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人家女孩子善意的提醒，葉子也不好反駁什么。葉子答應了，也沒怎么放在心里去，這一段時間，生活發生了不少變化。

就是只在工作上，也不只是葉子有了固定客戶，有了一個做律師的基礎。其實變化最大的，是葉子的氣質。

在銅環世界和夜世界中，葉子成為一個超過百人大勢力的頭，而且盡管不顯山不露水，但這個叫葉子門的勢力其實實力還是蠻強的。而葉子在葉子門中絕對中心的位置，這一段時間來也鍛煉出了幾分上位者氣質來。

其實這世界上，真正的天才或者笨蛋并不太多，更多的就是資質一般的普通人。

這些人，處在一個好的位置，不斷的加以鍛煉會有慢慢的進步，日積月累時間長了就不得了。

葉子最近這種氣質的變化，律所的很多人最近都注意到了，但也推測為馬上要拿到律師執業證了，氣勢開始出來了。

小雪見葉子挺沉穩的答應了，也沒再多說。

她進法律所的時間比葉子更長，也見證了葉子的變化，說實話以前小雪還沒想到葉子能夠有如此蛻變，以前她就和葉子關系處的比較好，但是那時候更多的是平等交往，甚至還有點前輩照顧后輩的意思，但最近小雪覺得自己要仰視這家伙了。

當然了，葉子這種變化對小雪是好事。

小雪到東都市三年了，兩年前進這個法律所做前臺。吳老師看重樣子，小雪氣質和親和度都很好，所以就被招了進來。

工資呢，比其他公司的前臺好了那么一丟丟。

小雪家庭條件不好，家又是在農村，下面還有個弟弟，是爸媽的心頭肉，要不然小雪也不會只上一個大專。

所以即使在大城市不易，小雪也只能靠自己。

好在小雪是個女生，女生還有二次投胎，找個好老公就行了，在大夏國，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這句話，總起來說還是對的。

所以當初進律所的時候，小雪心目中未必就沒有什么小九九。在東都市，律師是不折不扣的金領，找績優股比較不好找，但是潛力股總要容易一些吧。律師每年入行的人很多，但是淘汰率也挺高，這需要有雪亮的眼睛，不過小雪有信心。

葉子這一段時間的進步，自然落在小雪的眼睛里面。其實兩個人的關系本就很好，葉子看上去很陽光，性格也不錯，如果經濟條件再有保證的話，小雪覺得自己和葉子也會挺幸福的。

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人，只有合適和更合適。這一點小雪有點現實，這也許就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的意思吧。

葉子以前是有個女朋友，小雪知道兩個人分手了，這更是天賜良機了。

所以小雪就開始動手了，每天就在一個小小的辦公室內，其實也很方便，每天多照顧他一點，說話的時候順著他一點，再就是投其所好，必要的時候做一點犧牲也是可以接受的。就這樣小雪就開始了，窮人家的孩子干啥都不容易，小雪經常給自己打氣。

小雪親和力很強，其實這里面的內核是比較聰明，小雪一步一步拉近和葉子之間的關系，可在葉子看來，老鐵最近真夠意思，讓小雪暗罵葉子豬頭。，不過罵完了還得上。

“哎呦，葉律師還在吃早餐啊，沒打擾到您吧。”

律所突然來了客人，竟咚咚的走了進來，看見葉子和小雪說，話說的很客氣，但誰都聽得出是反話。

“您是？”

“天成物業的，姓金。剛才打過電話來了，當然了，我們都是小客戶，貴所忘了我們也是有情可原……”

金小姐噼里啪啦的說了幾句。

“金小姐會議室請坐一下，我馬上就來?！?

葉子說，小雪也趕快把金小姐迎到會議室。回來的時候小雪悄悄的說，“這種強勢的女人最煩了?！?

葉子也是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

幾分鐘后，葉子走進會議室。

“讓您久等了，另外，一般客人和律師談的都是需要保密的，所以初次見面我們會確認身份，所以會問。”

葉子說，軟綿綿的回了過去。

金小姐臉色變了兩變，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剛畢業沒多久的年輕人在自己強大的氣場下還有反駁之力不，但是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沒有再說，然后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葉子。

“這是我的名片，馬總調到集團里去了，以后這里我負責?！?

說完還是有點居高臨下的看著葉子，一副‘我是你的大客戶，以后這里都是我負責，你給我拽什么拽’的樣子。

拿起名片看了一下，見上面寫的抬頭是天成物業副總經理。

然后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坐在會議桌對面的金小姐，面孔還算精致，但是長得比較黑，估計有擦了不少粉，總體效果還不錯，個頭嘛不高，但穿著大膽，高跟鞋可不低。

年齡也不大，可能不到三十歲。

“天成物業公司不錯，這么年輕就能混到這個位置還真是不簡單的人?！?

葉子想，都是從外地來東都市打拼的，能拼到這個程度都不錯了，于是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互相欣賞的感覺。

坐在對面的金小姐這時候也在也在看著葉子，開始的時候葉子還是一副榮辱不驚的表情，讓金小姐看著很上火，但后來葉子臉色緩和了下來，讓金小姐有點得意。

“知道服軟也晚了！我會讓你后悔?！?

金小姐暗道，全然忘記找茬換掉葉子是自己一就職就決定好的，和葉子如何處理無關。

“知道了，金小姐你這次來是什么事情？”

葉子平靜的問。

金小姐對面氣的鼻子都歪了，心道了一句，“好啊，不服軟，看我怎么對付你，讓你知道乙方該怎么做人?！?

輕咳了一下，金小姐也強壓下心中的怒氣，開口說。

“我剛上任，以后就負責財務和法律、人事方面的工作。我看了一下，我們和貴所簽合同也有幾個月了，和貴所簽約是前任馬總安排的，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找你們這么個小所，對于貴所的服務品質，我也做了下確認，發現問題不少。這個事情呢，我也和現任的總經理趙總說過了，趙總的態度是，尊重合同，客觀評價。如果能和貴所合作下去，我們當然尊重合同，如果貴所的服務不能滿足我們的要求，那么……”

金小姐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說。

葉子一愣，心道來的好快啊。

會議室外的眾人也都豎起耳朵聽著呢，大家互相望了一下，每個人都是不同的表情。

小雪有點暈，好像沒反應過來。

王會計則看不出表情，小雪聽她說了一句，剛簽約就解約，這葉律師還是有點不靠譜。

阿德是有點緊張，實話講阿德和葉子蠻鐵的，他在替葉子著急。

而李慧非常開心，簡直壓不住滿心的喜悅，得勝般的看著眾人，那表情簡直是在說，不靠譜恒不靠譜，這么好的單子幾個月就能做丟，葉子也是個人才啊。

揚眉吐氣、趾高氣揚。

“具體是什么問題呢?！?

“比如說吧，我們一個有關系的公司用我們天成物業的資質去競標，你這邊竟然給我們的法律建議只讓有關系的公司出了一個保證，沒讓對方股東和法定代表人做擔保。公司都是有限責任，那個公司如果破產了讓誰承擔責任去。”

“我記得應該做過提醒的?！?

“我查了郵件，沒有！對了，還有第二……算了，問題太多了，一個個說我也沒這個時間，我讓新來的小丫頭隨便看了看，就總結出了三頁紙，你看看吧。三天內給我個回復，要不然就不用回復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金小姐拍出三張紙，站起身來。

小雪倒了一壺茶正走進來。

“茶不喝了，你們還是安心準備回復吧?！?

然后踩著高跟鞋咔咔的走了。

“氣場好強大啊?！?

王會計說。

……

傍晚時分，天成物業的金小姐和一個有點清秀的男生在一家粵菜館在吃飯。

“太好了，那件事情搞定了。”

男孩子說。

“我出馬還有搞不定的，今天我抽空去了那個什么知守所，屁大一點地方。我把你寫的那份材料都給他們了，你不知道今天那個葉律師很搞笑，剛開始還給我裝深沉，結果到最后臉都綠了?！?

“這個事會給你帶來麻煩嗎。”

“以前辦不到，現在集團內大換血，以前的那個老馬去了集團，不知道是升是降，估計升不了。他們的老大，集團的那個阿芳姐和集團總裁有點不對付。我們天成物業也是大換血，我一直跟著的趙總做了天成物業的頭，我這個副總才有施展的地方。其實集團里對律師還挺重視的，輕易不會換。對了，那個葉律師做出了的東西真的有很大問題?。俊?

“哪里啊，馮律師說他做的工作挺細致的，我們所的律師一般還做不了那樣呢?！?

“不管他，誰讓我們小樹沒在他們律所做翻譯呢！我在集團里面越來越好了，以后還可以幫你們所拿更多的單子?！?

那個男生好像叫小樹。

“是的，機會不錯。也是你為我太拼了?！?

男孩子感激的說。

“我們都住在一起了，為你我還不得拼下嗎？”

唐小姐說著把手伸到桌子對面，捂住清秀男孩子的臉。

“給我笑一下，最喜歡看我的小樹笑了，俊的讓姐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男孩子笑了笑，但是還有點心神不寧。

“你還在擔心啊。”

“你不是副總嗎，我擔心你左右不了。”

“這事一定沒有問題?！?

唐小姐說。

不過這件事她也真是有信心的。

昨天給趙總說這件事，要把天成的顧問轉給自己男朋友的時候，趙總還推辭說是不是太急。

“你都把人家女朋友占了這么多年，還不該給人家一點好處??？”

聽了唐小姐這句話，趙總就壞笑了幾句拍了胸脯，說這件事包在他身上。

……

一周后，事務所收到天成物業的解約通知。

吳老師也直搖頭，那幾頁紙自己也看過了，基本上是吹毛求疵，但對方要解約，無非給點賠償而已，就是不講理也沒有辦法。

葉子本人變化不大。

事務所內王會計看不出表情，李慧則是積極性大漲，私下里說過幾次，如果自己做天成物業絕對不會這樣，有些人就是能力差沒辦法。

阿德說要拉葉子去喝酒，當初答應了彤彤和小曼，說幫助小曼追求葉子，但是這件事顯然和追男朋友沒關系，阿德也就沒想起打電話給小曼通風報信，甚至是如果小曼問到了還可能給葉子刻意隱瞞。

而小雪則是有點蒙，也兩天沒給葉子買早餐。

當然這反應了小雪的心態。

“這葉子到底靠譜嗎？要怎么才能看得出來呢?！毙⊙┻@兩天反復想。

……

又一天后，葉子突然接到老馬的電話。

“馬總有事？”

“沒事沒事，就是前幾天突然被調到集團里面，沒來得及給你打招呼，這次打電話問候一下?！?

“高升了？”

葉子和老馬關系處的不錯。

“小升?！?

老馬笑嘻嘻的說。

其實老馬這次是邁了一大步，年薪至少增長了五十萬。定下來之后老馬想起打電話給葉子，表示一下感謝，當然最重要的是雖然不知道葉子具體是什么來頭，但是絕對是重要人物，保持關系還是很重要的。

唯一尷尬的是，自己的感謝不知道怎么說出口，總不能說因為我辦好了委托你的事所以升職了吧。

“祝賀，馬總?！?

又閑聊了幾句，快掛電話的時候，葉子隨口說了一句，“天成物業通知律所解約了。”

老馬聽了一趔趄，問清情況后一腦袋汗。

“哎呦我的娘，幸虧今天打了這個電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