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懷疑
- 雙生弦
- 陸若離29
- 2101字
- 2019-10-07 23:53:09
“我曾經質問過朱祺,父皇明明有意傳位與我,怎么到最后卻把皇位傳給了他。沒想到,他一句話都沒有,竟拿出了父皇的遺詔。”這么多年的冤屈都無處釋放,現如今終于見到了舊友,端王爺便一股兒腦的都傾訴了出來。
“等我確認了遺詔的真偽,心灰意冷地回到了府邸,卻發現父皇生前的內侍冒死前來見我,說是朱祺逼著還在病榻上的父皇寫下遺詔,父王不肯,朱祺竟然以武力相逼。氣得父皇氣急攻心,就這么斷氣了。”
端王爺想到了疼愛自己的父皇,臨死前竟遭此屈辱,心中難免有些悲涼。
“父皇駕崩后,他便馬不停蹄的命人把父皇寢宮里的所有內侍和侍女全都秘密處理了。”端王爺感嘆到,自從她死后,朱邈就應該知曉他這個皇弟有多狠心了。
“那那個前來通報你的內侍呢?”那日松問到。
“一個皇子和一個奴才對峙,根本不會掀多大的風浪,所以我只能偷偷把他送出城去,派人暗中保護。”端王爺無奈,當年,他的勢力仿佛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他只能小心翼翼的茍延殘喘,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慎之又慎。
“自此之后,我便低調行事,可是,自打南亂平定后,我在軍中的呼聲越來越高,朱祺就越發的看我不順眼。我只能整日整日的抱病不上朝,不參與政事,忍辱負重,都是想著保全我的家人。沒想到,朱祺卻非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不能殺了我,便把我趕到了這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
“在來的路上,我的夫人沒能撐過去,病死了。我整日借酒澆愁,卻給了朱祺一個報復我的好機會。有一日他趁我喝醉了酒,找了些地痞流氓把我的雙腿打殘,讓我再也不能威風起來。”
“如此度量小的人怎能成為一國之主。”那日松為朱邈忿忿不平。
“他以為我沒了雙腿就成了殘廢,我要讓他看看,什么才叫得民心者得天下!”端王爺握緊了拳頭。
“難道…你打算…”那日松驚得站了起來。
“沒錯。”端王爺高亢的回到,聲音洪亮。他想明白了,與其這么寄人籬下一般的活著,不如拼死一搏。
“朱邈兄,你的情況可不同我那里。我面對的只是一個毛頭小子和一個神神叨叨的國師,據我所知,你的那個皇弟現如今可是已經完全的掌控了三省六部,各位大臣都對他俯首稱臣,惟命是從。要想重新奪回皇位,可不僅僅是起兵造反那么容易。”那日松理智的分析到。
“我明白,所以我需要一步一步的詳細制定計劃。這第一步,可能就需要那日松兄你的幫忙了。”端王爺想了想,終于開口。
“朱邈兄,你說。我定當全力以赴。”那日松正色道。
“哎,不急,不急,等我派人幫那日松兄的煩心事處理完后,再安排也不遲。”端王爺還是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
“那我先提前謝過朱邈兄了,你安排的人,我放心。”那日松王子拍了拍胸脯道,“我現下也是暗中跑到這里來與你面議,還要連夜趕回去,朱邈兄,恕我不能再多逗留了。如果有機會,希望還能像年少時那樣,與朱邈兄把酒言歡,喝他個七天七夜,不醉不歸!”
陳守不卑不亢,并沒有因為朱樾的身份而過度阿諛奉承。這一點,煜豐像他。不過,煜豐的性格更像他的母親,更顯得活潑些。
“此案父皇交由我全權處理,陳大人怎么不提前跟我這個主審官商議一下就自行抓人?”到底還是年少,朱樾想到都沒想就一股腦兒的問了出來。
“殿下,”陳守緩緩地直起身來,看著朱樾也沒發難,便繼續解釋道,“陛下當日下旨,要大理寺在此次事件上多加協助,臣也是盡自己的大理寺卿之職。”
朱樾不可置否,轉而問道,“你真的認為聶若羽就是真兇?”
“殿下,臣只知道恪盡職守,依照發現的物證和人證的供詞來緝捕真兇。不管那聶若羽是不是真兇,臣都會給她一個辯解的機會。大理寺是絕不會屈打成招的。”陳守的回答有些含糊不明,他似乎并不確定聶若羽就是真兇的事實。
陳守不敢抬頭,怕迎上朱樾審問的目光。昨日夜里皇帝秘密召他進宮,半吩咐半威脅地讓他幫著一塊審案。
陳守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幫著太子,自己并不想過多干涉,可是皇命難違,他只能應了下來。
這時,煜豐進了大堂,看著兩人什么話都不說,直直的立在那里。
“待到提審聶若羽之時,還勞煩陳大人派人通告一聲。”朱樾明白此刻說再多已是無用,于是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留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給了煜豐,便轉身走了。
“哎,”煜豐剛想攔住煜豐,卻看見自家的老爺子朝他擺了擺手,于是到了嘴邊的話沒有說出口。
等到朱樾走后,煜豐便急忙走向老爺子,開口問道,“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的口諭,要在端王爺進城之前把這件案子了結了。”陳守緩緩的開口。當時他聽到端王爺名號的時候嚇了一跳,多年之前的事情仿佛歷歷在目。
二十幾年前,陳守不過還是一個小捕快,因為在大街上破了一件小小的盜竊案,被當時正外出的端王爺看在眼里,便悄悄的把他舉薦到了當時的大理寺卿那里。自此以后,他從一個小小的捕快,一次次地屢破奇案,于是一步一步地升任到了大理寺卿。
這件事陳守也是后來有一次無意中從上一任大理寺卿口中得知的。所以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位端王爺,但也一直是對他感恩的。這次王爺再一次回到京城,陳守想著一定要找個機會當面感謝一下當年的恩情。
可煜豐并不知這其中的曲折,繼續問道,“爹,那您也應該提前跟我們打聲招呼啊,至少讓我們有所準備,現在也不至于如此狼狽。”
“你懂什么!”陳守呵斥道,“陛下已經明示了要盡快結案,我就是想幫著你們裝糊涂都不行了!更何況范大人這件案子根本不似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