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拉住衣角，那是立人設。

她本來是想直接開口問的。然后李錦溪又想到自己最近表現的太聰明，人設有點崩。

她應該做個軟軟的舉動讓人設重新立住。

楚珩穆是真的急著出去，他安撫似的摸摸她的發，哄道：“我就出去一小會兒，娘子，乖。我們先松開好不好？”

他溫柔的不行，雙眼柔出水。

李錦溪歪著頭看他。

她想，她還是不要松手了。

話本里都是這么演。溫溫柔柔的姑娘送丈夫出征，一步三回頭。

她想的出神，手微微松開了些。

楚珩穆以為她要乖乖聽話了，轉身就往外面走。李錦溪感覺手里空落落的，她低頭一看又抬頭，伸手將一步三回頭的楚珩穆的衣角拽住。

“咔嚓——”

李錦溪看著手里的布又看向楚珩穆破爛的衣角……已經不能稱之為衣角了。

“夫君，”李錦溪尷尬的笑了笑，“你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

*

“小顏，找我什么事？”

“三哥。”云顏聞聲回頭，她的聲音平靜，眼睛里也沒了從前的光亮。她撇過頭吩咐翠竹：“你去門口守著，迎親的人來了告知我一聲。”

她故意咬重了迎親二字。

翠竹行了禮，要退下卻被楚珩穆喊住：“翠竹你不必出去，就將窗戶打開站在窗邊。”

翠竹出去了，這屋子里便只剩他和小顏。孤男寡女，總是會讓人浮想聯翩。更重要的是，小顏和他的事估計整個南梁都沒幾個不知道的。

更容易惹人猜忌。

楚珩穆不想招惹沒必要的誤會。

“翠竹，按三哥說的做吧。”

云顏開口了。

翠竹站在那里兩邊為難，委實不妥。她不走，她怎么說？

反正窗邊也遠。

“今日喊我有何事？”楚珩穆知道云顏不想讓翠竹聽到，他特意等翠竹走遠了才開口。

“三哥，你永遠這么體貼人。”

云顏看著他說道。

她眼睛里有后悔，一閃而過。

楚珩穆看的明明白白。

終究是一起長大的，楚珩穆不忍心看著她往火坑里跳。“小顏，你要是不想嫁，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我要是反悔三哥會娶我嗎？”

楚珩穆對上云顏純凈的眸子，一時不知該說什么話。

他視線從云顏臉上撇開，四處躲閃著。從前云顏說要嫁給他的時候他就想明明白白的跟云顏說清楚，但她每次都躲閃，搞的他根本沒法兒說。

現在她又冷不丁冒出這句話來，要他怎么接？

他拒絕，她再躲閃？

“小顏，我是有娘子的人了。”

不論她會不會躲閃，楚珩穆都說出了口。

云顏低下頭。

“三哥愛的人，不是畫像上那個嗎？”她聲音隱隱染上哭腔，整個人低低的抽泣著。須臾，她抬起布滿淚水的小臉，質問他：“三哥，你為什么要變心？！”

“小顏，我……”

云顏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她哭著大吼：“如果三哥沒有變心，一直喜歡畫像上那個人，我還可以騙騙自己，我還是有機會的。

可是三哥，為什么？

為什么呢？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