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格順著看過去,頓時就笑了:“看來奴才和四爺心有靈犀嘛,奴才剛剛還說著看荷花呢。”
畫卷上畫的不是別的,正是一幅夏日荷花圖,顏色濃淡分明,很是干凈淺淡,撲面而來的夏日清爽。
四爺問了一句:“如何?”
寧楚格頷首:“奴才是個俗人,也不懂畫,但是這畫奴才看著喜歡,看著就想著夏日,想到園子里的荷花。”
四爺失笑:“怕是想著園子里的蓮子。”
寧楚格也沒不好意思,難得四爺調侃一回呢。
這畫不是出自別人,正是沈蘭桓,那回四爺讓蘇培盛打聽沈蘭桓,了解到沈蘭桓的為人。
父母早亡,年少時依靠親戚接濟茍活,再大些,靠體力活謀生,賺了一些銀兩,就找了個畫師學畫,偶然摸到了門道,又靠著這畫技,游山玩水,浪跡天涯,并借此遍觀群書。
去歲正逢科考,哪料科考場上,貪官作祟,因他不曾賄賂,被刷下榜來,而后便仍舊以畫畫謀生,偶然路過川南,才有了四爺看見的那一幕。
而后四爺也沒再過多了解,但是有些時候,緣分就是這么奇妙十月初二那日。
四爺從太子爺那邊出來,不巧下起了雨,蘇培盛沒備下雨具,便到了附近的亭子里避雨,然后就遇到了賦詩的沈蘭桓。
一首詩下來,豪情壯志盡在詩間,賦罷,還聽沈蘭桓低語:“誰又愿埋沒于民間呢?無伯樂矣……”
至此,四爺才生了招攬之心,當然,四爺不懷疑沈蘭桓是故意的,他去找太子爺也只是臨時之舉,無跡可尋。
如今,沈蘭桓也已入京,靠自己的積蓄,置辦了一座小宅府。
“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云……?”寧楚格的目光轉向題的字。
四爺回神,眉目清淺,這是沈蘭桓昨夜托人送來的,意思已不言而喻了。
“好了,爺困了,陪爺躺會兒。”四爺擺手。
寧楚格又愣了,出去一趟,四爺怎么還便主動了呢,不不不,是變得說話更直白了呢,要知道,四爺以前都是暗示,讓她來背鍋的。
被四爺勾著手,寧楚格還有點兒發愣,等到到了榻上,四爺闔眼了,寧楚格才恍恍惚惚地回神。
四爺這樣,還挺可愛的呢。
也閉上眼,寧楚格靠了靠四爺,也慢慢睡著了。
外頭,伺候的綠瑤悄悄出去了,南院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
正院里。
福晉得了消息,神色淡了淡:“罷了,叫她不必折騰了,今兒個四爺是不會去她們兩個那兒了。”這個她說的是元瑤,她們說的是烏雅氏和元瑤。
紅袖應了:“福晉莫氣,四爺走了兩個多月,一時惦記也是有的。”
福晉“呵”了一聲:“我有什么好氣的,四爺一時新鮮罷了,叫紅云去元瑤那兒一趟,提醒著她些,瞧她之前做的是什么事兒。”
紅袖“誒”了聲:“元格格才入府,脾性自然還得磨一磨,福晉這般費心,想來元格格會懂您的良苦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