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音璃和莫凌淵一起來到藏書閣，莫凌淵自然而然地想往樓上走去，而江音璃則磨磨蹭蹭地賴在一樓不肯動。

莫凌淵站在階梯上，轉身問道：“音師妹，你不上樓嗎？”

“呃……我，我想在一樓。”江音璃捏著衣角，支支吾吾地說道：“我……翻翻，一樓的典籍，就可以了。”

莫凌淵疑惑地皺起眉頭，一樓存放的典籍內容都是最基本的功法要領，比較適合初入師門的小弟子查閱，這些典籍在他們小時候就應該都看過了，為何江音璃現在還要特意來藏書閣翻閱這些呢？

看見莫凌淵一臉不解的表情，江音璃連忙開口道：“溫故而知新嘛，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也該回顧復習一下以前所學的東西。”

說完，她見莫凌淵仍是皺著眉頭，便繼續解釋道：“而且，我的基本功的確不扎實，這莫師兄你也是知道的。根基不穩，何以高筑？所以啊，我更應該多多溫習舊知識才對。”

聽完這一番話，莫凌淵終于舒展了眉毛，頗為贊同地點點頭，從階梯上走了下來，“音師妹說的很有道理，我也應該溫故而知新。”

江音璃看著走向自己的莫凌淵，僵硬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

啊？這……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莫凌淵你只管你自己好不好，你愛看啥高階陣法就去看，不用管我啊！

雖然很無奈，但江音璃已經給自己找好說辭了，可以光明正大地翻那些基礎功法的書了。所以，就這樣吧，至于莫凌淵，管他愛看啥看啥，反正跟我沒關系。

其實江音璃前世還是個比較能靜下心來的人，特別是看書、寫文的時候，她可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專心致志于眼前的文字。

所以，她很快就進入了學習的狀態，罔顧旁人，十分認真地翻閱起手里的典籍，時不時地還在心中默念書中的咒訣。

莫凌淵也拿起一本基礎功法的典籍，快速地翻閱一邊，確定自己依然能熟練掌握這部分內容，便將典籍合上，又拿起另一本。

在他頻繁抬頭拿書的空隙里，江音璃那張認真研讀的臉反復出現在他眼前，和他完全相反的神態和動作，莫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她微微低著頭，眉頭稍蹙，雙眼專注地盯著手中的典籍，漆黑的眼睛里仿佛盛著一汪清泉，平緩而又靈動地流淌著，眨一眨眼，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撲扇，又像兩片薄薄的蟬翼。

莫凌淵的手停滯在書架前，出神地望著江音璃，她一直很漂亮，但現在，好像又有什么不同了。

之前對于她刻意賣弄的魅力，他不為所動，甚至還有些厭惡。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不再刻意出現在他面前了，似乎潛意識里在遠離他，可她舉手投足間散發出的一切，卻又莫名其妙地吸引到他了。

就比如現在，她認真溫習的模樣，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

到底是我變了，還是她變了？

之前拒絕師父為我們安排婚配的決定，是我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