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國國君果然根據承諾幫助展跖修筑城墻,修筑房屋,還將百工技藝傳授給了展跖的人民。但他還不敢明里和展跖邦交,不敢承認展跖是諸侯國。
而魯陽文君的使節也來了,索要了公子求答應的一些條件。但魯陽文君卻不在于中原各國的看法,認定展跖是個人才,與其互通有無,約定同盟。
后來薛國也于展跖約定同盟,不然約定同盟總比一個危險的鄰居要好,不過還不是敢做邦交的承認,畢竟正式邦交必然帶來各國的討伐,很可能對薛國同樣也對展跖不利,展跖也并不在意這些,各國也不敢隨便進攻展跖了。
薛國有一次在危難之際存活下來,不過這個時間不會持續太久,幾十年后,齊國就滅了薛國,這個中國歷史上存國最久,在多次歷史大變的風云時代都挺過來的諸侯國,還是走上了滅亡。
也許,從來不會,也不可能會有那個諸侯永遠長久的存活,周而復始,這就是世道,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墨翟帶著智靈禽滑厘及墨家弟子回到了臨淄。新的問題開始困擾著他。
智靈與范夢相見,加上墨翟三人各有心思,卻都不便開口,智靈和范夢二人嘴上互相恭讓客氣,而這客氣禮儀的背后實際是隔閡。
“這位小恩公甚是聰慧過人,敢問姓甚名誰?”范夢看著那八歲的娃娃說道。
“你就叫我長桑君吧。”那娃娃也不客氣,一邊大塊朵頤一邊說道。
“這個名字有點意思。”范夢說道。
“他是父親是楚人,母親是越人,說起來與你相似。”智靈說道。
“是啊,我父親也是楚人,母親是越人。當時父親在楚國想出仕,但是楚國任人唯親,只用公族三姓。所以父親楚到越國侍奉越王?!狈秹粽務撨@她并不感興趣的政治。
“長桑君父母躲避戰亂,逃亡南海之南,以漁為生。父親因兩眾漁民斗毆而死,母親以女子身而捕魚,后不知所蹤,其乞討數年。正遇到我采集海藥,見其聰慧異常,又孤苦伶仃,便收留了他?!敝庆`說道。
“要不讓其道墨郎學堂上學,靈妹妹也可以教其醫術,如此長桑君必前途無量?!狈秹粽f道。
“如此也好!”智靈說道。
幾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言的隨口說道,卻各懷鬼胎。
墨翟內心正糾結如何處理這些關系。
智靈孤苦,與自己也拜堂成親,也是自己的妻子,如果不娶她,于心何忍,于禮亦不合也。
還有夢兒,她是否接受呢?
更為重要的心結是他自己,自己的學說和自己所定的墨者規則告訴他,這是不行的。并且作為師父以身作則,已經說出去的話,并且寫在書卷上,又豈能隨意更改
智靈心想,流浪孤苦了三年,在薛城見到翟郎的時候,又有了家的感覺,她不想再漂泊了。
但范夢會接受自己嗎?以其顯赫的家境,自己卻是孤女一個。
還有翟郎,他會為自己放棄自己學說的那個規矩嗎?但他是那么執著于自己的學說,那時他一生的人生追求。
范夢心想,智靈于我有救命之恩,翟郎也是先愛的智靈,我不接納他如何心安。
但若接納她,墨郎又是怎樣想的?以后又如何與之相處?
而且,以智靈之高傲,墨翟之忠情且執著,他們都不會主動說及此事,只有自己說了。
她們心中還有一個共同的心結。
按一夫一妻多妾制度,誰做妻誰做妾呢?即使跳出規則,二人都做妻室,那誰為大誰為小呢?對方是否同意呢?
按結婚時間,智靈排在前面,理應為大。
若按年齡,則是范夢。
若按目前情況,智靈生活在范夢家中,理應范夢為大。
一時問題難以分解,但不分解,又難以長久,唯恐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