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一會兒，就看見李喜一瘸一拐地朝這邊走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兒，隔著老遠四爺都能聞到。

四爺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沉聲道：“想來是葛爾丹趁著夜色來犯了，蘇培盛，你先把李喜扶下去，再去前頭。”

蘇培盛一陣糾結，上前扶了李喜道：“只是……爺，奴才還是先陪著您到前頭吧。”

四爺擺手：“行了，爺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趕緊下去吧。”

一旁李喜淚眼汪汪，主子太好了，嗯，然后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那聲音，還真是把四爺給嚇了一下，抽了抽嘴角，四爺大步流星地走了。

獨留下蘇培盛和李喜，蘇培盛恨鐵不成鋼地敲了一下李喜的頭：“沒出息，主子面前失儀，怎么這么沒出息啊？”

李喜繼續淚眼汪汪：“師傅你輕點兒敲，疼著呢……”

蘇培盛“笑瞇瞇”地道：“知道疼就好，誰叫你傻乎乎地往前頭跑？你有幾個腦袋夠你疼啊？”

李喜：Q_Q（我做錯了什么）

前頭，四爺已經奔到了混戰邊緣了。

四爺在武力方面的確是眾皇子里最弱的，但也不是說就不行，對付小兵還是行的。

當即持兵器開始……嗯，“補刀”。

一邊補刀一邊找直郡王。

周圍的血腥味不斷加重，天邊也染上了一抹紅暈，四爺抬手抹了嘴角的血跡，眉間不由流露出幾分疲憊。

蘇培盛跟在身側，還有幾個侍衛也在周圍護著，放眼望去，烏壓壓地一片全是人。

四爺沉聲道：“你們幾個，看見大哥了沒有？”手上動作卻是越發凌厲了起來。

一個侍衛答道：“四爺，直郡王在最前方呢。”

四爺才解決掉一個人，血濺在墨色的衣袍上，平添幾分涼意，聽侍衛如此說，道：“先去尋了大哥……”

才說著，就又有兩個兵將靠近近了四爺，四爺沉著臉，先是用手肘弄開一個，而后持刀向后刺去，再將另一個解決。

幾人從邊緣處殺向周圍，除了兩個侍衛受了點兒輕傷外，竟沒了別的傷亡，也算是厲害了。

四爺聽著耳邊的謾罵，下手卻是半點兒不留情，明明時間越來越長，人也越來越疲乏，可下手卻是越來越凌厲，就像是變成了一種下意識反應了一樣。

“主子，直郡王在那邊兒呢。”蘇培盛呼喊。

四爺轉頭望去，見直郡王身上沒什么傷痕，稍稍松一口氣，然后便向直郡王那邊殺去。

四爺見了直郡王，問道：“大哥，葛爾丹從前來犯也是如此？”

直郡王喘了兩口氣：“并非如此，這一回的人是前幾回的兩三倍，而且更難纏。”

四爺抿唇，沒再說話，與直郡王背靠背，手中兵器不斷揮舞。

直郡王的喘氣聲越來越大，四爺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問道：“大哥？”

直郡王輕笑：“無事，腿上挨了一刀而已。”

四爺凝眉，感覺有些吃力起來。

“叱。”刀劍刺入皮膚的聲音，在這樣風雪呼嘯的天氣里變得細微起來，四爺“嘶”了一聲，眉頭緊鎖。