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凱雯在門外敲門，聞笙正與幾位技術工作人員開小會，視線穿過這幾位姑娘，她朝外喊，“進。”

凱雯推門進來說，“明總過來了。”

這之前，明陽到她辦公室，基本不需要凱雯做轉達，聽見凱雯這樣說，聞笙微怔。

她發愣兩秒，翻手緩緩合上了電腦，手里無意識做這些莫名的舉動，在轉椅上轉了半圈，她對身前姑娘們說，“就這么去辦，行動吧。”

屋里人紛紛起身，和聞笙招呼，“去了，老大。”

一行人經過明陽身邊，亦喊，“明總。”

“明總。”

明陽點頭，進到辦公室。

聞笙剛剛合上了電腦，現下摸著電腦板，又打開了電腦。

室內的沙發還是熱的，明陽坐了下來，對身側凱雯說話，“來杯拿鐵，加點糖。”

凱雯應好。

聞笙看出明陽是想支走凱雯，她裝作不知，臉沒朝向他，但問，“不是說最近血糖高？”

明陽低聲迂氣，道話，“加點糖，暖暖胃，老毛病犯了。”

明陽從大學那時起就有胃方面的毛病，這些年在外應酬，胃更是沒照顧好。

上回還住了一個禮拜的院，看來是這幾天頻繁喝酒的緣故，為了公司的事，他沒少盡心。

聞笙關心他，“有人推酒，就叫秦私替你擋著點，這段時間忙完，最好還是抽個時間，去醫院看看。”

明陽說沒事，他不以為意，便是當下有更關懷的事，公司迫在眉睫，一推雜事纏得他無力分心，顧不得這些毛病。

他和聞笙聊起家常，不提她給秦私打電話特意找他一事，聊了幾句后，他問起，“你和沈氏集團的沈總以前是熟識？”

聞笙頓時擰眉，“怎么這么問。”

明陽想明白，道，“那看來是沈知則打過招呼的原因，小沈總對你不差，都這么久了，還想著照顧。”

聞笙什么心思自己清楚，聽不得明陽暗戳戳的話，她徹底轉過身來，“可拉倒吧，沈宜思參與沈氏集團的股東大會，連帶著沈知則經手的公司達臣都受了不少波動，昨晚的股票跌動情況沒看么，他們自己都亂著呢，哪有什么閑功夫管我。”

明陽一派忽有察覺的表情，他看熱鬧，“這么說，我猜得不錯。”

“不錯什么？”

“你和沈宜思之前認識。”

提起他，聞笙煩悶，“統共沒見幾回面，就是個神經病。”

明陽嘖嘖了兩聲。

聞笙攜手拿起桌上的衛生紙扔向他，“這么關心我的私生活，自己的事料理好了嗎？”

明陽接過聞笙扔來的東西，笑了，“小老板，所以喊我來是有什么事，說好了，太難的我可辦不了，公司最近財務波動大，你看著報表想想再談事。”

聞笙抽動自己的嘴角，“是件好事情，我打算找新來的樊總談點事，已經叫人去約了。”

沒料到明陽聽完她說這句話，臉色登時一變，不欲與聞笙再交談，他徑直站起了身，朝外走去。

聞笙起身，不解，“干什么？”

明陽轉過身，面色正經，和聞笙道話，先喊了一聲她的名字，“聞笙，聞老板。”

多年的交道，聞笙當即懂得了他的心思。

明陽微怒，是因他與聞笙這么多年的感情，他直言，“答應你不讓你接周邊活動，是我當年對你的承諾，這個事不用商量。”

他是準備找凱雯，告知她聞笙約人的事可以不用進行了。

聞笙攔住了他，起初聲影還不是這個聲影時，她就道過這個話，她在業界是出了名的挑剔，從來只拍自己鐘意的作品，到了今天這個地位，更是她挑人，而不是人挑她。

聞笙是這樣的性格這么多年，所以在藝術成就上，她的造詣堪稱屈指一數，愈是這樣，慕名央她的人也漸愈多。

新來樊總的這個請求，明陽一早就知道，他親妹要結婚，想請聞笙來替這對新人拍婚紗照，提過好幾回明陽直接都推了，只是沒告訴過聞笙。

聞笙止住他出辦公室的門，她和他說話，“我的事我自己不清楚？”

他說過的話不是不對，怎么會不理智，哪能不關心公司的前景，只是逐漸明白，到了一定時候，人都是要做出些妥協的，她道，“倒沒什么，也想了很久，怕就要耽誤不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