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凝素嘴角的笑頓時有些凝固。

還未等那句罷了出口，突然回神，眉梢上挑，到嘴邊的拒絕轉變成了爽快的答應：“錢不是問題！”

反正，又不是她出錢。

“噢？老夫倒是很少見你這般爽快的小……娃子啊。”老者有些差異的睜開眼睛。

“老先生過獎。”鐘離凝素笑的眉眼彎彎，面上一片財大氣粗的真誠，說起話來一點也不腰疼：“只要先生解惑，便是再多一倍，我家老爺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噢？”老者聞言，眉心微微一動。眼中多了幾分看不透的思量。

遠在皇宮，正在批閱那些由攝政王篩選過的奏折的應黎，眼皮突然一跳。

應黎：？？？

……

“進來吧，老夫看看是什么字。”老者抬起那雙有些渾濁但不失清明的眼睛，再次仔仔細細地打量了鐘離凝素，隨后，垂下眼瞼，搖搖晃晃的起身，示意鐘離凝素跟上。

鐘離凝素自然沒錯過老者有些深意的打量，眸子中的若有所思一閃而過，伸手推開那結實輕巧的木門。

待進了那間木屋，才發現里面別有洞天，從窗外延伸出一節青翠的竹管，管口下面是一方砌在墻上中央的小小的圓池，圓池東西兩端又延伸了兩支細長的竹管，一支到廚房，一支到老者坐下的木桌前。竹管兩端分別有一片薄薄地木片作為遮擋，上有晶瑩的蠶絲附著，方便牽引閉合。蠶絲堅韌，一見便知不是凡品。只見老者將本來平躺在墻上凹槽的木球拿了出來，木球拉扯蠶絲，外面頓時傳來一陣水聲，隨后便見涓涓細流匯入那小圓池中，再經過那桿抬起了木片的竹管流出，老者將茶壺放在水流下方，接滿水后又將木球放回凹槽，水流頓停。

鐘離凝素挑眉，妙啊！

“坐。”老者將茶壺坐在桌邊的銅爐上：“不知，是什么字跡。”

鐘離凝素依言落座，隨后將那幾張猶如鬼畫符的紙張拿出，遞給老者。

“在這，不知老先生怎么稱呼？”

“小老兒粗名不堪入耳，便厚顏聽你稱一聲鄒老吧。”鄒老伸手接過紙張，攤開一看，眉心頓時皺成一團。然后翻來第二頁，仔細觀察，隨后翻閱速度越來越快。最后，將紙張一起摞在桌面之上，撇眉不語。

“鄒老，如何？”鐘離凝素見此，頓時也有些摸不準他的態度。

“你確定這是暗語？”鄒老手指指著上面的字符：“小老兒辨認暗語，一方面是自幼便接觸過這類東西，另一方面就是靠著字符走向。你這紙張之上的墨跡，毫無規律可言，數張墨跡，無一重復。天下暗語，雖有不同，但大多有些相同之處，有規律可言。小老兒辨認暗語數十載，這字跡，小老兒從未見過。八九成可能，這是隨手亂畫。”

“鄒老可否確定？”聞言，鐘離凝素聞言，面色也有些凝重。

“小老兒沒必要框你。”鄒老向后依著椅背，見鐘離凝素撇眉沉思，出聲道：“若是有著隱情，便先去處理，至于酬金，小老兒看你也未曾帶這般多現金……再送來便是。”

“多謝鄒老體諒，您放心，酬金明日定會送來。”鐘離凝素聞言，感激地抱拳，將手中的玉扳指放在桌面：“這個還請鄒老收下，便當做是抵押之物。在下先行告退。”鐘離凝素說完，急匆匆地離開。

鄒老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眸中藏著深思，最后，輕輕合上雙眸，藏住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