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房銀子，全被我用去上私課了！我……”
“噗嗤”一聲，南悠兒實在沒忍住笑出來。
其實談起自己的那房銀子真的很傷感，為此她還挨了幾頓揍，可聽到這個緣由她真的沒忍住。
太意外了，居然是拿她的錢上私課去了。
“你笑什么！”
嘲笑他再努力也趕不上大哥和二哥么！
“四哥，你不會覺得你用這個理由就能讓我忘記曾經挨的揍吧？”
“呵。”
南宮旻冷笑，“我揍你是因為你實在讓我討厭。”
空就是空。
明明空的要死，還非要裝出一副灑脫的模樣。
“哦。”
南悠兒點頭，“那你繼續，我不會給你使絆子的。”
“笑話。”
南宮旻勾唇，“你使什么絆子都不會讓我喜歡你。”
南悠兒幾分無奈地摸了摸眉毛，“我是說，你繼續上私課。”
“呵。這次科考，你等著看罷。”
說完南宮旻轉身大步朝前邊走去，忽然他又站住，“便是當初是雪兒姐入宮，我也不屑開口讓她吹枕邊風。”
南悠兒轉身望著那個背影，忽然發覺不過比自己大三個月的南宮旻，真的又高大了很多。
難怪打人一次比一次重。
不過，以前挨的揍，她遲早是要討回來的。當然，還有那些銀子。
南悠兒再次轉身往前走去。
若南宮旻這次上榜，便真是一鳴驚人了。
誰能料想白日里四處瞎晃蕩的紈绔子弟，其實這些年在夜間到處補私課呢。
哎，嫡子也真是不易。
第二日，南悠兒啟程去了文部尚書李大人的府邸。
她到達那里時，恰好快是用午飯的時候，接到通報，李府的大夫人都急出了一身汗。
“快快快，去沐風樓布幾樣最好的菜來！”
李夫人吩咐完管家后帶著人往府門口跑去，忽然她停下看了一眼旁邊的紫衣婦人。
“今日你便呆到自己院里用飯罷。”
聽到這句那紫衣婦人冷笑一聲，一雙眉眼里透著譏諷，“姐姐，雖說我是妾，但好歹也是這府里一員罷。皇后親臨咱們府里，你連這貴氣都舍不得讓我沾沾，未免也太欺負人了。”
李夫人閉眼吸了一口氣，扔了句“別再耍小聰明”后再次朝府門口趕去。
“民婦叩見皇后娘娘。府內準備不周，民婦汗顏，望娘娘海涵。”
“夫人快快請起。”
從轎內走出來的南悠兒上前將跪在地上的李夫人扶起，握著她的手道：
“是本宮選的時候不好，怕是誤了夫人們的飯點。”
“娘娘言重了，民婦更是汗顏。”
兩人往府內走去，李公公低頭對著還跪在地上的紫衣婦人道：
“小夫人也快起來罷。”
“是，是是。”
紫衣婦人起身，心中的怨氣騰騰升起。心道不過是丞相府的庶女，剛飛上枝頭就把自己當成鳳凰了！
“娘娘，這餐食未齊，民婦實在是……”
“無妨。”
南悠兒扶住又準備行禮的李夫人淺淺一笑，“本宮從丞相府吃了些來的。”
抬眸四周望了一眼，南悠兒繼續笑道：
“不如勞煩夫人帶本宮四處轉轉？”
“不勞煩，不勞煩。”
李夫人伸手做出“請”的姿勢，然后快步走到南悠兒身邊帶路。
這位皇后娘娘的聲音真是溫柔。
李夫人稍稍抬眼，先前緊張，她還沒能看到皇后娘娘的尊容呢。
不過，皇后娘娘的生母她是見過的。
雖匆匆一瞥，卻足以配上“北朝第一美人”這六個字。
“對了李夫人，有件事本宮想問一問。”
“娘娘請問。”
這次李夫人抬眸大膽地看了一眼，微怔的眼神里全然都是驚艷。
像，真像。
不過雖像，可和那位不同，她們眼神里的神采完全不同。
“夫人，當初既然李小姐的畫像已經送入宮內，為何李大人卻向本宮討了回來？”
“娘娘，這是民婦之錯，民婦粗心，害了我們家老爺，也勞煩了娘娘！”
說罷李夫人跪在地上，就在南悠兒彎身準備再扶她起來時，李夫人紅著眼眶開口道：
“皇后娘娘，民婦小女早芳心暗許，民婦斗膽，向娘娘討門親事。”
這口老爺難開，可她不過是個婦道人家，只要她的孩子歡喜，多難她也要去求。
“夫人不必開口了，這事兒本宮不會答應。”
南悠兒將幾分落魄的李夫人扶起來，幾分惆悵，“這全是本宮的私心。”
私心？
可是既然娘娘已經將蕓兒的名字從秀女名冊中剔除……難道，娘娘知道了！
所謂的私心，是覺得蕓兒配不上么？
“民女叩見皇后娘娘。”
兩人回身，看到從花園里走出來一位青衣少女，只見那人容貌秀麗，身段婀娜，看到南悠兒后上前端端正正行了叩拜之禮。
“娘娘，這位是小女，民婦早早把她安排在這里，想讓娘娘見一面。”
李夫人說完又準備跪下賠罪，被南悠兒早有準備給制止了。
“無妨，本宮是打算見一面的。”
南悠兒走到青衣少女跟前笑道：
“起來罷，不必如此拘禮。”
青衣少女便起身，目光大大方方地看向南悠兒。
嗯，這性子她喜歡。也難怪二哥喜歡。
“娘娘，民婦出自武將世家，小女也受民婦影響，性子直率，沒有心眼。”
李夫人牽起少女的手，“可雖如此，可小女琴棋書畫也樣樣不落，娘娘，小女不差的。”
說到這里李夫人的眼眶更紅了，南悠兒見狀上前握住李夫人的手緩緩道：
“夫人，本宮之所以不應，確是因為私心。”
南悠兒目光看向少女，“刑部尚書南尚書，你見過么？”
青衣少女一愣，隨后點頭，第一次低了一雙清亮的眸子。
“南尚書是本宮的二哥，便也是本宮的私心。”
這番話讓李夫人忍了很久的淚珠終于掉下來，她激動地反握住南悠兒的手，嗓音顫抖道：
“娘娘的意思是？”
“本宮想替南尚書求一門親事。”
“是、是小女蕓兒？”
“是。”
南悠兒笑意嫣然地點頭，“家父也早有打算，可是您知道的，家父向來耿直，他一直認為男子是娶，所以得姑娘家自愿找上門來，否則便是看不上。奈何李叔父又從不開口。我家二娘得知二哥心藏佳人后，可急壞了。”
“是這樣是這樣！娘娘您不知，民婦老爺也和丞相一般，他看丞相不開口，也不好腆著臉開口，生怕讓你們覺得是我們想高攀。可民婦管不了，既然小女喜歡，就得去爭一爭的。”
爭一爭？
南悠兒看著李夫人和少女，笑得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