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明陽小吵了一架，聞笙的情緒大受影響，以至于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她食不下咽，便沒吃太多飯。

因著中午沒吃飽的緣故，下午四點來鐘，她就驅車回了家。

驅車去了一趟她媽媽住的地方，秦錦一早給她發消息，讓她今晚回這邊，說是晚上家里來客人，還是她叔叔杜勤禮那邊的客人。

杜勤禮是聞笙后爸，秦錦帶著她和聞緣嫁給杜勤禮的那一年，聞緣也才八歲。

聞緣和杜勤禮關系好，聞笙有時看見她，覺得似聞緣這樣，也有說不出的好，太多的事，她漸沒了印象，但聞笙不一樣，僅限的年少記憶里，她卻能將有關秦錦的事樁樁都記得很清。

“大小姐回來了。”

“大小姐。”

聞笙開車進莊園，拎著包往公寓里走，門口看見她的傭人按照習慣喜歡喊她。

聞笙問站在臺階上的菲姨，“我媽呢，在家嗎？”

車進別墅區的時候，門衛那里有顯示，她是很難得才過來一趟這邊，菲姨會特意到門口來迎她，和聞笙說話，“在家呢，今天家里來客人，太太在廚房幫忙。”

秦錦不會做飯，聞笙知道她，和菲姨一道進屋，她問起她媽的近況，“上回她打電話來，說和張太打麻將，輸了一整晚，那幾天手氣都不好，這幾天呢，還出去打牌嗎？”

菲姨答話，“沒呢，昨天二小姐的老師來家訪，小緣這丫頭，成績滑得厲害，太太忙著給她找家教。”

聞笙從大客廳穿到小客廳，往書房望了一眼。

菲姨跟在她身后，注意到她的視線，說話，“先生去出差了，得下周三才能回來。”

聞笙松了一口氣。

從小客廳又繞了一圈，望見壁櫥里放著幾張框好的相片，是聞緣那丫頭參加校運動會拿獎的照片，相片里的她，笑得比誰都甜。

上回來，這里還不是這張照片。

聞笙緩緩收回視線，轉身對菲姨說，“跟我媽說一聲，我回來了。她在廚房忙，我就不去煩她了，昨晚沒睡好，上樓補個覺，吃飯的時候，叫我就好。”

菲姨為人和善，她望著聞笙笑，“好。”

睡著了，就沒那么餓。

就像心里的事，煩躁不下的心情，睡著了，瞬間便忘了很多事。

這一覺睡到晚六點，聞笙自然驚醒，睜眼一看，屋里一片漆黑，摸到手機看，差不多要到吃飯的點。

聞笙知道今天家里有客人，她還以為是杜勤禮那邊的親戚，沒想到不是，請的只是張太一家。

有張太，還有張辰宇兄妹倆。

聞笙從樓上下來時，聽見從樓下客廳里傳來的一陣鋼琴聲，琴聲曼妙，絕非聞緣的功底。

聽見這樣的聲音，聞笙踩著地毯，都輕緩了腳步。

是張辰宇的妹妹在彈鋼琴，聞笙眼光望去，視線摸索聞緣，聞緣正倚靠在秦錦肩膀上，一邊吃桌上的零食，一邊低著頭盤弄手機。

菲姨最先看到她下樓，見她精神不太好，走到她身邊和她說話，“是不是這幾天壓力大，看著瘦了不少。”

連菲姨都知道她壓力大，她公司的事，想必秦錦已經知道的差不多。

菲姨問話，聞笙點頭，“瘦了兩斤大概。”

她朝客廳這頭走來，眾人看見了她，秦錦也是才看見她，知道她最近是遇到了事，沒想到這人瘦成了這樣。

看見聞笙來，聞緣放下手里的零食，喊她，“姐，你醒了啊。”

她沖她招手，“快來，快來，我給你看個東西。”

聞笙和對面的張太二人打招呼，朝她們點頭示好。

她坐到聞緣身邊，聞緣看中了一款好看的發卡，小女孩的愛好，她想讓她給她買。

聞笙睡意未消，她朝鋼琴架那頭的小姑娘努努嘴，告訴聞緣，“聲音輕點。”

聞緣便知聞笙這樣，大概是心情不好，她乖乖收起手機，問聞笙吃不吃零食，她給她拿糕點。

聞笙捏了塊軟糕，斜靠在沙發椅上，朝那處正在彈鋼琴的小姑娘望去。

秦錦拍了拍她的腿，示意她坐得端正，聞笙收了腿，轉過了視線，將最后一塊糕屑送進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