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薇破涕為笑。
寧楚格又道:“之前四爺賞的那五匹布可拿去針線房了?”
“得了布奴才就拿去了,想著好叫格格中秋能穿,想來這幾日也就送來了,正好,奴才一會兒去一趟。”綠瑤笑。
也是,她入府也沒帶什么像樣的衣裳,做了新衣裳正好。
用了早膳,寧楚格就搗鼓著四爺賞的小玩意兒了,都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兒,但勝在有趣兒。
寧楚格也不膩,玩了一個上午,下午本也想玩的,可卻聽潘廷海說林氏來了。
寧楚格收了笑,道:“你說我是見還是不見?”
潘廷海斟酌道:“奴才覺著還是不見為好,況且格格您才入府,沒必要……”
“我只是覺著她也是可憐,罷了,就按你說的吧,想來她也是不愿這樣的,就說我身子不適,不宜見客吧。”寧楚格繼續玩著桌上的玩意兒。
玩了一會兒,就見潘廷海進來說林氏走了,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寧楚格笑了笑:“玩了那么久也沒什么意思了,逛逛咱院子吧。”
潘廷海應是。
從抄手游廊一路走過去,寧楚格漫不經心道:“你原是伺候哪兒的?”
潘廷海扶著寧楚格:“回格格,奴才原是伺候宮里溫僖貴妃的,貴妃薨逝后,奴才又被撥去了太后娘娘宮里做灑掃太監,太后娘娘年紀大了,喜靜,便裁了一批宮女太監,奴才就是其中一個,正逢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建府,奴才就分來了四阿哥府里。”語氣平淡,卻有些哽咽。
寧楚格又問:“你是什么時候入宮去的?”
“八歲的時候,認了溫僖貴妃身邊的大太監做師傅,后來師傅倒臺了,奴才才去了太后娘娘宮里。”潘廷海輕嘆氣,“奴才多言了。”
寧楚格眼神復雜:“八歲啊……你是個受過苦的,難怪心思通透,府里雖不似宮里規矩嚴明,卻也是吃人的,只愿咱們主仆二人別叫人吃了,也別自相殘殺。”
算是敲打了,潘廷海聰明,寧楚格自然戒備,聰明好,太聰明了可就不好了。
“奴才愿護著主子,就是奴才被人吃了,也絕不會讓主子被吃了的。”潘廷海“噗通”一聲跪下。
寧楚格笑,眼里帶了真誠:“快起來吧,我信你,往后你也多教著綠瑤綠薇她們些,我就盼著咱們南院越來越好。”
潘廷海起身,也笑了:“是。”
逛著逛著就逛到后頭來了,角落里斑竹生的極好,翠綠一片,寧楚格道:“咱院里還有這好地方?”
斑竹長的高大,竟生到院墻外頭去了,一大片的,夏日里正適合遮蔭乘涼。
潘廷海道:“格格有所不知,咱這院子本就是按著側福晉的規格建的,分了前后院,還有抄手游廊,奴才瞧過了,最南角兒那兒還有個秋千呢,枝葉纏繞,也是制的漂亮。”
寧楚格來了興趣,道:“帶我去瞧瞧,不過,這么好的院子,怎會讓我一個格格住著?”
潘廷海答道:“奴才一開始也好奇,后一打聽,原來此處雖好,房屋修建的卻是不大規整,而且這斑竹和秋千想來是四爺也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