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暗自鄙視了自己一下,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自己能得到這個逆天的超級系統已經是走狗屎運了,卻還想著得寸進尺。
能量值只剩下一小點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試試其他的功能,張良正要去選,突然感到腦袋一陣暈眩,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要是張良再堅持一下的話,肯定就能聽到超級系統的提示,玄力加持結束,進入虛弱期。
張良做了一個夢,夢里他又回到了救人的那條江邊,依舊是那個跳江的女人,這一次他卻沒有著急的跳下去救人,而是走近看著。
江中的女人,正在拼命的向著江中游去,原來她不是想不開要尋短見,而是江里有她要的東西。
深冬的江水寒冷刺骨,就算游泳再好的人,也很容易死在江里,究竟是什么東西,值得她不要命的去尋找。
驀地,張良想到了一個可能。
“難道,是超級系統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說的過去了,這個超級系統那么逆天,換做是他,也會拼了命去找的。
一陣緩慢的敲門聲把張良從夢中拉了回來,他緩緩睜開了眼睛,外面傳來了沈建的聲音。
“殿下,陛下召您入宮,您可起身了?”
張良應了一聲,從床上爬了起來,拍了拍還有點暈的頭,他苦笑了一下,沒想到玄力加持還有這種副作用,要是用完之后沒把敵人干掉,虛弱期一到,他就要反過來任人宰割了,這個功能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輕易使用的好。
換了一身衣服之后,張良帶著沈建直奔皇宮而去,也不知道皇帝召他是要做什么,昨天不是剛見過了么,難道是發現了什么?
依舊是御書房,只不過除了皇帝之外,還站著一個人,張澈。
張良微微有點意外,他朝張澈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朝皇帝行了個禮。
皇帝放下了手里的折子,抬頭看了一眼張良。
“晉王來了,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還多虧了皇兄的返魂丹。”
皇帝點了點頭,給了張澈一個贊許的眼神,“太子此番做的不錯,你們兄弟有此情義,朕心甚慰。”
“只是,返魂丹畢竟是學院丹閣的珍貴之物,朕思來想去,總得有些回報才是,太子不日便要回學院,這次就帶著晉王一同回去吧。”
張澈一愣,“父皇的意思是要讓九弟進入學院么?”
“朕早些時日就有此意,只是一直沒有契機,這次正好是個機會。”
張澈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到,“學院招收弟子向來是嚴格不已,這點父皇想必是知道的,非是兒臣不愿幫助九弟,能不能進學院,還要看九弟的本事才行。”
皇帝想了想,說到,“再有三月便是學院招收弟子的日子,你先回去替晉王報名,以文試入學。”
“文試……兒臣明白了,謹遵父皇御令。”
晉王的十六玄脈只通了兩脈,修行了那么多年還只是銀玄中階,想要以武試進入學院恐怕可能性極低,也只有文試一途了。
雖然晉王在文墨上的造詣也是糟糕透頂,但文試總歸要比武試機會大一些。
“胡鬧了那么多年,也該好好做些事情了,這一次有太子給你做推舉,你務必給朕在這三個月內,好好學習,朕已經找了最好的教習先生,他會每日到晉王府給你上課,若是讓朕知道你有所怠慢,決不輕饒。”皇帝轉而教訓張良,語氣多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兒臣知道了”張良漫不經心的應到。
“退下吧”
張良如獲大赦,趕緊行禮,然后出了御書房。
張澈在身后喊了他幾聲,張良硬是走了一段之后才停下來。
“九弟為何如此匆忙,是府上有什么要緊的事么?”張澈奇怪的問。
“父皇不是說給我請了教書先生,我當然是回去聽課了,父皇一番心意,我怎么浪費,皇兄你說是不是!”
“正是如此,看來九弟此番大病已然有所頓悟,學院那邊有我在,九弟只需安心學習便可。”
“既然九弟有此斗志,便快些回去吧,我也要回府準備準備,回學院去了。”
張良點點頭,快步離開了。
沈建在宮外等著,上了馬車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問到,“殿下,陛下召見您是有什么要緊的事么?”
張良把學院的事告訴了他,沈建聽了之后驚訝道:“陛下讓殿下入學院,殿下同意了?”
“不同意又能如何,圣命不可違,不愿意難道還能抗旨嗎!”
“可是學院入院試十分嚴格,殿下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只怕有些倉促了。”
張良輕輕一笑,沒有說話。
何止是倉促,要是按照晉王原本的那點墨水,三個月的時間完全就是臨時抱佛腳,就算把全城的先生大家都請來,也應付不了學院那種難度的考試。
玄武學院,世人稱之為學院,是上圣在千年前建立的,它是玄域之內修玄者最為向往的修行之地,能入學院者,皆為當代的英杰,故而學院弟子的身份在玄域里很受尊崇。
學院每隔三年就會面向玄域招收新的弟子,每到這個時候,玄域各地的修玄者都會蜂擁而至,是一場規模盛大的盛事。
自古有武便有文,學院當然不會顧此失彼,除了武試之外,普通人也可以靠文試入學院學習,成為學院弟子,這無疑是普通人出人頭地的絕佳途徑。
參加入院試的人雖然多不勝數,但學院每次招收的人數卻僅有數十人,所以競爭是相當的激烈。
回到晉王府,有下人來報,府上來了客人。
張良不用想也知道,皇帝給自己請的“最好”的教書先生來了。
正廳上,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負著手站在廳中,張良剛踏入廳里,他就回過了頭。
緊隨其后的沈建一見這老者,頓時大驚,“殿下,是墨先生。”
張良也小小的驚了一下,眼前的老者名叫墨涯,是整個玄武國資歷最老的大儒,最重要的是,他還是一個天玄初階的修玄者,在玄武國很有威望。
張良沒想到皇帝請來的,竟然是這種大能,看來他對晉王是真的寵愛有加。
“老朽見過晉王殿下”
張良連忙扶住了墨涯,“墨先生不必多禮,您是父皇請來的老師,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故而于天地君親之后,該是我向您行禮才是。”
開什么玩笑,這老頭可是天玄境的大佬,張良除非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在他面前端架子。
墨涯稍感意外,外間對晉王的風評,他或多或少聽聞過一點,大多都是些謾罵,諸如紈绔,廢材之類。
但是剛才張良這幾句話,倒不像是能從一個紈绔子弟的口里說出來的。
“殿下此言甚妙,老朽已答應陛下,之后三月做你的老師,觀殿下此言,想必陛下的擔心有些多余了。”
“先生謬贊了,只是一點小小拙見,在您面前是班門弄斧,您請坐。”
墨涯點點頭,臉上露出滿意之色,坐下后又繼續說到,“不驕不躁,不卑不亢,看來殿坊間相傳,多有不實。”
“話從口出,卻未必句句隨心,行己之路便可,何須在意他人之言。”
“妙哉,妙哉,老朽先前應允陛下時,尚有幾分不忿,不料殿下竟然有這番見解,卻是比那些沽名釣譽之輩強得多了。”
“先生初到都城,可曾尋得住處了?”
“陛下已有安排”
“那就好,先生有什么需要的話,盡管跟我說。”
墨涯搖了搖頭說到,“這些陛下自會處置妥當,殿下僅有三月時日,安心學習才是重中之重。”
好吧,看來那位皇帝陛下是包完了,這就是有個好爹的好處,張良算是感受到了。
管家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殿下,齊王殿下派人送來了請帖,邀您今夜到江楓小筑一敘。”
齊王?
齊王和晉王向來不對付,關系可以說是相當惡劣,怎么會突然送來請帖。
張良把目光投向了老神在在的墨涯,墨涯進都城并沒有刻意隱藏,以齊王的眼線想知道并不難,他剛進晉王府屁股都沒坐熱,齊王的請帖就來了,張良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齊王真正要請的人是誰。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殿下,齊王殿下與您向來不和,為何突然要宴請您呢?”管家出去之后,沈建一臉不解的問。
張良輕笑,“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山水之間也!”
“屬下還是不太明白”
張良頓時無語,真是豬腦!
墨涯倒是大笑了起來。
“墨先生為何發笑?”沈建被兩人搞的有點懵了。
“殿下為美酒,老朽做山水,沈統領可明白了?”
沈建恍然大悟,“原來齊王殿下的目標是墨先生。”
“殿下做此比喻倒叫老朽頗為滿意,我常年云游天下,最為中意的就是這山水之樂,就為殿下此句,老朽今晚就陪殿下走這一趟。”
“先生怎知,我一定會去?”
“殿下難道不去?”墨涯卻若有深意的反問。
有意思,看來這老頭也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宮里那位在這個時候請他來,恐怕不僅僅是給張良上課,說不定這只是順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