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陽若有所思地挑挑眉，看向鐘離凝素，只見她也是一臉茫然，垂眸思索了一瞬，突然無聲地咧了咧唇。

有意思……

“留牌子——”

“多謝皇上。”四個女子愣了愣，欣喜地應了下來。由宮女引著離開。到偏殿等候冊封，便一輩子都要在宮中，直到死亡。

“第二排——大理寺卿之女，楊琳琳——宗人府丞之女，陶雯雯——太常寺卿之女，李曉蕊。”王全突然頓了一下，隨后繼續(xù)喊道：“王府長史之女，李瑤——”

“臣女參加皇上，皇后娘娘，攝政王爺。”

四位女子依次上前，齊齊俯身。

四人姿色各異，或清麗或溫婉，但上首三人的目光卻不約而同地看向最左側那個身穿桃粉色衣裙的女子，杏眼桃腮，秀發(fā)如云，精巧的墜馬髻上只別了一只點翠步搖，隨著俯身的動作微微搖晃，更襯得美人絕色美艷，衣裳是今年的新樣式，撒花純面百褶裙，腰部微微收窄，襯得女子身段窈窕。

但眉眼間卻不似其他女子一般有著或欣喜或羞澀的神色，似一汪寒潭，沒有一絲波動，添了一份清冷之意，如雪中紅梅，惹人心動。

這女子正是李瑤。

似乎是察覺到了三人的目光，李瑤眼底多了一絲苦澀，隨后又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聽之任之的無奈。

“都起來吧，抬起頭來。”應黎挑挑眉，察覺到了李瑤的情緒變化。

“你就是李瑤？”鐘離凝素覺得應黎此刻笑的當真是像一個浪蕩公子。

“回皇上，是。”李瑤再次俯身行禮，動作規(guī)范，落落大方，顯然是下過功夫。

“人比畫上好看。”應黎前伸了一下身子，似乎是想看得更清楚李瑤的模樣，笑著開口。

選秀前會有畫師為各家女子畫像，呈到圣前。

“多謝皇上夸獎。”依舊是不悲不喜。

“朕看你頗為規(guī)矩懂禮，就封為賢妃吧。”應黎前傾的身子收回去。

眾人齊齊一驚，其他秀女的目光頓時集中在那抹桃粉色的身影上，當堂冊封的李瑤真真是頭一份，更別說一個新人居然坐上了四妃之首的位置，如何不讓人驚訝？

眾人驚訝有之，探究有之，羨慕有之，嫉妒有之。

裴陽則是探究地看著應黎，隨后了然一笑，只不多弧度總歸是多了些冷意，右手繼續(xù)轉著左手拇指上的碧色扳指。

而在眾人的聚焦之下的李瑤則是內心苦笑，這下怕是成為了公敵了。

“臣……妾謝皇上隆恩。”李瑤有些不適應地謝恩。內心雖然苦澀，但是該有的規(guī)矩還是要有的，總不能被攝政王的人抓住把柄，彈劾父親。

應黎這才收回目光，再次開口。

“至于其他人……”

應黎的停頓令其余人特別是殿中央的其他三位秀女心中齊齊一提，眼中多了些緊張，仿佛是等待什么判決。

應黎環(huán)視一周，看到裴陽轉扳指的手停頓了下來，這才有些惡趣味的扯了扯薄唇，開口道：“留。”

“呼……”殿中的其他三名女子頓時皆是松了一口氣，齊齊俯身謝恩。

“多謝皇上。”

“王全，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