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最愛的是那道炒木耳,果然是如寧楚格所說的那樣,木耳脆脆的,膳房的人還加了些肉片,味道也極為不錯。
四爺吃飽喝足也就放下了筷子,寧楚格還沒吃盡興呢,卻也不得不擱置了筷子。
四爺又道:“蘇培盛,賞膳房。”
外頭蘇培盛忙應,心說這烏蘇里格格倒是個有福的。
寧楚格就靜靜地看著,四爺轉頭望向寧楚格:“時候不早了。”
寧楚格低頭,輕哼了兩聲,您老也忒饑不擇食了些,她還是個孩子呢,您老也下得去手。
“爺,您先坐會兒,奴才逛了園子回來,想先去沐浴。”寧楚格沒忍住道。
她本不該說的,但她潔癖,讓她就那么伺候,有點兒膈應。
四爺“極為嫌棄”地看了一眼:“毛病多,趕緊的。”
小格格毛病真多,這么愛干凈,反正待會兒還要洗的,何必呢?
呸,他腦子里都想些什么呢?
寧楚格勾唇:“謝爺,爺要是嫌煩悶,也可去書房里坐坐。”福身半行一禮,轉身笑瞇瞇地走了。
米白色的背影,挽著簡約發髻,走時似還有笑聲。
四爺失笑,個小格格:“蘇培盛。”
這會兒子,蘇培盛已回來來,聽四爺叫他,進門行禮:“主子。”
“你去庫房拿一盒子銀花生來,再拿一盒銀子,再拿一罐普洱來,看看庫房里有沒有什么小姑娘愛玩的,一并拿來。”這個庫房,指的是四爺的私庫。
小格格窮,他只能養著寵著了。
很多年后的四爺想起這一幕,都有些無奈,當時才見幾次啊,他就琢磨著寵著小格格,這輩子真是栽在小格格手里了。
蘇培盛“誒”了一聲,然后又“啊?”了一聲。
四爺起身往書房去,道:“啊什么啊,還不趕緊去。”
“是,奴才這就去。”蘇培盛低頭,心說這烏蘇里格格倒是有兩把刷子,后院里能讓四爺賞銀子的可沒有。
四爺頓步,又道:“回來。”
蘇培盛轉身,擦了擦額間的汗:“主子還有什么吩咐。”
“把嘴巴封嚴實了,府里那些傳聞爺不想再聽到,往后賞賜,該怎么辦,可明白?”四爺看了蘇培盛一眼。
蘇培盛一時間還沒明白呢,只道:“奴才明白了。”
出了南院才回過神來,主子說的是賞烏蘇里格格的事,如今滿府都曉得了,府里可沒幾個是容人的。
主子這是要護著烏蘇里格格了?寵沒有什么,寵著還護著才是真的寵,不然那就是靶子。
李喜迎上來,道:“師傅,您這是又去哪兒?”
蘇培盛沒好氣地道:“去庫房,小兔崽子你在這兒好伺候主子。”這事還是他自己去吧,賣個好嘛。
李喜還沒搞明白呢。
寧楚格沐浴的快,主要是怕四爺等急了,出來卻沒見著人,還是綠瑤說了四爺在書房里。
寧楚格也就往書房去了,四爺正寫著字呢,寧楚格就悄瞇瞇地走過去,看四爺在寫什么。
四爺唇角微勾,筆尖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