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被他的話堵住，想了會兒說：“你先放開我，孫小姐那么喜歡你，如果她看到你這樣，她會生氣的。”

“她只會對你生氣。”

沈焰腳步不停，繼續把她往地下室拖。

地下室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壁爐里的幽藍火焰微弱如豆，什么都照不亮。

沈焰沒開燈，帶著蘇悅繞來繞去。

蘇悅看什么都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黑影：“你不是說帶我認路嗎？這樣我怎么認？”

沈焰不回話，終于停下腳步。

蘇悅聽見門鎖響動，門軸轉動。

沈焰拖著她進了一個房間，將門關上，順手開了燈。

啪得一聲，整間房間登時亮如白晝，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得蘇悅睜不開眼。

沈焰抱起她，讓她坐在一個冰涼光滑的臺子上。

蘇悅用手擋住那刺目的光線，低下頭看。

這是一個實驗臺，瓶瓶罐罐的各種試劑整齊地擺放在她身后。

沈焰兩手撐在她的身側，將她圈在自己的范圍圈里。

蘇悅上半身微微往后仰，與他拉開距離：“沈教授，你這樣不合適吧？我已經結婚了。”

她這么說，既是在試探他，也是在拿這事做擋箭牌。

如果沈焰沒有失憶，那她的所謂結婚根本唬不住他。

沈焰的唇抿成一條線，嘴角隱隱向下。

他猛地摁住她的腰，向她逼近，垂下眼眸，注視著她的紅唇，緩緩低下頭。

蘇悅抗拒地把手抵在他胸前：“你這是在做什么！”

沈焰停住，離她的唇只有一指不到的距離。

稍微再移一點，就能吻住她了。

他的呼吸與她的氣息交融在一起，眼睫撲閃了兩下：“蘇小姐，你有沒有覺得我很眼熟？”

“沒有。”蘇悅別過頭去。

臉頰擦過他柔軟的唇瓣，蘇悅立即又把身子更向后仰。

沈焰的手收縮成拳，指甲陷進掌心的肉里，絲絲血痕滲進手指間的縫隙。

他深吸口氣，收回手，平靜地轉過身去，拿出手帕擦手：“哦，是嗎。”

“嗯。”

他沒再限制住她。

蘇悅從桌上跳下來，往外走。

沈焰背后長眼睛似的，回身抓住她的胳膊：“幫我個忙。”

他拽著她到了一個柜子前，從柜里拿出一根針管。

咬開包裝袋，將閃爍銀光的尖銳枕頭刺入她的手臂，松開她的手，開始抽血。

蘇悅想收回手。

沈焰幽幽地道：“別亂動，小心針頭斷在里面。”

他抽完血，將血注入一根封閉試管晃了晃，濃稠的血附著在透明的試管壁上，沈焰的唇抿成一條線。

又是要做實驗？

蘇悅摁住手臂：“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沈焰沒有看她，背過身去搗鼓那些試管。

她走到門口。

他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蘇小姐，你覺得我好，還是上面那個傻子好？”

上面那個傻子？

蘇悅想了會兒，反應過來他是在說沈承。

她板著臉：“他不是傻子。”

沈焰那邊響起啪嚓一聲。

一根玻璃管掉在地上砸碎了。

他的聲音降了一個度：“他就是傻子，你跟他不如跟我。”

蘇悅：“我就算了，孫小姐會更愿意跟你。”

她轉過身去開門。

手沒碰到門把，門把卻自己晃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