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垂著眼瞼,神色淡淡,也不接話。下頭宋氏木木地坐著,見沒人應話,便低聲說著:“方才烏雅格格叫人來了,說是抱病。”
福晉沒應話,戴著景泰藍護甲的纖手輕輕劃過桌面,然后才出聲說著:“既是如此,紅云,去請了太醫來,好好給烏雅氏瞧瞧,天涼了,你們也小心些。”
寧楚格抬手端了茶來,喝了兩口,唇角不自覺地翹了一下。
這其實吧,挺招黑的,病了就病了,入冬病了本就是常事,而且烏雅氏是真病還是假病,誰不曉得啊?
福晉這一出,惡心人呢?
說不好聽些,福晉要是有意傳些不好的風聲出去,烏雅氏矜貴驕奢的名聲可就穩了。
別問寧楚格怎么知道的,酒福晉那德行,肯定是要往外傳的,左右這事兒不大不小,惡心人爺就夠了。
在座的幾個都是聰明人,偏生有個不聰明的,還傻傻的問著:“福晉,烏雅格格那就是心虛,哪兒是病的啊?”
得,甭猜了,就是“可可愛愛”的元瑤。
寧楚格繼續喝茶,喝完茶還托腮對著元瑤輕點頭。
上頭福晉揉了揉眉心,一副無奈樣:“元格格,你若是哪兒不適了,便也早些來正院說,正好叫太醫一同看看。”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寧楚格放下茶盞,坐著聽著她們嗑嘮。
“正好,宋氏一貫身子不好,李氏也才好些,徐氏才生產不久,便叫太醫都給你們瞧瞧,瞧我都忘了,烏蘇里氏你也叫太醫好好瞧瞧,你也別著急,孩子總會有的,許是身子骨不好……”說到這兒,福晉還輕掩了掩嘴。
寧楚格歪頭,一時半會兒還沒聽出福晉的言外之意,過了一會兒才聽出福晉這是奚落她沒孩子呢?
輕嘖了一聲,寧楚格笑瞇瞇地說著:“謝福晉關心,奴才無福,比不得福晉福澤深厚。”
福澤深厚還是心思歹毒,自個兒心里沒點兒數?惡心人的話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這話說的這么直白,福晉嗨真是不好繼續奚落,便安慰似的說著:“你也不必介懷,往后總會有的。”
寧楚格歪頭:“福晉說的是,奴才也是這么想的。”這話也是說的挺不要臉的了。
福晉這會兒子也是很不想理寧楚格來,便轉了話語:“李氏你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
就這么磕磕嘮嘮了一會兒,等到時辰差不多了,福晉輕揮手,眾人也就散了。
等著眾人散了,福晉坐在上頭,冷笑一聲:“一個無所出的格格,等到明歲過了新人入府了,我倒要瞧瞧她還有什么可豪橫的?”
(你有什么可豪橫的?摘梗)
紅袖低眉順眼的,說著:“福晉消消氣,二阿哥已醒了,奴才叫嬤嬤抱來?福晉瞧瞧二阿哥?嬤嬤說二阿哥如今胖了不少呢。”
福晉摘了手上的景泰藍護甲:“叫嬤嬤抱過來吧,叫她們好生伺候著,不許虧待著二阿哥。”
紅袖道是,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