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他，終究是不可能了。”

隨著李冥的話落下，李瑤眼中的淚水也隨之滾落而下，素來明亮的眸子仿佛一瞬間喪失了全部的活力，看著十分令人心疼。

“爹爹，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李瑤的聲音強忍著哽咽，似乎是想扯出一個笑容，但是努力了許久也沒能成功，看得李冥極為心疼，但是李冥不得不硬著心腸繼續(xù)開口。

“瑤瑤，今日圣上的人說，再過幾日，就是選秀了。”

李瑤身軀顫了顫，近乎僵硬地抬起頭：“所以，我不僅不能和林大哥在一起，還一定要入宮，對嗎？”

李瑤一直是一個極為聰慧的女子，所以，當(dāng)李冥說出了選秀的時候，她就明白了應(yīng)黎要傳達(dá)的意思，讓她進(jìn)宮，鉗制李冥。

她進(jìn)宮，即是威脅，也是圣恩。

她素來嬌小的身軀，仿佛愈加脆弱，眼睛里沒有一絲神采但又仿佛還有著一絲不甘心，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李冥，又重復(fù)了一遍最后一句話。

“女兒說的對嗎，爹爹？”

“是。”李冥甚至不忍心看她的眼睛，將頭偏了過去。

李瑤眼中的光徹底滅了下去，她閉了閉雙眼，豆大的淚珠不斷滾落，卻不見一絲哭音。

于她而言，大起大落，也不過如此了。

過了許久，她緩緩睜開通紅的雙眸，那抹虛弱的笑容終于扯了出來：“爹爹，女兒明白了，女兒再不會見林大……林允之。女兒身體不適，先行告退了。”

說完，也不等李冥說些什么，匆匆行了禮退了出去。

“瑤瑤……”李冥看著跑出去的李瑤，想要說什么，最后無力地癱在椅子上。

相比于李瑤如今這般聽話識大體，他更愿意李瑤大吵大鬧。

從小捧在手心里的，受盡萬千寵愛的女兒，她的路，終歸是因為他的無能多了些遺憾。

……

李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間的，只覺得渾身沒有一絲力氣，什么都不想聽，什么都不想想。

“小姐，你回來了。”和李瑤一同出去的貼身丫鬟沒有跟她去書房，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正將林允之買來的糕點一一放好，由心替她家小姐高興，興沖沖地開口：“小姐，林公子當(dāng)真是有心呢，您看，都是您愛吃的……小姐……您怎么哭了？”

李瑤順著丫鬟的話語看去，看到桌子上的香甜可口，往日最愛的點心，淚水猛然涌了上來，她上前幾步，想伸手拿過糕點，在半路卻又猛然頓住，收了回去。

她看向丫鬟，臉上滿是慘然：“寄語，這些都拿去扔了吧，以后，莫要再提林允之。”

“小姐？”寄語失聲開口。

“我說扔了！”李瑤猛然提高音量，雙眼通紅。

“……是。”寄語只得將桌上擺好的糕點從新收進(jìn)油紙包里，退了出去。

但是她并未想要扔掉，而是好生放了起來。她與李瑤一同長大，林允之于小姐而言有多么重要，她是再清楚不過，雖然不知道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但是，一旦小姐后悔了呢？不想扔了呢？

李瑤怔怔地看著寄語的背影，最后無力地攤在椅子上，無聲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