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商學院和管法學院決定合辦迎新晚會,尹沛時不時就跑商學院,美名其曰與商學院學生會主席商討節目安排。
跟隨尹沛的寧昭昭表示很迷惑。自從尹沛上位以來,學院事務的處理方法簡單又直率,大事由她負責,中小事情能拋給別人就拋給別人。而像節目安排之類的事情,不應該交給兩院的文藝部么?主席湊什么熱鬧?
雖然疑惑,但是寧昭昭是絕對不會去問的。
“要有些新意的好。”尹沛發話。她姿態柔和地站立在舞臺下方,微微仰著頭,目光閃爍、暗流瘋涌。
“比如說?”商學院學生會主席是一個愛穿制服的高瘦男生,金絲眼鏡掛在偏瘦的臉頰上,多了幾分儒雅。
“我們兩院的男男女女雖然沒有體院的帥、音教的美。但總歸,美無處不在。”尹沛緩緩說道。
良久不見其他人應話,尹沛的眉頭皺起,莫非是沒聽懂她要表達的含義?
就在此時,自家院里的文藝部部長突然驚喜提議:“我們可以搞一個走秀啊。既能展現我們兩個院系的獨特風采,又能突出個人風格!”
前者還比較靠譜,后者就莫名有些牽強。
但是管他牽強不牽強,自家文藝部部長能順利踩進她挖好的第一個坑,尹沛就真真內心舒爽極了。心情一爽,尹沛做事都暢快了很多,立馬就回給管法學院文藝部部長一個贊賞的眼神。
接收者表示內心又喜又慌。
“這個不錯。”明顯察覺自家主席對別人欣賞有加的寧昭昭不甘示弱,飛快附和。
商學院學生會主席和文藝部部長倒也沒多大意見,俊男美女誰不喜歡?而且近年來,也不知道哪些個喪心病狂的家伙說商學院都是一些只會計算的呆瓜、管法學院全是只會背背背的木頭。雖是謠言,卻也惑眾。為了洗刷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很快走秀就被敲定為開場節目。
尹沛沉吟片刻,突然挑眉問向身后側的寧昭昭:“我們院系里的系花、系草是誰?”
商學院的人聞言心思一凝:這是要打出院系大牌的節奏!?
寧昭昭不暇思索道:“系花是韓代亦,系草是敖澤。”
尹沛莫名對系花的名字感到熟悉,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哪聽過見過,便也作罷,只是隨意說道:“去請請看。”
寧昭昭人緣好,請動一個人,對她而言并不是什么難事。
但是商學院那邊就面部糾結了。
商學院的系花好說,系草就難辦了——看起來乖順的很,但誰不曉得他心眼多?
商學院學生會主席一想到曾經被那人坑的要死要活,面色陰郁得都能滴出墨汁。他只求管法學院千萬別請到系花系草類人物。
但偏偏寧昭昭辦事效率高的令人咋舌。當面就辦公,還是百分百完成任務,寧昭昭一雙眼皮眨得都快起飛了,渴求夸獎一般,向尹沛邀功:“主席,事情辦妥了!”
尹沛都驚訝地挑起眉頭。這么快?
“很棒。”但她也不會吝嗇自己的夸獎。
商學院學生會主席暗自咬牙。這管法學院學生會主席不會是打著合辦的幌子給他添堵吧?慕良吉那家伙——誰能告訴他這個家伙怎么請!?啊,怎么請!?
尹沛倒不是真的要找商學院學生會主席的麻煩,只不過是,她的目標就是慕良吉啊。慕良吉是商學院公認的系草,她要是先把自己學院的系花系草拋出去,商學院無論是出于禮貌還是出于面子,都應該會把慕良吉給請來吧?
到時候她再借著查看自家院系系花系草工作進度的名義,光明正大地來看慕良吉,多爽?
尹沛幽幽地看向舞臺,自己這個聰明的腦袋瓜子,真怕哪天給她用得禿了毛。唉。
主席該做的事,尹沛已經做完了。至于迎新晚會最后節目安排如何,這類事不在她管轄的范圍內。
走出商學院的大門,尹沛深深呼出一口氣,但是眉頭依舊是微微皺起。她這么做也只能是做到讓商學院學生會去邀請慕良吉,至于慕良吉來不來,她依舊沒把握。
她倒是想用什么引誘慕良吉來。但是很可惜的是,慕良吉習慣獨來獨往,沒多少朋友,神秘得很。除了他特別喜歡吃辣是她最近觀察得到的信息,其他真沒得到什么。
手機突然響起,尹沛接通了:“喂?”
“妹子,幫哥一個忙。”男生的聲音通過手機,莫名多了一絲磁感。
尹沛抬頭看了看天,難得調笑:“哪次不是這么說的?”
“社團招新快到了,幫幫我唄。”
“你倒是會充分挖掘我的利用價值。”語氣里卻是沒半分不耐煩和諷刺,依舊是溫溫和和的語氣。
“嘖。咱兩的交情,說什么利用不利用價值。”尚樂展說著,左手推開面前的筆記本電腦,電腦桌面正顯示英雄聯盟一局結束后的“勝利”字樣。
尚樂展正準備繼續說一些什么,社團的門突然被打開,異常熟悉又足夠惹他厭煩的身影躥了進來。
“樂展~”
尚樂展眉角一抽,迅速低聲對尹沛說:“再請你幫個忙,這個當欠你一個人情。”
尹沛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她高中三年加大學一年的老友十足溫柔磁性的聲音呼喚她:“沛沛,你終于肯接我電話了。”語氣里的慶幸與委屈,聽得尹沛心里一陣一陣抽搐加疼——先是挖她身為學生會主席的地位價值,現在開始利用她身為女人的身份價值。
尹沛暗罵一句混賬,卻是佯裝任性的正在熱戀中的小女孩:“對呀,聽你給我解釋解釋。”
尚樂展懶得理會呆呆站在門口的身影,為了表達更明顯的意思,他甚至開了免提。尚樂展語氣愈發柔和,“你要相信我,我追你追了這么多年,不會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就被別人給追到的。”
“是么?這話聽著,我怎么覺得沒有半點可信?”
“那,親愛的沛沛,”尚樂展笑的分外寵溺,雙眼都是藏不住的亮光,“我想見你,我想把我贈送給你。”
嘔。
尹沛狠狠搓了下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忍著惡心,嬌滴滴又綿柔柔地問:“有多想?”
尚樂展也是惡心的雞皮疙瘩起一身,依舊情話膩不死人的那種,“瀑布墮入懸崖的速度,干涸土地對雨水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