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詫異，好不容易才約到的人，老板這樣，是在放鴿子嗎。

聞笙不欲和她多話，“餐廳訂沒訂，要真過不去，你就替我和他去吃頓飯吧，公司給你報銷。”

小白驚慌，“聞總。”

“怎么處理，你看著辦。”

掛了電話，聞笙囑咐凱雯，“調頭，回公寓。”

凱雯知道她心情不好，因為熟識，什么話這時都不敢再勸，她從后視鏡里往后望她，“聞總，伯母那邊來電話了，問你什么時候回市里，你回來的事，要不要告訴她一聲。”

聞笙心煩，“不用，”想了一想，“算了，晚點我給她打電話。”

翌日早，凱雯開車繞了一大圈，特意去買了周奶奶家的小籠包，可惜明陽臨時有事，沒有如期來接她。

他忙得見不到人，再見是下午四點鐘，在公司的工作間里，聞笙正在布景。

比起應酬這些事，聞笙寧愿操作自己擅長的事，她能在電腦面前觀看一整天。

聞笙在一工作室，室內工作效率快，好幾臺機器同時上位，攝像頭咔嚓咔嚓地響，閃光燈亮得晃眼，明陽進到工作間，秦私為他開路，在這里面找聞笙，是個不小的工程。

“明總。”

“明總好。”

一路走過來，朝他打招呼的人不少，秦私問，“見到聞總沒有？”

策劃總監給他指路，“在歇兒那里。”

聞笙過來看場子，歇兒怵她，在大老板面前工作，大老板脾氣暴，沒少被她罵。

明陽從人群里穿過來，果不其然，看到她正在罵人。

歇兒和聞笙爭辯，越爭辯，聞笙火越大，“誰告訴你這里要用小光度的，誰告訴你的？”

歇兒支吾，她說想用小光度產生一點小景深和模糊的運動影像效果。

桌面上放了一朵布景用的玫瑰花，聞笙一巴掌拍過去，險些扎到手。

“聞總。”明陽從身后喚了她一聲。

可算找到她。

聞笙回頭看，明陽有話要和聞笙說，他沖歇兒點點頭，夸了她兩句，道她最近滿辛苦的，隨后朝她擺手，示意她先去忙。

聞笙的氣并沒有消，秦私拉過來一張靠椅，明陽并排坐到她身邊。

“怎么不見凱雯？”

聞笙給手指頭解繃帶，“跑商家去了。”

明陽見到她的動作，“手怎么了？”

“沒事，”繃帶解開，聞笙露出完好無缺的手指頭給他看，“綁著玩的。”

明陽向秦私招手，秦私湊到他耳邊，和他低聲說話。

聞笙心有所覺，明陽找她都找到工作間來了，可見周瑞的事，還沒有消氣。

他卻沒拿周瑞的事說事，拉近座椅，明陽離她又近一分，面對面好說話，他問，“公司的財務報表看了嗎？”

聞笙心虛，“看了。”

明陽同她算一筆秋后賬，“近期的公司進項，大項目有三個接連在虧本，你歇假一個月，光解約的團隊——”明陽是有顧忌的，話點到為止，“當然還不包括周瑞個人給公司帶來的損失。”

聞笙蹙眉，“這么嚴重？”

明陽忍不住想嘆氣，問她，“上午的例會，怎么不參加？”

“那不是因為您不在嘛。”

明陽扯著嘴，陪她干笑了兩聲。

老這樣不是個事，聞笙端正了態度，“那明總，你說怎么辦？”

“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明陽面色不虞，少有的嚴肅，“今晚在海天有一場酒會，到場的人，沒有哪個是沒點身家和份量的，都是可以打交道的人。入場券很難要，我替你搞到了一張。聞笙，達臣的沈總今晚也會出席，不要逃避，逃避沒有用，為了公司著想，你最好能把這件事解決好。”他還說，“已經給凱雯打過招呼，二十張名片，不發完不散場。”

發名片收名片的場合，都說了來的是一群各界大佬，明陽這回，可真敢對她下狠手。

她最討厭這樣的場合了。

被明陽催促，聞笙到會場到的滿早，來得早有一個好處，角落旮旯隨便坐。

她靠在沙發椅上，晚上沒吃飯，來的路上，凱雯讓她啃面包，她嫌面包沒味道，這會兒坐下了，肚子餓得咕咕叫。

她沖凱雯招手，“快去給我搞一杯西瓜汁。”

凱雯給她拿來了一杯橙汁，聞笙咬著吸管，喝得不痛快。

她進會場進得早，時鐘劃過了七點，進場的人陸續多了起來。

聞笙喝著橙汁，眼睛一瞥，便瞥見了這幾天一直掛在嘴邊的人。

她看見了周瑞。

周瑞和某小花旦最近走得近，二人肩并肩，跟在時尚前沿的邵總身后，有說有笑，看場面，邵黎像是正在給她介紹微來雜志社的大主編。

凱雯見聞笙起身，眼力見還是有的，她從她手上接過橙汁。

聞笙轉了半個圈，橙汁被凱雯收到了手里。

算了，沒意思，她想。

她又窩回了沙發靠墊里。

凱雯疑惑，“老板？”

聞笙朝她伸手，要橙汁，繼續咬吸管，“再等等。”

等什么呢，具體的，聞笙也說不上來。

一杯橙汁見了底，她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問凱雯時間，凱雯說快七點二十了。

聞笙轉頭看她，“大概是明陽聽錯了，沈知則今晚不會來。”

凱雯保持己見，“明總的意思，應該不只是讓你去見沈總。”

“嗯？”

“傅鈞澤傅教授今晚也會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