿出袖里的手絹，擦干手指，蘭花指捏過花，一手將手絹放在亦青手心，這才看見手絹右下角，繡上兩指大的鳳梨花。

鄭姨娘喊自己身邊的嬤嬤去請大夫，不過陳太醫的話，也不是這些下人就能請過來的。

讓秦孜然去請，有些不太妥當，這也是鄭姨娘的小私心，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兩個女兒：“初語，你去請陳太醫。”

秦初語偷瞧了秦孜然，被亦青冷厲的眼神，嚇的收回目光。

秦初雨柔弱的點點頭。

“姨娘，你看這花，看的還真不錯，想來姨娘平日也用心了。”秦孜然感覺著花瓣柔軟的觸感，只是秦孜然的手，因為這些日子，粗糙了不少，不免把花瓣弄傷了。

鄭姨娘也不知道秦孜然的把戲，門還沒打開，也跟秦孜然搭話起來。

“這是相爺最喜歡的山茶，像這樣大朵的還十分少見的。”鄭姨娘院里的山茶，都是秦相從其他地方移植過來的，還請了專門打理的人。

“滋”房門從里面打開，出來的是老道士，從門口看不到秦相的人，鄭姨娘帶著秦心語大步走了進去，老道士給了秦孜然一個眼神，秦孜然點點頭，跟計劃中一樣，現在重要的是，將老道士送走，亦青帶著老道士從小路離開，秦孜然這才進屋子。

“相爺？”鄭姨娘看著突然間就蒼老的人，心里凸凸的發慌。

秦相頹廢的坐在椅子上，雙眼緊閉，靠著椅子靠背，雙手撐在椅子把手上，這才沒滑下椅子。

鄭姨娘不敢上前，秦相這樣子顯然是受了什么打擊。

“相爺，你這是什么了？”鄭姨娘怎么喊，秦相都沒出聲，也沒睜眼。

秦孜然在一旁也不說話，就盯著手里紅色的山茶花，也不知道秦相看到秦孜然手里的山茶花會不會氣憤。

直到大夫來了，鄭姨娘讓大夫過去給秦相把脈，秦相抬手拒絕了。

“你們去門外等著。”秦孜然話落，一屋子的人，都相互看，拿不定主意。

“出去。”秦相吐出兩個字。

屋里的下人這才都離開。

鄭姨娘開始哭哭啼啼的：“相爺，你可不能有事啊！不然我跟孩子可怎么辦啊？”

秦相突然睜開眼，瞪大眼，看著鄭姨娘，厲聲道：“說，孩子是誰的？”

鄭姨娘怎么也沒想到，秦相突然問這個，哭聲更大了：“相爺，我跟了你這么多年，你怎么能懷疑我呢？”

秦相起身，掐上鄭姨娘的脖子，鄭姨娘眼睛往外凸，手不管的扒秦相的手，希望他能收手。

秦孜然將山茶花握在手里，衣袖下垂，遮住手里的山茶花：“父親，姨娘請了陳太醫過來，許是那老道士醫術不精。”

秦相扭頭看向秦孜然，秦孜然露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秦相心里好像想到了什么，眨眼再看，又沒抓住，看見秦孜然害怕的樣子，心里的這一絲異樣，讓他的手，慢慢松了下來。

秦相這才松開手，雖說陳太醫醫術還不錯，可是，現在讓他來診斷，秦相看著秦孜然，老道士是她帶回來的。

“去請陳太醫進來吧！”秦相有些頹廢的坐到椅子上，手邊上好的茶，都已經涼透了。

鄭姨娘癱坐在地上，秦心語變的膽小了許多，不敢上前。

“父親，先讓姨娘起來吧？姨娘還懷著孩子呢！”

秦孜然的話，讓秦相感到一絲難堪，秦相抬起眼皮，秦孜然眼里也是對鄭姨娘的關心，平日幾人斗的厲害，秦相也是知道的，現在秦孜然這個樣子，讓秦相有些詫異，卻也不好表露出什么，讓秦心語扶起鄭姨娘。

鄭姨娘起身時，惡狠狠的瞪了秦孜然一眼，秦孜然依舊遞上關切的眼神，讓鄭姨娘懷疑這事，跟她是不是有關系。

鄭姨娘站在一旁，絲毫不敢哭鬧，秦初語帶著陳太醫進來，陳太醫跟秦相客套一番，陳太醫也知道秦相的目的，立即給秦相把脈，又狐疑的看向鄭姨娘已經顯懷的肚子，鄭姨娘下意識的護住肚子，這可是她盼了好久的孩子。

秦相見陳太醫面色不對，也沒等陳太醫說話，就說了些客套話，將他打發走了，陳太醫也是在宮里混了多年的人精，說了不少好話，這才加快腳步，離開了，有些事，就不需要什么都知道。

秦相待陳太醫離開之后，就吩咐下人把鄭姨娘關到柴房，不管秦心語二人怎么哭鬧都能，改變秦相的主意。

秦心語二人，在一邊哭的傷心，秦孜然也是擔心秦相的身體，問道：“父親可是生大病？”

秦相被秦孜然這樣一問，臉色又紅又綠，心里也是五味雜陳：“我沒事，你多日未歸，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秦孜然又問候了幾句，秦相也都一一回答，秦孜然這才安心的離開，出了鄭姨娘的院子，就很巧的遇到柳姨娘。

“見過大小姐。”柳姨娘上前問安。

幾個月不見，柳姨娘面色紅潤了不少，身子也微微發福，眼底多了些做母親的柔和。

秦孜然一手拿著山茶花，一手上前扶起柳姨娘，又退后了兩步：“你怎么過來了？”

柳姨娘也沒隱瞞：“我也是聽說大小姐回來了，這才過來看看。”

秦孜然微微笑道：“姨娘回去好好照顧德哥兒，其他的事，就不需要再操心了。”

“是。”柳姨娘給秦孜然讓開路：“大小姐離家多日，還要好好休息才是。”

秦孜然點點頭，低頭看到自己手里的山茶花，側身插入柳姨娘的發間，襯的她更加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