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樂聲想起,久安被扶上花轎,一路上,久安死死的看著外面的一切動靜,直到她被帶入大殿,望著滿屋的的笑臉,心頭悲哀,當她被帶到河凌身邊之時,看著他那明媚的笑容,眼底的期盼已經(jīng)被失望代替。
“成親之日,板著一張臉多么不吉利,還有,他不會來了。”河凌握著久安的手,對于她的表情,他早已料到,不過沒關(guān)系,從今往后,他們有的是時間,他會等,直到久安心中有他的一方天地。
“嗯,他不會來了。”久安笑了笑,平靜的看著何凌。她終究還是賭輸了,她該為這賭注付出代價了。
河凌看著久安那雙毫無波瀾的眸子,心中涌起了一絲怪異,卻不多想:“如此,想通就好。久安,相信我,這一生我都會對你好的。”
久安輕笑,他一生都會對自己好點,可惜,她的一生只想拂天的好。
“我本是靈玉,河凌,你可知,我因何為人,為何叫久安嗎?”
久安見河凌探究性的望著自己,也陷入了自己的回憶,她用手輕輕的撫上自己的心,柔柔的說:“因為這里是他給的,所以這里只屬于他,甚至不屬于自己。至于我的名字,是我向他要的,那是屬于他的獨一無二,久安久安,久久平安。”
所以,若她的生命中失去了拂天,那么她的這顆心,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拂天,原來,久安終究無法平安的呆在你的身邊,可久安不悔。
整個大殿之中,忽然變得一片寂靜,他們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對新人,一時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包括禮臺之上的河凌,眼底充斥著血色,他驚恐的看著道在自己懷中的久安,她的心口處在不停的涌著鮮紅,染紅了他的手掌。
“玉久安,為了他,你竟然連命都不要了。”河凌怒吼。
久安卻笑:“我不是不要命,只是不配再擁有這顆心,而偏巧,這顆心連著我這條命而已。”
久安靜靜的說著,她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仿佛看了他們的曾經(jīng)。她笑著,卻笑出了眼淚,而那眼淚也成了血的顏色。
她喃喃的喚道:“拂天。”然后眼底有了一抹笑意,因為,她似乎真的看到他。
白衣飄飄,絕色世間。那便是他要天長地久之人,那便是她心心念念之人。
即便那只是她的幻覺,那又如何,至少這一刻,她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你終究還是來了,是來帶我回家的嗎?”久安伸手想要觸碰那人。
手指處傳來了熟悉的溫熱,轉(zhuǎn)瞬,她已經(jīng)落入了一個只屬于她的懷抱。
她失笑,用手撫上她的唇:“原來你真的來了,氣消了嗎?”
拂天輕輕的吻上了她那蒼白的唇,是的他還是忍不住心頭的念想來了,他為佛,本不該踏入于此,可他就想來看看他的久安是不是真的要與其他人天長地久了,可他剛剛踏足于此,便感受到她的呼喚,那是玉簪的靈力,她有了意外,而且她的氣息為何越來越弱,像是要消散一般,那一刻,他真的慌了神,不顧一切的顯身直接到了大殿之上,卻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她。心碎大約也不過如此。
久安,對不起,拂天終究還是來晚了,不過,我來了,我來帶你回家。
他癡癡的看著她:“氣消了,但見你如此,我又生氣了。”
“沒關(guān)系,這一次,我在你的身邊,我會哄你的。”久安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好,那我們回家。”拂天刮了他的鼻子。
“佛陀天嗎?”久安累了,閉上了眼睛問。
“不,有你地方就是家。”拂天看著他,施法,將她心頭的血色抹去。然后抱著她起身。
卻被河凌抓住:“你要帶他去哪?”
拂天看了河凌一眼:“與你無關(guān)。”
“若我不許呢?”河凌咬牙。
“不許?難道你還想讓她再死一次?河凌,你還是沒有護好他。”拂天冷冷道。
河凌按著拂天的手漸漸松開,眼底一片黯然,是啊,是他讓久安如此,這樣的自己又何資格將她留在身邊呢?
“拂天,好好照顧她,再不要讓她的心傷成如此,否則我定攪得你佛陀天不得安寧。”
“這顆心是她的,也是我。”若是久安失了心,那么他也如此。至少這一刻,她痛,他也再痛。
河凌看著拂天,將懷中之人摟緊,然后消失在這魔界之中。
他的雙手緊緊握拳,仰頭大笑,他知道,這就是拂天的承諾,而久安也只有在拂天的身邊才會應了她的名字,久久平安。久安,既然這是你想要的,那我便放手成全于你,但你從此要給我快快樂樂的活著,而我則會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守著你的快樂,幸福。
拂天將久安帶到了凡間,那是他們在凡間安的家,也是他們今后生活的地方。他小心翼翼的將久安放在床上。然后用毫無波瀾的聲音道:“你還準備看多久?”
白晨哈哈一笑,然后顯身:“我這不是擔心你嘛,不過,我就知道你放不下久安,所以特地藏在魔界等著,果然被我等到了。”
他挑了挑眉得意的說,然后安慰的拍了拍拂天的肩膀:“不過,即便你不來,我也已經(jīng)做好了替你搶親了打算,只是我不曾想到這丫頭竟然為你抱了如此決絕的心態(tài)。”
白晨嘆了口氣,早知道,他就應該在半路就把這丫頭劫了,反正只要他速度夠快,就不會被魔界的人發(fā)現(xiàn),即便發(fā)現(xiàn)了,也有拂天頂著。
拂天轉(zhuǎn)身,朝著白晨點了點頭,由衷的說了一句:“多謝。”
白晨對于拂天突然的態(tài)度,一時有些不能習慣,他于拂天相識這么久,拂天從未有求于他,更別提一個謝字,倒是他常常對拂天說謝。
“我們之間何必說謝,你這樣反而弄得我不安,倒是這丫頭傷的如此之重,這該如何是好?”白晨探頭看了一眼床榻之上氣息微弱的久安,搖了搖頭,眼底卻是敬佩,這丫頭對拂天的情遠超于他的想象,竟然用命去維護他們之間的愛。
而那一句“我不是不要命,只是不配再擁有這顆心,而偏巧,這顆心連著我這條命而已。”他覺得,拂天為久安所做的一切都值了,他們應該有一個好的結(jié)局。
拂天坐在久安身邊,輕輕扶了撫久安沉睡的臉龐,滿眼疼愛:“既然她的心是我的,那么就由我來補。”
“你如何補?需不需要我?guī)兔?....”白晨看著拂天,話因剛落,他驚呼:“拂天,你做什么?”
白晨看著拂天用手在自己的心口化了一處口子,然后用法術(shù)將那里的血一點點的引到久安的心口。
他是瘋了,居然用如此危險的法子,這么做至少損失千年的佛法不說,若稍有不慎,便是失血而死。不過他看著久安,嘆了口氣,久安身體里本就流著拂天的佛血,以血渡血,重塑玉心,似乎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他凝神掐訣,喚出一條透明龍神護在他們周圍,那是他的真身,有他的龍氣相助,應該問題不大。
過了許久,拂天終于收手,白晨也收回了自己的真身,他連忙上前扶住拂天,如今床上躺著的那人,臉上漸漸有了血色,反倒是身邊之人,面色蒼白:“還好吧。”
拂天卻似沒有聽見,死死的盯著久安,露出了滿足的笑容,然后才對白晨說出了今天的第二句,謝謝。
白晨還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這會終于記起自己還在他的身邊,感慨,這天下,唯有情字最傷人于無情,卻也被傷的心甘情愿。罷了,誰讓他有這天生的操心命呢?誰讓他是拂天呢?
他吃力將拂天放在床上,將自己的真氣輸入拂天的體內(nèi),雖然拂天不愿,可他如今這副模樣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拒絕于他。待拂天臉色好轉(zhuǎn),白晨才收了手。
“白晨,你......”拂天話音未落,白晨便打住了拂天:“別,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不必謝我,不過這點真氣,你也別太小看我這東海龍王。倒是你,讓我大開眼界,讓我知道了原來佛尊動心起來是不要命的。”白晨調(diào)侃。
拂天失笑:“是啊,因為一個人,竟然覺得以前的一切都是虛妄的,只想陪在她的身邊。”
“那你接下來有何打算?”白晨難道認真的問。
“在這里陪著她,守著她的歲月靜好。”拂天說。
“既然這是你的決定我也不多說了。這里雖然是凡間,不過萬事還是要小心一些,至于天界那里,我盡量幫你擔著。”白晨一本正經(jīng)的叮囑,在這里若藏的好便能守著凡間的時間天長地久,若一旦被天道發(fā)現(xiàn),天必毀之。只是這道理誰都知道,卻從未有人真正的躲過天道。
其實,很多事他也覺得天道不公,情愛之事,由心而生,向來都是無法控制的,只要不傷天害理,他們在一起又能如何?如今只希望拂天與久安能藏多久便是多久,反正他們的情已經(jīng)到了不分開的境地,多一刻的幸福也是好的。又即便到了那種境地,至少,他這個東海龍王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