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瓷此時很想鼓掌，此處應該有掌聲啊！！！啪啪啪想起來啊。

不等她開頭，臺下就有人自動帶起頭來，目光里閃爍著傻兒子的淚水，他們終于第一次聽懂關于菲斯希爾難題集的解答了。

歐陽芷的表情很難看，不知道怎么說只能呆若木雞卻內心有一萬個草泥馬在說臥槽你真會，臥槽你講的我居然聽懂了，臥槽，大佬！！！

沉默了下來。

門外

湛溪唯是真的無奈，但從到了門口聽見小家伙與平時柔軟不同嚴謹又清淡的聲音，此時眉眼間染上了一層難以讓人發現的驕傲之色，這是他的小家伙就是這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就算此時不被認可，屆時這群人只會高攀不起。

斜靠著門框上半個小時后，湛溪唯覺得腿有點酸，但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姿勢不能換！要將帥與永恒執行到底！即使眼前只有一個老頭！

“教授，你覺得這個答案你滿意嗎？”湛溪唯問道，語氣中察覺到的笑意，眸光一逝而過的情緒迅速又隱蔽。

教授搖了搖頭：“任何人都不能小瞧，是我眼拙了，差一點就埋汰了天才。”

“天才···”湛溪唯唇角微揚，三分譏諷七分涼薄垂眸淹沒了深藍色眸中的所有星光海洋，只剩下殘存的必須神采，冷漠又淡然，仿佛從未置身于此。

“人們需要嗎···”

教授一愣，沒聽清：“什么？”

“沒。”湛溪唯搖頭，揚手轉身推開教室的門，望向講臺上面帶微笑的女孩，此刻臺上女孩掃過來的目光由疑惑變得柔和，又帶上雀躍的欣喜，跑上前來歪著腦袋微微睜大因開心而閃爍的眸子和揚起的藏不住小小驕傲的唇角。

“唯，你覺得我的新方法如何？”挑了挑眉毛，仿佛在暗示夸獎。

湛溪唯輕輕笑了笑，抬眸掃過板書有垂眸看著小家伙，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可愛的腦袋。

他緩緩俯下身，湊近女孩精致小巧的耳朵，他的聲音很小，小得只有她用心才能聽得見，聽見了···

鼻息間是少年清冷的玫瑰殘香，耳邊存在溫熱后冷卻的溫度，黝黑眸子中恍惚過少年精致又冷冽眉眼，在這一刻越發諷刺起來。

雖只有一秒卻印象深刻，眸光中一瞬流轉的惶恐和驚異，而后微微閃爍最后化為堆積在眼眶附近的水晶緩緩因為承受不住它的珍貴而失去了它。

女孩低下頭，繞過眼前的男孩，推開門走了出去。

湛溪唯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離開了很遠。

他有些頹廢的捂上眼睛，拂過眼簾的時候能感受到顫抖的痛苦，索性閉上眼再也不去回想。

——

他知道了嗎？！

他已經知道了嗎？

他會知道嗎？！！！

不！不！！他不會！！！！！

除了那個人還有誰會知道！！！

還有誰會知道這些！！！！

這一切只有自己跟那個人知道，其他知道的人早就死了！

不可能！！！！

“天才····”

“只不過是一次能源，壞掉了就不能再用只能扔掉的東西啊，你連廢物利用都不配，得意什么呢？”

“別說了···”

“為什么不說，啊，對你親身體驗過，來說說了解一下吧~”

“閉嘴···”

“嘴長在我身上，我想怎么說是我的事，090號，還記得這個編號嗎？可愛的090，離開了實驗室不代表你就能再次作為‘人’去生存了。”

“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只不過是這個實驗室的試驗品，別忘了你的命是誰給的，忘恩負義可不對，要知道知恩圖報，嗯！比如說···忠于我~嗯嗯，狗狗一身只忠于一個主人，那090你就忠于···別走啊，090~”

“砰——”鏡子碎片參差不齊的落在地上，倒映出眼前女孩的頭發貼在臉頰上有隱隱水跡黏合，蒼白的臉頰和赤紅的眼睛，但漸漸鏡子上就由一道紅色的液體劃開區域，而液體還在繼續流動侵襲下一塊鏡子，匯集到最底下成為最鮮艷的鏡子。

女孩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