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淑儀跪在大王面前,回憶著風箏的事情,繼續(xù)說道,“于是臣妾便派人去打聽,得知大公主喜歡放風箏,便問到了她那里,她說......”說著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大王的臉色,又繼續(xù)說道,“她說這個風箏是二公主做的。”
趙訪煙聽到后,眼神寒冷的望向姜淑儀,看得她打了一個哆嗦。
趙訪煙心想,雖說這風箏是在自己地盤上做的,可自己只是在一旁望著,興許是這大公主怕?lián)藨土P,所以全部推到她的身上,但她可不愿平白受這誣陷,更何況還是個要了命的加害公主罪責。
趙訪煙開口道,“父王,女兒有些問題想問問淑儀娘娘,以證清白。”
大王揮手示意她說。
趙訪煙這才問道,“請問娘娘有何證據(jù),證明這個風箏是我做的呢?”
姜淑儀沒多想就說道,“大公主說昨天看到你做了。”
這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趙訪煙心想,這趙訪虹居然蠢到編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她說道,“那么可否請父王叫大公主來呢?”這罪責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大王點頭應允,說,“叫虹兒過來。”
大王享受著身后年輕妃子的按摩,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就像是看戲一般。
沒想到這趙訪虹來得倒是快,剛邁進門她看到地上跪著的趙訪煙和姜淑儀時,表情就掩蓋不住的心虛。
趙訪虹跪在大王腳邊,說道,“參見父王,父王叫我來是何事?”
大王問道,“虹兒,昨天你看到煙兒做了風箏,是嗎?”
趙訪虹聲音都緊張到顫抖,卻還假裝一頭霧水的樣子,問道,“風箏?”
姜淑儀說道,“把風箏拿上來。”
只見一個小丫鬟把風箏放在了趙訪虹身邊,那個風箏確實做的不結(jié)實,已經(jīng)被風吹破一個大洞,剩下的紙張,和竹簽勉強粘連在一起。
看到風箏后,趙訪虹更是心虛,慌張的一口咬定,“就是趙訪煙做的。”
趙訪煙眼神像一把刀一樣的刺向她,冷冷說道,“姐姐可別亂說哦!這樣說是要拿出證據(jù)的。”
趙訪虹一口咬定,“我看到了!就是你做的,幽晴也看到了,你為什么不敢承認?”
趙訪虹身邊的小丫鬟跪在旁邊替她說道,“稟大王,奴婢確實看到了,就是二公主做的這個風箏。”相比趙訪虹,幽晴顯得都沒她那么緊張。
趙訪煙又說,“你貼身宮女自然是偏袒你的,她說的可不算,那我身邊的香陽和南霜看到我沒做這個風箏,你只有一個人證,我可是有兩個!這怎么說呢?”
趙訪虹看起來臉色有些發(fā)白,即心虛又緊張,只能求大王道,“父王,父王......”
大王沒有理會她,身后響起一個男子爽朗的聲音,說道,“稟大王,臣有話要說。”
大王回頭看,只認識他身邊的呂大人,問道,“怎么刑部的呂大人都在此?”
呂大人如實稟告,“回大王,姜淑儀娘娘派人請微臣來的。”說著向大王介紹身邊的人,“這是我的手下,公孫言,不過剛剛?cè)肼殻昙o尚小。”
大王望向公孫言,他落落大方的走到大王跟前,跪下行禮。
大王問道,“你剛剛要說什么?”
公孫言開口道,“微臣想問二位公主,是否還有另外的人證?”說完眼神堅定的望向趙訪煙。
趙訪虹肯定也是知道的,還有趙邦可以作證,可是她現(xiàn)在所說的這些,不過想嫁禍給趙訪煙,或者她并不是想嫁禍,而是只想把這個屎盆子往趙訪煙頭上扣,反正趙訪煙不吉利也不是一天兩天的,眾人皆知,可她不敢說出趙邦,也是因為她不確定趙邦會不會說出真相。
既然她不敢說,那么趙訪煙替她說,“父王,昨天做風箏在場的還有趙邦公子。”
大王道,“宣!”
這趙邦來得更是快,收到趙訪煙的信就趕著進宮了,沒想這才剛到門口,大王就宣他,來得可真是及時,在場的人也沒多想為何他那么快就到了,唯有趙訪虹的心涼了個透,本想再狡辯幾句,如今看到趙邦的到來,心里暗嘆完了,不止這件事完了,還有她在趙邦心中的形象,也完了。
趙邦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還有那只躺在地上的風箏,好像心中已經(jīng)知曉了一般,剛跪下問安,大王就開口問他,“趙邦,寡人想問你,昨日二公主做風箏時,你是否在場?”
趙邦狐疑,道“昨日二公主沒做風箏啊。”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道道目光投向他,各懷心思,焦灼、擔心、驚訝、害怕、心虛,各種各樣的表情。
趙邦想了想繼續(xù)說道,“臣答應大公主要陪她放風箏,昨日便進宮,想說親手做的風箏更有意義,便一同前來二公主宮殿中,可是二公主說自己不會做風箏,就坐在一旁看著臣和大公主做,后來做好之后,臣便和大公主去花園里放風箏,沒想到刮了一陣疾風,線吹斷了,找了許久都沒找不到,不曾想是驚擾了娘娘。”
聽趙邦說完,趙訪虹跪著的身子往下沉了沉。
公孫言開口道,“那么請問趙公子,是否二公主全程都沒有插手呢?”
趙邦禮貌的跟他頷首,回答道,“正是,風箏是我和大公主做的。”
趙邦想到昨晚剛和趙訪煙吵了一架,沒想到今天就出了這個事情,既然要讓趙訪煙明白自己的心意,那現(xiàn)如今一定是要向著她的,可所說的也并非包庇,一句不假,實話實說而已。
趙訪虹哆哆嗦嗦開口道,“父王......”
大王望向她,問道,“虹兒為何要騙姜淑儀呢?”
趙訪虹嚇得哭了起來,說“女兒害怕,三妹妹哭了一夜,她們都說是因為風箏,我害怕......”
公孫言沒有理會在旁邊哭哭啼啼的趙訪虹,繼續(xù)問趙邦,“她們說這白紙做的風箏,是祭奠去世的人,趙公子不知這一點嗎?”
趙邦搖了搖頭回答道,“臣極少放風箏,不知這個。”
公孫言便轉(zhuǎn)向問趙訪虹,“那大公主是最喜歡放風箏的人,知道這一點嗎?”
趙訪虹此刻嚇得哭得不行,哪還說得出來話,抽泣著也聽不清楚說的是什么。
趙邦又說道,“雖說風箏是白色的,可我用的是宣紙,并且在紙上畫了竹子,也不算是全白。”
這回輪到姜淑儀說不出話來了,緊張的盯著地上那個破了的風箏。
公孫言拿起風箏看了看,果然上面有墨跡,趙邦所說不假,看完之后雙手恭敬的遞給大王。
大王看完,便丟在地上,對姜淑儀說道,“不就一個風箏嗎?鬧成這樣!”語氣中是責怪和嫌棄。說著轉(zhuǎn)向趙訪虹罵道,“還有你!敢做不敢認,非得鬧這出,很好玩嗎?”
趙訪虹哭得趴在了地上,只看得到肩膀隨著抽泣在抖動。
姜淑儀委屈的說,“臣妾也是太擔心三公主了。”
大王看著這件事也算這么完了,便說,“既然刑官呂大人在這,剩下的該如何罰交給呂大人吧。”
這時,剛剛一直沒有說話的趙訪煙突然開口道,“還望父王輕罰。”
大王本來想走,聽她這樣一說,耐著性子望向她,“那你說,怎么罰?”
趙訪煙不忙不急的說,“淑儀娘娘剛剛說,風箏不吉利的事是聽奶媽子說的,看來不止是大公主害怕不敢認,也不是淑儀娘娘護子心切,而是有人故意捕風捉影,裝神弄鬼,陷害女兒,還望父王還女兒一個公道。”
被趙訪煙一提醒,大家這才想起,剛剛姜淑儀提到的奶媽子。
趙訪煙又說道,“父王把太醫(yī)也請來吧,三公主哭了一整夜,是個什么原因可都還沒有弄清楚呢,萬一是有人想故意戕害公主,這可是父王的骨肉,可不能輕饒。”說著便望向了姜淑儀,而她是一臉沉思,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姜淑儀哭求道,“大王看看熒兒吧,她才一個月啊。”
說完,公孫言接道,“可淑儀娘娘,臣有疑,為何三公主都哭了一整夜,你卻不趕快請?zhí)t(yī),反而相信些有的沒的,你就是這樣做母親的嗎?”
被這樣一說,姜淑儀的心虛也立刻暴露出來,生怕大王為此責怪她,可是事情好像并沒有這么簡單。
而趙訪煙只不過不想白白受這冤枉,既然這事扣在她頭上了,她便看看,到底搞得什么鬼。
站在大王身后的年輕妃子明顯就是一副看戲看上癮的樣子,扶著大王的肩膀輕輕捏著,大王見她沒有想走的意思,便也繼續(xù)坐在那里看這出戲,拉過那個女子的手慢慢摩挲著,說道,“把奶媽子和三公主帶過來,還有把太醫(yī)也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